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生强忍着快倒下的身体看向张恒，“别……别和她们……说。”说字一说完，身体便重重的倒在了张恒腿上。
脸上刺鼻的血腥味让王皓清醒过来，大叫着：“自生，自生，你怎么啦？”见李自生没有反应，他立马转头叫着自己同事，“快，快去医院！”
而此时惊慌失措的张恒浑身颤抖着看着倒在自己腿上的李自生，“自生，你怎么了？你起来，别开玩笑了。”托着他脸的手，感受着血液的粘稠，让他不得不相信眼前突发的一切。
他无助的看向王皓，“王哥……”颤抖得声音，不知所措。
看着他的不知所措，“你扶好他，别着急，很快就到了。”王皓擦拭着脸上的鲜血，催促着同事，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也好在路上没有什么车……
——
医院门卫听着警笛声，水杯差点没拿稳，快速的遥控起了栏杆。
一阵急刹过后，车辆停在了急诊室门口，王皓焦急的让同事去喊医生，自己则打开后车门，和张恒一起将李自生扶到了自己的背上。
王皓背着李自生火速冲进急诊大门，张恒下车后瞬间跌倒在地，双腿已然发麻了，他咬着牙扶着车门站立起来，狠狠的将腿往地上跺着，整个人瞬间像触电般颤抖起来……
而王皓这边已经将李自生扶到了推车上，医生快速检查了起来，一边检查，一边询问着王皓发生了什么。
王皓将车上发生的事和医生说后，医生又问晚上吃了什么，他不知道，但刚好看见颤颤巍巍走进来的张恒，他连忙跑过去，架着张恒往推车那边跑了过去，但更像是被王皓拖着走……
“快和医生说你们晚上都吃了什么？”
撑着膝盖的张恒和医生说后，医生就让护士把人推进了急救室，用手拦住他们三人后关上了门……
张恒这才慢慢的走向墙边蹲坐在地上，目光呆滞……
王皓在一边和同事述说起今晚发生的事，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楚，让他回去协同处理，自己则留在医院，让张恒一个人就在这里，他不太放心。
“是！”同事敬了个礼后便匆忙离开。
王皓看着目光呆滞的张恒，走了上去，“他以前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吗？”张恒没有说话，只是机械般摇了摇头。
王皓摇了摇头，张恒应该也是不知道的，不然他也不会是这样的表情，他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了，应该没事的，可能酒喝多了，胃出血什么的。”
他也不善安慰人，面对突如其来的鲜血，他也找不到好理由安慰张恒，只是把自己觉得最有可能，又是伤害最小的原因说了出来。
张恒一直盯着手上未被擦干净的鲜血，仿佛失去了灵魂般。
直到电话铃声的响起，才让他惊醒，看着来电显示，他不敢接。李自生晕倒前的那句话在他耳边响起，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王皓看着他，“你接啊！”
“自生说不要告诉他们。”
“那你不会找个理由吗？你不接电话，她们不是会更加担心吗？”王皓看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不过想想如果他接了电话，就他现在的状态，肯定也会露馅。但自己是人民警察啊，自己说谎不太好吧。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来后，王皓看着张恒那不知所措的表情，他叹了口气，从张恒的手里拿过手机接通起来。
手机里传出了愤怒的声音：“张恒，你胆子肥了，电话都不接了是不是？”
王皓拿着手机的手，向远处挪了挪，直到声音变小后才又放在耳边，“我是王皓。”，当他说完后，手机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李倾颜不好意思道：“那个……王哥，不好意思哈，我不知道是你。”
王皓笑了笑，“没事，你打电话是问他们俩的事吧？”
“嗯，他们俩怎么这么晚还没有回来啊？手机还在你手里，他们不会有什么事吧？”
王皓CPU飞速的转动起来，“没事没事……”
“就是可能……”
李倾颜和沐海棠听着手机里王皓犹犹豫豫的声音，沐海棠更加慌张起来。
这电话就是沐海棠要求打的，因为刚和李倾颜聊天时，突然心如刀割，痛到让她无法呼吸，一股不好的预感使她让李倾颜打了这个电话。
王皓的声音再次响起，“没事，他们能有什么事，我们太久没见了，刚从所以出来，叙叙旧，你们别担心。”
王皓用脚踢着张恒，向他使着眼色，张恒会意。连忙站起身来，对着手机说道：“倾颜，海棠，我们没事，你们早点休息，我们今晚和王哥一起，就不回去了，挂了哈。”
“等等，自生呢？”
听着李倾颜的话，张恒的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他手机没电了，拿我手机买酒去了。”关键时刻王皓解围起来，他觉得她俩肯定有打李自生电话，并且没有打通，但拿着手机的手面对俩女孩还是紧张起来。
“那好吧，你们少喝点酒。还有，记得明天早上给我们带早餐哦！”
俩人这才松了口气，王皓也终于体会到被询问，又不能说出真相的感受了。就像那些嫌疑人，他们内心非常之煎熬肯定也和现在的自己一样……
放下手机后不久，急诊室的大门打开了，护士将李自生推了出来，看着双眼紧闭，面无血色的李自生。俩人快速的来到了医生身边，“医生，他怎么样了？”
只见医生摇了摇头，叹息着。张恒立马痛哭起来，“他不会死的，他怎么会死呢？”
王皓则比较冷静，因为李自生的脸上没有盖着白布，“你冷静点，谁说自生死了？”
转头看向医生，“医生，他怎么样了，你倒是说话啊，你这又是摇头又是叹息的！”
医生也不好意思起来，自己只是觉得惋惜，习惯性的做着动作，只是这个动作容易让人误解，他连忙解释起来，“他目前没事，等会可能就会醒来，不过……”
“不过什么啊？医生。”张恒和王皓急切的问着。
“不过他的时间不多了。”这晴天霹雳般的消息使得张恒的脑袋“嗡”的一下，身体摇晃起来，随时有可能倒下。
王皓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跟着护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