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阳没有抬头,专心地按摩:“会一点中医推拿术,半瓶醋!”
“是吗?”杜守香有些吃惊:“你还是个全才,不错;我还寻思着找一个固定的保健医生,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省钱了,愿意做吗?”
“不不!”林春阳抬起头,赶紧拒绝:“我哪敢啊?就我这三脚猫的医术,非闹出人命不可,做医生可不是闹着玩的!”
杜守香其实也是一时兴起,有试探的意思,见林春阳拒绝得干脆,也就不提这个话题了:“好受多了,谢谢你啊!”
林春阳一听,随即停下按摩,站了起来:“杜县长,您稍等,我去找个出租过来!”
杜守香妩媚地一笑:“这么早,哪有出租车?算了,你扶我一把,我们慢慢走回去就行了!”
林春阳本来想说:我背你回去吧!只是对方是县长,怕她误会没敢说,现在听杜县长要自己搀扶,赶紧伸手扶住。
却不料,杜县长一点都不羞涩,将手臂搭在了林春阳的后颈上。
杜县长的身体,紧紧地靠在林春阳的身上,前面的山峰有些大,直接顶在了林春阳的胳膊上,林春阳顿时有一种过电的感觉;加上阵阵女人体香传来,林春阳有一些眩晕的感觉,轻轻的颤抖了一下。
“春阳,你怎么了?没事吧?”杜守香偏偏问了一句,让林春阳顿时警觉,浑身一震,立马恢复了常态。
‘真是没见过世面,差点出丑!’林春阳有些自卑了,感觉在杜县长面前,差点被看出来。
“没事,你又不沉!”
杜守香嘻嘻一笑:“你不是昨晚上喝多了,有点虚吗?不行的话,我自己慢慢走!”
杜守香嘴上虽然这样说,身体却是靠得更紧了,哪里有一点想自己走的样子?林春阳一时有些情晕,倒是没有感觉出来。
林春阳只是觉得有点累,越来越沉的感觉;林春阳哪里知道,这是杜守香故意的?崴脚是真的,可故意使劲压在林水根的肩膀上,就是有意为之了。
杜守香见林春阳累得都出汗了,就是不说累,心里直笑:我看你扛到什么时候?我这可是将多半的体重,压在了你身上。
两人就这样缓缓地,在清晨的街道上移动,偶尔有早起的行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但都被杜守香那自然的神态,和林春阳略显笨拙却又坚定的步伐化解了。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他们身上;给这幅画面添上了一抹温馨而微妙的色彩。
林春阳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杜守香身份与距离的敬畏,也有对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与依赖,有些小激动。
林春阳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尽量让自己的步伐显得轻松,好不让杜守香察觉到他内心的波澜。
“春阳,你今年多大了?”杜守香突然打破了沉默,声音轻柔而略带笑意。
林春阳微微一愣,随即答道:“我二十八了,杜县长。”
“哦,二十八,正值壮年,未来可期啊。”杜守香说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你在这县城工作多久了?”
“三年了。”林春阳谦虚地回应,心中却不禁有些感慨。
这三年的时光,他从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逐渐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干部,其中的艰辛与努力,只有自己最清楚。
杜守香闻言,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对林春阳的回答颇为满意。
“年轻就是资本,有冲劲,也有梦想;不过,在体制内做事,只有冲劲是不行的,要有眼力见,还要有心机才是!”
林春阳点头称是,心中却是腹诽不已:你也不大吧?老气横秋教训我?
“杜县长,您说的对;若是我没有点谨慎之心,这次怕是跟祝枝山主任,一块进去了!”
林春阳再次提到祝枝山,是因为闻到杜守香身上的体香,竟然和祝齐眉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对于香味,林春阳特别的敏感,什么样的花香,都能分辨出来。
杜守香身上的体香,让林春阳瞬间联想到了祝齐眉;两个人毕竟有了亲密接触,对彼此的身体状况,还是熟悉的。
林春阳心里,又开始犯嘀咕:杜县长怎么啥都跟祝齐眉一样?到底怎么回事?世界上真有一模一样的人?
‘难道是双胞胎吗?’林春阳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自己都吓了一跳。
林春阳说完,用眼睛的余光,观察着杜县长,发现她听到祝枝山三个字的时候,浑身再次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林春阳心里,顿时有了一个判断:杜县长即便不是祝齐眉,也肯定有极深的关系,不然,听到祝枝山的名字,不会总是有反应。
尽管这种反应,极其的轻微,林春阳还是察觉出来。
两个人心里各有心事,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政府家属院的门口,此时,已经是旭日东升,家属院门口,早就有进进出出的人了。
家属院的人,有不认识林春阳的,但不会有不认识杜县长的。
新县长上任,是全县干部最关心的事情;都想着法子打听县长的新闻,或者花边消息;岂有不认识之理?
所有的人,见杜县长被一个年轻人背着回来,顿时惊诧不已:杜县长不是单身吗?这个男的是谁?
也有认识林春阳的,立马接话:“男的是办公室主任林春阳啊?怪不得林春阳被提拔成办公室主任,原来跟杜县长搞在一起了,啧啧,牛逼!”
这个消息,迅速地被传开,几乎全县的干部都知道了。
贺欣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既没有感到奇怪,却又非常好奇:林春阳是用什么办法,靠上杜县长的?莫非使用的美男计?奶奶个腿的,怪不得我一个劲地留他过夜,他就是不肯,感情他有茬啊?
贺欣雨越想越不是个滋味,杜县长找自己谈话,问的都是以前的破事,摆明了不看好自己,那自己必须在杜县长换掉自己之前,先搞定林春阳,不然就晚了,自己下台了,可就什么都不是了。
贺欣雨拿起电话,给林春阳发了短信:春阳,原来你搞定了杜县长啊?怎么不早说啊?上床了没有?要不要姐教你几招?
林春阳一看,随即明白贺欣雨的用意,无非就是想尽快搞定自己,她这是急了;现在连她都误会自己,跟杜县长上床,很好,大大的好;那自己便将错就错,把这出戏演下去;一来看看杜县长是什么反应,二来是看看祝齐眉的态度。
最要紧的是,县委吴书记那边,会对自己一个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