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危急时刻,小鬼子们连队形,掩体,以及火力掩护都顾不上了,他们似乎在这一刻,发挥了原本要在十几年后才盛行的万岁冲锋,但随着齐楠这边所有的机枪火力全开,小鬼子那边即便是鼓起余勇,也依旧是一片一片的倒在地上。
“即便是有漏网之鱼,但在他们从火势中冲出来的时候,身上也早已经被引燃”。
他们嘶吼着,强忍着身上灼烧带来的疼痛,继续向着不远处的东北军所在区域发起冲锋,这一刻,他们倒真是有些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他们的样子,即便是被已经占据优势的东北军将士看见了,也会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然而下一刻,就在那两个燃烧的小鬼子即将冲过来的时候,却见秦小蝶掏出一把手枪,直接将那两个小鬼子一枪爆头。
随后,她便对一旁的自家将士说道:“废物,被吓到了么?”。
“咱们可是早就和小鬼子势不两立了,他们不死,你们就得死,谁要是再敢愣神,谁要是让我看见了一丝一毫的怯战情绪,即便是自己人,我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对于刚才那样的场景,其实对于一些并没有经历过太多阵战的东北军将士来说,即便是被吓的呆愣了一下,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但这种场景对于秦小蝶来说,却是没什么感觉,在东北,秦小蝶是齐楠的副官,这一点人尽皆知,但他们不知道的是,秦小蝶的秦,也可以是禽兽的禽。
当年做土匪的时候,她的狠辣程度,甚至一度在程风之上,剥人皮的事儿,她都干过,而且那一年,她才十五岁。
……
东北军的火力压制时间并不长,仅是短短的五六分钟过后,北侧反斜面山体上的火势便彻底燃起,那种火带,长度不下两三公里,宽度也足有数十米,如此壮观的一条火带,不停向山顶小鬼子所在的地方掠去。
就在几分钟前,小松原也和加藤健还觉得依旧有对此战翻盘的可能,但几分钟之后,他们就彻底失去信心了,而随之失去信心的,还有那些被山火围在中间的小鬼子。
之前北侧山体上,火势小的时候,他们在死亡的威胁下,自然是敢冲一冲的,但两三波冲锋被打退后,再加上几十米宽的火带正在向上燃烧,他们还那里还敢冲锋,即便是冲的过去又能如何?,难不成在全身上下都燃着大火的情况下,还能冲垮东北军的阵线么?。
望着南北两侧的山火,小松原也陷入了绝望,而这种绝望与之前的胜利希望相比,落差感简直太大了,他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当下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小松原也还想做一些补救的措施,但却已经不知该从何处下手了,他甚至已经丧失了指挥战斗的必要因素,因为他手下的那些所谓帝国将士,已经在山火的威胁下,失去了理智,此刻的他们已经听不见小松原也的号令了,他们只想跑,哪怕是希望渺茫。
“八嘎,战况为什么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不应该是这样,帝国的将士,明明应该势如破竹才对?”。
小松原也呆愣了数秒,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后,便看向了不远处的加藤健:“加藤君”。
加藤健听闻召唤后,连忙向小松原也跑了过来:“前辈有何吩咐?,是不是想到破解当下危局的办法了?”。
“狗屁的办法”,小松原也道:“此战咱们已经败了,你我身为指挥官,在攻上山前,见到那些帝国将士赤裸的尸体时,便已经丧失了冷静的头脑,此战的战败,你我难辞其咎”。
“只不过,即便是败了,也要有个败的样子,你我还能不能活着下山先不说,就当下的情景而言,难不成还真就要等死么?”。
“将士们已经乱了,你我马上尽最大努力将他们集中起来,能集中多少,便集中多少,将人手集中起来后,咱们在一起向着南面冲一下”。
“现在南北山体上的火势,差不多一样大,但可以肯定的是,南侧山体,火势的后方,一定没有多少东北军,虽说咱们之前只顾着抬头向前冲,不曾向身后看,但咱们的身后若是当真出现了大规模的东北军,咱们也绝不会一无所知”。
“因此,只要冲出了南侧山体上的火带,应该就不会再遇到东北军的阻击了”。
“即便是遇到了阻击,东北军在人数上也不会太多,咱们拼死突围之下,总是能有人活着下山的,哪怕是全军覆没,最起码也能让东北军知道,帝国的将士,即便是身处绝境,也依旧能不失锐气”。
小松原也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加藤健还能说什么,照做就是了。
……
几分钟后,处于山体北侧的齐楠等人,见鬼子没有在拼死向他们这边反扑后,便算准了,小鬼子一定是改变了突围的方向,他们一定是将突围的方向,改成了南边。
倘若小鬼子当真顶着火势,冲出去了一些人,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宋义勇撞见。
不过对于这种事情,齐楠也就只能想想而已了,毕竟现在的他,还顾不上南侧山体上的事情。
……
民国十六年,十月二十四日,下午三时,大火一扫而过,能烧的东西都烧的差不多了,便也就不再燃烧了。
下午三时刚过,齐楠在避开火势后,终于再次返回了山顶,紧随其后,之前在南侧山体上放火的宋义勇也是焦头土脸的赶来与齐楠汇合。
在与齐楠汇合在一起后,宋义勇二话不说,就将两把小鬼子佩刀递了过去。
“总座,之前有不少小鬼子从南侧突围,还好我在那边多待了一会儿,终究是被我和将士们全都干掉了”。
“不过那群畜生也是真够猛的,几十人顶着山火就冲下来了,他们当中的不少人,全身上下都是烧着的,那种场面,我都有些不适应,将士们最开始的时候也是被弄乱了心智,在最终伤亡了三十余人的情况下,才将这伙儿小鬼子全歼”。
齐楠笑着接过那两把佩刀:“小鬼子在我这边冲了几次,没冲出去后,便没了动静,我一猜,他们就是改变了突围方向”。
“可惜那时候山火太大,我无法对你进行支援”。
“而你自己将这件事情摆平,总归是大功一件”。
说话间,齐楠便将那两柄小鬼子佩刀拔了出来,指尖轻轻一弹,刀身上便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好刀,刀身上还刻有名字,想必级别不低,最起码也应该有一人,是个鬼子大队长级别的”。
“有找到相关证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