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姐心眼好，这又是一家服装设计公司，我在这衣服扯烂了，总不能让我衣不蔽体地出去吧。
我的算盘打对了。
“你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弄一下。”
呃。
刘姐心眼不坏，但是当众脱衣服，光膀子，我还是有点。
谁还不是一个黄花大老爷们了。
但是我还是脱了下来。
“那个，小李，你先给他拿一件衣服穿上。”刘姐接过衣服，在撕开的口子上看了看，回头对刚刚吩咐过，给南静宣做衣服的小伙说道。
“你坐一会儿，最多十分钟，我简单给你弄一下，就能穿走了。”
刘姐说完就拿着衣服走到了远处的一个独立房间。
应该是她的独立办公室一类的地方。
“哥们，卖桶装水的啊。”
被刘姐称呼为小李的人拿了件男士衣服递给我。
“嗯嗯，你们人真好。”
我接过衣服套在身上，随口拍了句马屁。
看着眼前被我夸了一句有些腼腆的小伙，我又想到一个好办法。
刘姐素质高，我承认了，我没办法让她在背后嚼舌根。
但是别人可就不一定了，不如眼前这个小李。
而且这个小李，知道的还不一定比刘姐少。
从刘家直接让小李去做衣服就能看出。
别管南静宣脾气多差，人多不好，有钱是实打实的。
而且都在银座上班了，应该不可能不知道南静宣的老公是谁。
这种人谁也得罪不起。
刘姐放心把活交给小李，那绝对的，小李之前就是一直帮南静宣做定制衣服的。
“没事儿，不用客气，你先穿着就行。”
小李羞涩地笑了笑，挠了挠头。
这种小青年，实在是腼腆，我骗他都不好意思。
“哥们，你这穿的是啥啊，这袖口啥的，我咋在大街上没见过呢？”
我好奇地盯着他的衣服看。
其实我压根就不好奇，而且我也不觉得他穿的多潮。
只不过想要第一时间和他拉近关系，从他的职业兴趣爱好入手，是最快的。
我知道的，也就只有他的职业了。
“有眼光啊，怎么样，这袖口，直接做成松紧的，里面是30的尼龙还有……”
我有点后悔开这个口了。
这小李说到工作那是一点不腼腆，叨叨个没完了。
眼看着刘姐都要弄完出来了，我只能打断他。
“兄弟，兄弟，不用说了，你这设计将来指定能火。”
我竖起大拇指，对他晃了晃。
“你们这会设计服装是好啊，自己喜欢穿啥，就设计啥样的。”
我生怕他又接着我的话瓣往下走，赶紧给他打住，把话题岔开，往我想要的方向上引导。
“也不是吧，其实很多时候，我们设计完衣服需要先穿上，去看看陌生人的反应的。”
“毕竟是要服务大众，做得太特立独行，也不好使。”
小李顺着我的话往下说。
“那刘姐设计的那件今天不就有人喜欢吗。”
“刘姐刚刚在电梯那里，碰见的，给了好多钱要定做一件呢。”
“哦，你说南静宣啊，她穿衣服最多就穿个一周。”
“人家有钱，一周换一件，我们公司设计的衣服，她基本上都觉得还行。”
上钩了！
小李果然对南静宣有了解，而且颇深。
从他的话里，我就越觉得有问题了。
按照小李的话来说，南静宣一周就换一件衣服，不带重样的，说明在着装这方面，她比较善变。
没有什么特殊喜欢的。
既然是这样，她为什么有的衣服要定制两件呢？
这不是奇了怪了吗。
想到这，我开口问道。
“哎呀妈呀，这有钱人是不一样，真羡慕。”
“我一件衣服都得穿上大半年呢。”
我咂了咂嘴。
“哥们，你跟她比啥玩意，她还喜欢送礼呢。”
小李还要继续说些什么，刘姐办公室的门开了。
“不能说了，不然我该挨刘姐批评喽。”
他对我点了点头，赶紧回到工作岗位上去了。
“你看看咋样。”
刘姐没好气地瞪了眼小李，但并没有一点发火的迹象，随后脸上挂着笑把衣服递给我。
“行啊刘姐，你这整完不是跟新的一样吗，手是真巧啊。”我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行，那就这样，说好了明天来送水哈。”
虽然只差一点，小李就能再多说点东西出来，但是也算是收获不少，我也就不打算多逗留，就准备往外走。
这时候我听到一个女声的埋怨。
“小李，你脑子想啥呢，你看看你画的设计图，还有尺寸图。”
“这是南静宣的尺寸吗。”
“还有，你画图案的时候，怎么能忘了把她明确要求过的东西忘掉呢？”
耳边听着这些话，我走出了笃诚服装设计公司。
这一趟，收获是不少，但一条条获取的有用信息，好像连不到一起。
东一块，西一块。
北一脚，南一脚的。
根本整合不到一起。
脑袋疼，脑袋疼。
我一边看向南静宣最后在六楼离开的那条路，一边在在想她为啥原本要坐电梯，又突然不坐了。
乱，实在是乱！
我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
我原本想着先离开，把今天知道的消息先整合分析一下，但是都在六楼了，走一圈，转一转也不是不行。
可我刚迈腿往南静宣最后走的那条路时，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而且直逼我而来。
那天收了我不少钱的接待小妹。
刚从公司里出来，正和身边的姐妹吐槽呢。
“又加班了。”
虽然我现在戴着帽子，又穿了一身送水工的衣服。
但是我还是怕被她认出来。
算了！
明天再来！
我总感觉今天再待下去要出事，于是直接背对着接待小妹，站在了电梯旁，等着电梯的到来。
所幸有惊无险，进了电梯，没人在乎我，而且都站得离我挺远的。
一直到了楼下，走出电梯，头也不抬地来到了停车场。
“笔，还有本，都给我拿出来。”
刘峰听见我说的话，赶紧拿过笔还有本。
我先是把小李说的关于南静宣的东西全记录下来。
又把六楼我走过地方的地图简易地勾勒了几笔。
今天收获就这么多，我抱着头，看着本子上的东西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