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触到的混混里面，压根就没见过王长厉这样的。
咋说呢，倒也不是长得帅不帅，磕碜不磕碜的事情。
就是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混混，更像是高级知识分子的样子。
单看面相，不像是嚣张跋扈的人。
看到这张照片，我才算是整明白。
说不定王长厉和他老婆还真是自由恋爱的，是双方看对了眼。
而不是我想象的，王长厉靠钱吸引的人。
这张照片上，王长厉和他媳妇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发自内心的那种。
看完这张照片，我觉得我需要重新审视一下两人的关系。
除了这张照片，在床头柜里面，我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
随后按照习惯，我又把床单被罩掀开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啥玩意都没发现。
其实搜到这里，我多少有点灰心。
最开始来栖凤阁，我是想看看王长厉在不在家，是不是被派去干假金子的活儿了。
随着一步步深入，我确定了王长厉已经到了运海市，帮吴家父子找假金子的销路，并且带上了自己的小弟。
5号楼的201那一户就是，但是王长厉是不是只带了这一个小弟，我不知道。
知道王长厉已经外出找假金子的销路是其一，其二我想看看王长厉究竟有没有留下点后手啥的。
当初银座那一晚，他被送去了精神病院，虽说终究是被叫回来了，但是精神病院说到底也不是正常人待的地方。
王长厉不可能心里没怨气，而且他会不会在家里，藏着点什么证据啥的。
但是我进了他家里，目前位置啥玩意也没发现。
唯独发现了他和他媳妇是真心相爱的。
王姐说了，以前总能听见王长厉大吼大叫的。
说明他们两口子也总吵架。
但是就这，王长厉被送到精神病院的那段时间里，他媳妇也没说走，没说跑。
就一直在家里等着。
在这给我上演牛郎织女的甜蜜忠贞爱情呢是不？
老子是来挖东西，挖的是银座那一晚究竟发生了啥，王长厉有没有留下点证据。
结果狗屁没有。
换成谁，都得心里来气。
不过进来一次，就得屏住这口气，耐着性子，把整个屋子的角落都搜个干净。
于是我把所有东西恢复原位，退出了卧室。
随后我又在客厅里面待了一会儿，没发现啥特殊的东西，桌子也摸了好几遍，没发现什么暗隔啥的。
现在我还没去过的地方就是另外一间大一点的屋子，还有厨房和卫生间。
我准备先到另外一间大屋子瞅一眼。
门没锁，推门就进。
这间屋子被王长厉当成了书房之类的地方。
书柜，书桌，茶台。
书架也不是摆设，里面真有书。
我就奇了怪了，凯德安保公司，找的不全是混混吗。
怎么这王长厉，除了脾气不好，平时和媳妇没啥好脸，其余的地方，越看越像知识分子呢。
又是书桌，又是书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进的是哪个老师家里呢。
我打开书柜，看了眼里面的书。
基本上都是经商和法律层面的书，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书。
从入门的那种，到进阶，到最高端的，全都有。
我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难不成，这王长厉，是自学成才的？
最开始真的是个混混，然后走出社会发现单纯靠打打杀杀，不太行，然后开始自己学这些有用的技能和知识了？
这未免有点……太励志了吧。
不过我也不会排除掉这种想法。
我随后就拿出了几本看着比较老旧的书。
打开一看，不少页上，还做着标记。
字体歪歪扭扭的，感觉字就不像是人能写出来的。
用东北话讲，完全就是狗扒啦。
随后我又取下了另外几本书，随着书本上内容的复杂，书上的字由稀烂，变成了工整。
嚯！
好家伙，还真是从学习中进步。
原本我还想着，吴家父子俩，怎么就能让一个混混当他们的左膀右臂。
先是吴天青重用，再后来是当老子的吴阖天让他出来接手假金子的事情。
现在看来，这王长厉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
属于是能文能武了。
那时候很多人会习惯性地把一些东西夹在书本里。
所以我想着把这些书一本本翻开去看。
但是我看着一书柜的书，知道，时间绝对不够了。
根本没时间一本本来回翻了。
索性，我就把所有的书柜门都打开，站在书柜正对面，看着一书柜的书。
离远了一看，书在书架上都是由低到高排序的，很是整齐。
这应该也算是强迫症的一种。
我是没想到一个混混还有这种强迫症。
哦，不对，这算是愿意进步，有脑子的混混。
我的目光扫过一本本书，没发现有任何一本书是错误的。
我指的‘错误’的意思，就是指没有任何一本书是不按照低到高的顺序走的。
从这个低到高排序这方面，我没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
从我进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十分钟了。
时间不等人，我只能加快进度。
书柜这一块儿既然没找到什么问题，我准备再到厨房和卫生间看一眼。
走到书架前，我刚想把书柜的门关上，却看见书架上的某处，有一点点灰。
我一开始是觉得我有点眼花了，因为天外边已经比较黑了，屋内的光线实在是太差。
我又没办法开灯，所以进屋子后，看什么东西，都是瞪圆了眼睛，仔细看。
时间长了，眼睛是有点发酸了的。
所以刚刚我看到书架上某处有点灰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不过这时候我凑近一看，确定了，这一处确实有点灰。
而其他的地方却没啥灰。
正常情况下来说，书柜上的很多书，肯定都是王长厉早年间用的书。
换个其他人，学完了，学会了，估计早就撇掉了。
但是王长厉还一直保存，并且带到了这里，好好保管起来。
而且书柜边上还有一个挂钩，挂钩上挂着一条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