“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林春阳玩味地笑笑;亓同伟愣住了,很是疑惑地看着林春阳:“那老弟的意思是?”
林春阳淡然地一笑:“亓局,你想想看,我就一个政府办公室小主任,还是临时代主任,我能有什么可做的?况且,我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听领导的话就OK了!”
林春阳越是这样说,亓同伟越是不相信,心里也是怀疑:林春阳肯定知道了我替王阳县长所做的事情,可也奇怪了,我做事那么谨慎,给王阳的东西,都是慎之又慎,林春阳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王阳透露给林春阳的?
‘不对,王阳不会这么笨,可就奇怪了!’亓同伟心里犯嘀咕,脸上的表情便出卖了自己,冒出了些许的冷汗。
‘林春阳什么都不需要我做,难道是贪图钱财,或者是美色?’尽管亓同伟是聪明绝顶,但察觉到自己危险的时候,也难免心慌意乱,开始胡乱猜测林春阳的目的。
亓同伟看着林春阳,没事人一样地看着自己,灵光一闪,随即镇定下来:林春阳得到了新县长的青睐,正是上升期,自然不会胡来,绝对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情,那自己就是猜错了;他来找自己,肯定是有更深层的意思。
有了这个想法,亓同伟试探地问道:“老弟,这是您自己的意思?还是杜县长的意思?”
林春阳反问:“亓局,您说呐?”
亓同伟一听明白了:若是杜县长的意思,林春阳肯定承认,会敞开了说;杜县长刚来,怎么会知道这些事?那就是林春阳自己的意思了。
亓同伟想明白了这个关节,顿时悟出了林春阳的用意:林春阳这是想利用自己,或者说是跟自己结成政治同盟;看来,林春阳所图甚远啊?
算定了林春阳不是对手,而是想做政治盟友,亓同伟的高智商瞬间满血复活,随即表态:“老弟,老哥我痴长几岁,见的事情稍多一些,既然老弟你看得起老哥,咱们就常来常往,如何?”
亓同伟的这句话,等于跟林春阳站队了;亓同伟之所以向比自己级别低的林春阳站队,是从林春阳身上,看到了林春阳的潜质:一个掌握重大秘密,而低姿态对人的人,这份胸怀和胆识,绝对不亚于自己。
自己站队林春阳,也是多了一条路,万一林春阳发达了,自己便站对了,若是林春阳是银样镴枪头,那自己也不损失什么。
只要自己小心谨慎,不让林春阳抓到自己的什么把柄,就不会太差。
林春阳见亓同伟对自己表态,明白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心中欣喜:今后,有了亓同伟这个政治盟友,那自己的路便走得宽了。
自己结交亓同伟,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为杜县长趟一条路;目前杜县长最关键的是获取众人的支持;而公安局局长,无疑是很重要的人物。
两个人几乎有相同的目的,便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亓局,既然您能这么信任,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春阳与亓同伟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在政治的棋局上,他们都是精明的棋手,知道何时该出手,何时该静观其变。
“亓局,您在公安局多年,人脉广泛,影响力深远,我这小小的办公室主任,还得多多仰仗您。”林春阳谦逊地说道。
亓同伟摆了摆手,笑道:“老弟,你太谦虚了;你我都是明白人,知道这官场上的事,不是一个人能搞定的;互相支持,互相帮衬,才能在这复杂的政治环境中立于不败之地。”
“亓局,我有个不情之请。”林春阳忽然话锋一转。
亓同伟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老弟,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
林春阳挪动了一下身子,坐得稍微直立一些,显得比较重视:“亓局,您也知道,杜县长刚来,立足未稳;最需要的就是有人支持;这就需要立威;前几天,杜县长在常委会上提出,重启新城区计划;计划嘛,还是沿用王阳县长的向北发展的规划图,可遭到了吴书记的反对;吴书记反对的理由,是向北发展会更多地占用耕地;其实,这都是借口;杜县长即便是沿用吴书记的规划图,新城区向东发展,吴书记也会反对;这个您应该明白,吴书记的反对,是为反对而反对,是政治正确,根本不是按照咱们县里的实际情况;目的就是阻止杜县长,重启新城区计划;亓局,若是您来做,您会怎么做?”
亓同伟一听,顿时明白林春阳的暗示:林春阳的意思,是想什么办法,让杜县长在常委会上赢得多数的赞同;从而启动这个计划。
想赢得多数常委的赞同,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取得多数常委的支持,这个需要长时间的争取,不能一蹴而就。
第二种办法,便有点阴谋论了,必须想办法迫使多数常委赞同,而这个办法就是拿捏住多数常委的小辫子;亓同伟相信,没有那个常委,是没有把柄的。
昔日的王阳县长,就是暗中让自己给他搜集了多数常委的把柄,从而在常委会,屡次战胜了吴书记;这才引起吴书记的仇恨,开始对王阳进行反击,结果是,王阳被吴书记送了进去。
而自己能做的,也就是这个了,其他的,自己还真没有什么办法。
这个办法很有效,但太危险,王阳的教训,不得不吸取。
这么简单的道理,林春阳不会不知道,那他询问自己,是什么意思?
“老弟,您言重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只是一个小局长,哪里懂得左右常委的能力?老弟有话便明说,老哥我洗耳恭听!”
亓同伟的谨慎,却赢得了林春阳的认可。
若是亓同伟直言不讳,不可考虑地说出,使用阴谋的办法,林春阳会看不起他的,林春阳很明白;阴谋就是阴谋,是上不得台面的,真正逼迫对手服输的是阳谋,是让对手明知道是坑,还得往里跳的办法。
既然亓同伟是明白人,那自己便不好兜圈子了。
“亓局,以前王县长和吴书记的分歧,您是知道的,其中就有新城区计划,两个人之所以有不同的意见,就是各自的利益团体,在不同的方向;现在不同了,杜县长重提新城区计划,根本不涉及自己什么利益,她也没有什么利益团体;吴书记却为了政治正确,为反对而反对,损害的不只是杜县长的威信,同样也损害了自己那些利益团体的利益,若是吴书记的那些追随者,知道了这个情况,怕是都会去找吴书记,是不是这样?”
亓同伟一下子听出了林春阳的暗示,顿时竖起了大拇指:“老弟,您这一招厉害,这简单,恰巧我有个朋友,也在其中,哈哈哈……”
林春阳见亓同伟明白了自己的暗示,露出了欣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