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六啊。”
胜子和老方都没生气,脸上都带着笑看向我。
“你小子年纪轻轻,肯定有不服输的劲头啊。”
“咱老了啊,而且我手下的小兄弟们最近也都没啥劲头。”
老方垂头丧气地说道。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啊,天生的神偷材料。”
“入行不到一年,声名赫赫的。”
老方唉声叹气了一会儿,眼睛又亮了亮说道:“你还说呢,要说现在这现状也怪你。”
怪我?
啥玩意能怪到我头上,和我有啥关系。
“你就说吧,怎么不怪你。”
“你最开始研究出一套新的偷项链的办法,传出来之后,我手下的那些新入行的,还有入行时间长的老手还在说,出了个牛逼的人物。”
“那阵子,很多小偷还在努力干活。”
我知道老方说的那件事儿,当时还是王三喜和乔老狗对赌时,我想出的招儿,偷了项链上的一块河磨玉。
老方继续说道。
“那段时间,因为荣道上出了个你,小偷还都较着劲,而且还是个新面孔的标杆在那立着。”
“再后来,爱琴堡被你偷了,道上传疯了!”
“没有人不知道,有一个叫圣人的老荣,年纪轻轻,搞定了爱琴堡。”
“那段时间,我手下的小偷跟疯了一样,每天他们嘴里说的只有两个字——圣人,每个人都想着超过你,超越你。”
虽然老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我已经知道他接下来要说啥了。
这个道理我小时候就知道。
其实理解起来也很简单,就比如说一个卖鱼的摊贩,总会在鱼缸里放一堆的鱼。
时间长了,鱼就会变得死气沉沉,都快死掉了,
这时候鱼贩子就会捞一条活鱼,放进去。
活鱼就会在水里游来游去,这时候水里死气沉沉的鱼就也会变得有活力了。
放在我身上也是一样。
老荣这条道就是一个大鱼塘,而我就是那一条活鱼。
死气沉沉的鱼塘被我给搅活了,但是我搅完之后就又消失不见了。
老方就是这个意思。
“圣人,我听你的意思,你要偷栖凤阁,还不是主要目的,而是为了其他的事情?”
胜子低头合计了一会儿开口问道。
我点点头回道:“算是吧。”
胜子还有老方都坐直了身子,看向我,齐声问道:“你有啥大动作吗?”
我原本不想说,但是这时候,刘钢修好了车走了进来。
“啊?”
“你们还不知道啊,圣人要进银座啊,手拿把掐的事儿。”
刘钢大大咧咧地把扳手往地上一丢,坐在我身边,对两人说道。
“银座?”
胜子和老方当然都知道银座。
“银座的哪家商铺?那没啥意思啊,跟你偷爱琴堡一比,啥都不是了。”
老方语气淡淡地说道:“还不如偷栖凤阁呢。”
“你看看你的格局,方哥,不是我说你,圣人能看上商铺?”
刘钢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接着老方的话就往下说。
“银座楼上是啥,你俩肯定知道,不用我多说。”刘钢昂了昂下巴。
嘿,不是,这小子狂啥玩意呢在这,我一个正主儿都没说话呢。
“银座楼上,那不是吴……”
老方还有胜子,他们俩这种级别的老荣,不可能不知道吴天青。
条哥还有老猫能打探到的消息,他们俩不可能不知道。
“你来真的啊,刘钢和我说我以为他拿我寻开心呢。”胜子恨不得凑我到脸前,和我面对面。
都说到这了,我也只能点点头。
不承认还能咋办。
“你……你真要整个大的啊!”
老方也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行了,老方,嘴合上吧,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懂不懂圣人啊,这事儿能成了,我有一份功劳。”
刘钢依旧是得意洋洋的态度。
“滚一边去,老子不知道你啊,就是帮忙开个车,提供了几件衣服而已,跟你有鸡毛关系啊。”
胜子一巴掌就把刘钢嘴给封上了。
“去去去,去边上看门去,我问问他。”胜子又照着刘钢的屁股来了一脚,轰走了。
刘钢还是听胜子的话的,瘪了瘪嘴,拍拍屁股走了。
“圣人,你知道银座,还有吴天青是……”胜子看着我开口说道。
“胜哥,你不用说了,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全都知道,
在银座,还有吴天青这一块儿,我了解。”
我打断了胜子,虽然我知道他是好心,想劝我。
“好,你有这个想法,那就整。”
“我不劝你,老子都有点被你整的热血沸腾了。”
胜子蹭愣一下子从椅子上坐起来。
“你可说好了,这件事儿,你可别框我。”
老方也紧接着胜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行,我回去等信儿,我等着看报纸,看新闻!”
“在你得手之前,我一点风儿不往外放,说一个字全家死光。”
老方说这几句话也是个性情中人,这几句话的意思就是让我对他放心。
“胜子,我走了,他要是能真把银座顶楼给偷了,老子还跟你经商,经个屁!”
老方转头看向胜子,句句铿锵地说道。
“银座被偷的消息一见报,老子手下的那帮人指定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我就不缺钱了!”
他又看向我,“成功那天,所有老荣为你摇旗呐喊。”
“跟银座顶楼一比,爱琴堡又算不上什么了。”
“你要去栖凤隔是吧,我的地盘,随便整,随便偷,我回去就告诉所有小偷这几天全撤,省着耽误你。”
说完,老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胜哥,那我也不多留了,刘钢我借走了,给我当司机。”
我端起面前的茶杯,对胜子拱了拱手,一饮而尽,拔腿刚要走,结果被胜子叫住了。
“圣人,你这一次如果真的能成,真的就把我们市内的荣道给盘活了。”
“到时候所有老荣嘴里传颂的都是你的名字。”
“我老了,但是你年轻,我希望你能行,恳求你能行。”
说完,胜子整理了一下袖子,
在我的视野里,他竟然给我鞠了一躬。
“圣人,看你了,没有哪个老荣愿意愿意经商开店赚钱啊。”
“你能行,我那些开了的店,二话不说,全关了。”
我没抬手扶他,嗯了一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