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听了我说的话,微微笑了笑暂时没说话。
刘钢在我身边说道:“哎呀,老刘啊,你就放一万个心吧,咱哥俩之前合伙开的一个小修车店倒闭了,
实在是没钱了,所以才暂时来找个活儿干的。”
“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就行了。”
我说话的时候老刘没正眼看我,刘钢说话的时候倒是转过身一直看着刘钢。
随后他一咧嘴,笑了。
“那就好,那就好。”
这算哪门子事儿?
我都服软了,这老刘不信,刘钢一说他咋就信了?
我合计了一会儿,明白过来了,无奈地摇了摇头。
感情是因为老刘觉得我既然能获得胖工头的好感,说明我这个人有城府,说话不能信。
而刘钢看着就是个二愣子,说话也直,所以老刘选择相信刘钢的。
我把手偷偷伸到刘钢后背,轻轻拍了拍表示赞许。
这事儿,记他一功。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5号楼楼下,一层灰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我抬头往上看去,正对着我的这一面楼体前,十几个工人正在埋头干活。
“我们这活儿也简单,就是把墙体先清理一下子,再刷一层涂料,再把泡沫糊上就行了。”
“唯一要小心点的就是别掉下来了。”
老刘从地上挑了两个安全帽递给我和刘钢,简单说了几句,随后就往楼的另外一边去了。
“哎,小伙,你被留下了啊,来来来。”
老刘刚走,我就听见头上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刚才一起吃饭的工人大哥正笑着冲我摆手呢。
“走,上去。”
我戴上安全帽拉了一把刘钢,往上爬。
不得不说,这脚手架搭得还挺结实的,站了这么多人,一点不晃。
顺着铁杆往上爬了几步,来到了二层。
5号楼的工程目前也就停在了二层。
“小伙子,你这行啊,让工头把你留下了。”
工人大哥一边干活,一边小声问道。
“小事儿。”
我回了一句便拿起一个刷子开始刷墙壁上的灰尘。
正常来说,这种小区,都是统一建设的。
所以每一栋楼相同的楼层,相同的房间,面积,布局都是一样的。
所以我只要能看看5号楼的4楼是什么样子,4号楼的4楼也应该是一样的。
而且,栖凤阁里面的楼都是一层两户,所以同一侧的房间,面积等等都应该是一样的。
比如说,我目前在的五号楼,101和201的房间面积,布局,都是一样的。
同理,我能知道5号楼的201屋内是什么布局,就代表着5号楼的401是什么布局。
也就代表着4号楼的401是什么布局。
而我现在粉刷的墙壁,就是5号楼201的外墙体。
想到这,我就想探头往屋里看一看。
好在这一侧是阴面,平时根本晒不到太阳,所以没有窗帘。
要是朝阳的一面,很有可能是有窗帘的。
正常的住户,要是白天不在家,又有这种外墙体的包泡沫工程,极大概率是会拉上窗帘的。
毕竟谁会希望家里的东西被外人看见呢。
之前条哥和我说过,很多身手比较灵活的小偷,有时候会顺着楼外的水管往上爬,透过窗户往里面看,看看家里到底有没有人。
而这种小偷就会选择阴面往上爬,因为阴面的一侧有可能没窗帘,就算是有,大概率也是不拉上的,因为根本照不到太阳。
此时我就在仔细地观察我面前的房间,5号楼201。
这一侧是客厅,这户人家生活条件不错,电视,大风扇,各种电器我都能看见,而且还有一个豪华的真皮沙发。
地板还是这时候最流行的木地板,上档次。
不过鉴于这小区住的没穷人,这点东西也算不上什么。
我要看的就是客厅的大概面积,还有布局。
目前客厅看见了,但是客厅的左边,右边,是什么样子,是卧室?还是书房一类的?就完全不知道了。
“刷完了就往上贴吧,拿这个先刷一层,往上一扣就行了。”
工人大哥见我一直在刷墙,以为我是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于是出声提醒,又给我演示了一遍怎么做。
“好嘞,大哥,知道了。”
我回了一句,拿起泡沫扣在了墙体上,同时继续观察着屋内,想尽可能地了解屋内的布局。
客厅正对着的是屋子的出入门。
我视线的最左边,有一扇锁着的门,视线的最右边也有一扇锁着的门。
我在试图分辨这两扇门后面究竟是什么。
这时候我注意到了客厅沙发后面挂着的一张地图。
虽然具体是什么看不清,但是我能明确地看出来,不是市内的地图,也不是我国的地图,更不是世界地图。
我家里一直挂着这两幅地图,所以基本的轮廓我都见过,绝对不是我见过的任何一幅地图。
这人家里挂着这样一张地图干啥玩意?
不是本地人?还是外国地图?
想到这,我更加仔细地观察客厅里面的一些东西,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些端倪,并由此确定了一个事情。
那就是——这家人已经不在家很久了!
首先,我发现的一个奇怪点就是他家的木质地板。
为什么很多普通人家里基本上都是水泥地,或者瓷砖地。
就是因为结实,耐糙,埋汰了好收拾。
木地板就不一样了,那时候木地板技术不够成熟,想要让木地板发光发亮,就得打蜡。
而这家人的地板一点光都没有,贼拉暗沉。
但是也有可能是这家人比较懒,不喜欢打蜡。
不过懒这个词,又和我发现的另外一个点,发生了冲突。
客厅的沙发和桌子下面有一张毛绒地毯。
这种毛绒地毯是很怕脏的。
一旦有什么小东西掉进去,除非把毯子拿出去抖搂一下,再拿东西敲一敲,基本上很难弄出来的。
而门口的衣架上,除了衣服,就有一个老式铝壳手电筒。
这玩意挂在客厅的衣架上,有点格格不入了。
又是木地板,又是毛绒地毯的,这家人的品味绝对差不了。
所以这种我父母都快不用的老式铝壳手电筒,怎么能出现在他们家呢,还拴了根绳子,挂在衣架上。
我猜测这老式铝壳手电筒,不是用来照明的,是用来当棍子,来敲毛绒毯子的。
这玩意外观看着丑,但用过的人都知道,有点分量,还结实,当个棍子用真不错。
所以这就不对了啊,这家人能特意找了个手电筒来当棍子,敲毛绒地毯,绝对不是懒的人啊。
既然不是懒的人,又怎么会放着木地板,不打蜡,让它那么暗。
我觉得,是这家人确实好久没回家了。
而且不只是地板这一点,还有另外几个点。
综合这些所有我获取的信息,才是我确定这家人很久没回家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