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楠来了,就像他说的那样,中午的时候,他会来检阅队伍,不过对于他这种人来说,人到了就行,又怎么可能真的去四处检阅。
秦小蝶和王振海连忙跑到了齐楠身边。
“老大”。
“总座”。
齐楠满意的点了点头:“事态控制的还不错”。
随后,齐楠将目光看向了王振海。
“王司令,以后在这种正式的场合,就不要喊为我服务了”。
“咱们三十万东北军,乃是东北三千万百姓所供养,以后这种正式场合,要喊为人民服务”。
“咱们要时时刻刻,把百姓放在心尖尖上”。
王振海连忙说道:“总座教训的是,总座的格局,实乃东北第一人也,我等拍马不及”。
齐楠眉头微皱:“王司令,什么实乃东北第一人也?,这种话咱们私下里说说也就算了,这里这么多人,万一被那个混账东西听了去,怕是又要去帅爷那儿打我的小报告了”。
……
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中午十二点。
和齐楠预想的一样,多门二郎并没有因为他的过激行为,而同样做出过激的举动。
而此刻,自己已经亲临前线,多门二郎刚才不敢做出过激的行为,现在,他就更不敢了。
在与王振海闲聊了几句后,一第七旅的将士,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报告,关东军第二师团,参谋部参谋总长,河本大作求见”。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了齐楠,后者则是一脸的不屑:“狗屁的参谋总长,什么身份也敢和我挂一样的官衔,老子可是三十万东北军的上将参谋总长,他不过是个区区的第二师团参谋长而已”。
“让他滚回去,叫多门二郎亲自出来见我”。
“多门要是不来的话,我,绝不撤兵”。
片刻后,小鬼子兵营内,河本大作又是在碰了一鼻子灰后,只能无奈的回到多门二郎身边:“师团长阁下,您刚才让我去和齐楠交涉,奈何他嫌我官衔太低,我人都没见到,就被打发回来了”。
“他还说,让您亲自出去见他,否则的话……”。
“否则什么?”,多门二郎道。
河本大作:“否则的话,他绝不撤兵”。
思量了一下后,多门二郎不屑一笑:“好啊,好歹他也是东北的二号人物,我还不曾与此人正面交涉过,日后圣战开启,我想再见此人,几乎就不可能了”。
河本大作道:“师团长阁下若是与之见面的话,会不会有危险?,还是谨慎些的好”。
多门二郎道:“有个屁的危险,当下的这种局势,到他的兵营里,保不齐比在我自己的兵营里都安全,只要他还没胆子掀开国战的序幕,那么他就不敢动我”。
多门二郎也是个有胆量的,十分钟后,他就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走出自家兵营,来到了齐楠面前。
这二人先是对视了几眼,好似都要将对方的样貌,刻印在脑海里一般。
良久之后,多门二郎方才开口说道:“齐将军,就在十几分钟前,我接到了领事馆山田惠子小姐的电话,我国六名侨民被人打死,这件事儿,你知道吧?”。
齐楠道:“知道,我让人做的,我就是算准了你应该刚刚接到山田惠子的电话,掐着点来的”。
多门二郎的目光,瞬间就阴冷了许多:“你就不怕因为这件事情,而直接引起国战么?”。
齐楠摇了摇头:“国战也是需要一个正当理由的”。
“昨晚你们的一个浪人,杀了我国人民,山田惠子早上来找我的时候,给了我五十个大洋,钱我收了,事儿就算了了”。
“之后,我杀了你们六个人,每人也给了五十个大洋,你们领事馆收了钱,事儿在我这,也算是了了”。
“至于你所说的开战,与其用那六条人命作为借口,还不如用我围了你兵营的借口好些,我将你的兵营,围了好几个小时,想必你也早就将消息汇报给你们的大本营了”。
“可是直到现在,你们也没敢开上一枪,这就足以证明,不论是你这个师团长,还是你们大本营的其他官员,也是有些,底气不足”。
多门二郎冷笑道:“我们底气不足,那你呢?,你齐将军的底气就足了么?”。
“你之所以围了我的兵营,也不过就是想用秀肌肉的方式彰显武力,从而掩盖东北内里兵力空虚的事实”。
“说到底,你齐将军才是不敢开战的那个,否则的话,拉出了七八千人围了我的兵营,却为何一枪都不敢发?”。
齐楠点了点头:“你刚才说的话,有些道理”。
“我的确是在用彰显武力的方式,来掩盖东北内里空虚的事实,帅爷出关作战,带走了二十多万兵马,这种天大的事儿,也不可能瞒得住你们”。
“但,这却并不代表我不敢开战,我一个靠拉绺子起家的土匪,当年刀山火海都过来了,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
“我只是不想而已”。
“我现在是辽省督军,是参谋部总座,当了官,格局便要放的大些,我只是不想在准备不足的时候,仓促开战”。
“你多门二郎在东北的这半个师团,在我眼里不过蝼蚁,我现在头疼的是,即便将你杀了个干净,又怎么应对你大本营的那几十万兵”。
“要是我能掌控整个东北,掌控三十万东北军的话,你小子的坟头草,都不知道换几茬了”。
齐楠的话,已经算是在贴脸开打了,可谓是一点脸面都没给多门二郎留。
这要是换做别的小鬼子,可能会对着齐楠好一顿破口大骂,但多门二郎不会,身为一个师团长,他知道,最起码在这个时候,不能表现出自己的愤怒,不是他不敢,而是那样的话,自己倒更像是在无能狂怒。
“齐将军”,多门二郎不屑一笑:“我承认你是个强硬的,身为你的对手,其实我有些时候,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尊敬你的”。
“只不过,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放眼整个辽省,你能动用的兵力,也不过就只有王振海的一个加强旅,再有的话,也就是你的那个奉天警务局了,一个警务局,硬是养了好几千人,脸都不要了,但说到底,你满打满算也不过一万多的兵力,就算是没有我身后的大本营出手,你也依旧不是我的对手?”。
“我帝国将士,在面对你们支,那人的时候,绝对能以一当十”。
“至于你所说的掌控东北,那就更是个笑话了,老张还没死呢,你真当东北姓齐了么?”。
“最后给你一条忠告,不要总是和帝国作对,大势之下,你所有的挣扎,也不过就是螳臂挡车”。
“现在放聪明些,日后局势天崩地裂之时,你齐将军也还能有个回转的余地,继续执迷不悟的话,就别是说坟头草了,我怕你日后连个坟都没有”。
齐楠深吸一口气:“大势?”。
“你懂个狗得儿的大势”。
“国小而不处卑,力少而不畏强,无礼而侮大邻,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
“当年韩非子这几句话,就好像是专门给你们这群畜生设定的一样,区区倭奴,四岛之地,不过是侥幸之下方才能盛极一时”。
“我齐楠死后,能不能有个坟,那是身后事,我不去想”。
“你第二师团还能留在东北,这是历史遗留问题,我现在也管不了,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自今日起,你们不论用任何方法,都别想再往东北增加一个驻军”。
“就算是帅爷点头都不行”。
“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