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刘钢说了需要的东西后，刘钢嘴彻底停不下来了。
“圣人，你是真帅啊，换成我，我早就跑路了。”
“你说说，你为啥不先走，等段时间再回来啊。”
我懒得和他废话，拿上成套的送水工的衣服，水桶，直接就走。
不得不说，胜子在这一块儿确实下功。
他甚至真有一家几乎不盈利的送水公司，只是为了把这些东西做得真。
刘钢和我说，当时胜子就说了，当小偷最重要的就是要当透明人，空气，不能吸引人的目光。
所以胜子，有一家送水的公司，还有一家送报纸的。
这两家公司平时就正常运营，赚不赚钱，不重要。
胜子的小弟想踩盘子的时候，直接换上这两种工作，就完事了，天衣无缝。
没一会儿，我就化身了一个‘有迹可循’的送水工。
什么叫‘有迹可循’？
我兜里有一沓子名片，就算我做事鬼鬼祟祟，被抓住了。
他看了我的名片，无论是打电话，还是实地去看。
得到的也都只有一个信息，那就是——我真的是一家送水公司的工人，而且还是干了三年的老员工。
挑不出一点毛病。
按照往常，我不需要弄得这么周全，但是这次不一样，我需要打起千万分的小心。
“圣人，我给你打下手吧？”
我要走的时候，刘钢跃跃欲试。
“不行，你跟着我干什么玩意，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啊？”
我教训的口吻，完全忘记了刘钢和我是同龄人。
不过刘钢也不恼，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你会开车吗？”
我还真不会开车。
但是，作为一个送水工，得有一个面包车，还需要有一面包车的水桶。
我一拍大腿。
真得找时间学学开车了。
“呃，你跟着我吧，但是你就在楼下等着就行了。”
没一会儿，我就坐在了副驾，刘钢坐在驾驶位上，朝我龇牙乐了乐：“你放心，绝对不打扰你。”
“我就是觉得，跟着你干的绝对都是大事。”
一脚油门。
银座到了。
我看了眼表，上午9点20分。
今天是星期一。
银座周围的商铺都已经开门了。
银座周围的四条主干道，车水马龙。
不断有衣着光鲜的男男女 女，走进银座。
我扛起一个水桶，走下了车。
“你就在这待着，哪里也不要去。”
我吩咐了刘钢后，就扛着水桶，头顶棒球帽，汇入了靓丽的人群。
水桶虽然有些沉，但是它可以很好地把我的脸挡住。
银座作为市内最豪华的商业大楼，自然是有电梯的。
但是我一时间有些犹豫是应该乘坐电梯，还是走楼梯。
我刚往电梯走了几步，就意识到这样不妥。
首先，我的身份是一个送水工。
但是这银座里面的商户，已经有了固定送水的公司了。
所以我的合理身份应该是一个想拓客，收获新客源的送水工。
所以我应该从一楼走起，而不是坐电梯。
我脚步停下，转身走向楼梯。
银座的下面几层都是各种奢侈的商铺。
我扛着水桶来到第一层，挨家挨户地开始推销。
这些店铺内的工作人员对银座的了解，绝对比我多。
推销的过程，也是我逐步了解银座的过程。
第一层把头的商铺，说来也巧，是卖河磨玉的。
店里的灯光打得这叫一个亮，四十来平的商铺，只有三个玻璃展示柜，但却有足足四个售货员。
我只是一瞄，就看见店里的接待沙发旁边，有一个饮水机。
“各位美女，考虑换一家送水的吗，我们这可是纯天然的矿泉水。”
我放下水桶，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轻轻擦了擦汗，弓着腰，谨小慎微地递上名片，卖力地推销着。
“不需要了，不需要了，我们都买了水票了，还有七八十张呢，今年都够用了。”
四个售货员中年纪稍微长一些的女人委婉地拒绝了我，并笑了笑。
她的笑容很职业，让人看着就升不起拒绝的念头。
随后她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叠水票。
至少还有一百张是未被打孔的。
的确，她没有骗我。
这时候再不走，说实话就有点不要脸了。
所以我点了点头，道谢，放下张名片：“等喝完了，再有需要就可以试试我们家。”
我刚扭头要走，换下一家，就发现了一个不太寻常的事情。
店内的两个员工，一直直勾勾地盯着一楼的入口。
这家河磨玉店视野很好，从店里可以看见一楼进出的所有人。
两个年轻的女售货员就这样一直盯着店外，目光的方向就是一楼的大厅。
我不禁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有点神经绷得太紧了。
看啥都有问题。
说不定这两个女售货员想要业绩，紧盯着有可能来的潜在客户，也不是不行。
我蹲下 身，扛起水桶，就准备换下一家。
但是这一蹲不要紧，我看见了一些的东西，让我愈发确定这河磨玉店的两个年轻女员工，绝对有问题。
因为我要蹲下扛水桶，导致我的视线下移。
能看见桌子下面的东西，那两个年轻女员工的鞋子，还有裤脚。
店内一共四名员工，和我交谈的那个年长的女售货员，穿的是黑色漆皮高跟，很职业化的那种。
另外一名年纪与她稍微差不多的也是一样，穿的是同款漆皮高跟。
但是这两个年轻的女售货员就不是了。
两个人穿着黑色的运动鞋。
与年长的女售货员交流下来，我脑子里只有四个字——如沐春风。
这种绝对是老售货员，能开在银座里的商铺，员工确实也得是她这种级别才行。
但就是这种级别，着装都应该统一才是，这两个年轻的女售货员，怎么会穿运动鞋。
虽然这两个年轻的女售货员穿的衣服还有裤子从明面上与年长的女售货员一致。
但是我低头一看，两个人的裤腿实在是太短了。
甚至都露出了一小节脚脖子。
另外两名年长的女售货员，则是裤脚正正好好贴在高跟鞋鞋面。
不是说露脚脖子不行。
而是，这种高薪的售货员，素养应该都与女售货员相同，这绝对不合理。
我扛起水桶，直起身子，借着水桶的掩护又仔细打量了一下两人的上衣穿着。
这两人的衣服像是借来的，穿的别人的！
两人的身材都很匀称，但就是看起来很奇怪。
最开始没注意到，但现在我察觉到了。
这样一来，不穿高跟鞋，裤腿比较短就也能解释了。
这两人身上穿的，压根就是别人的。
衣服裤子将就穿，但是鞋子码数不一样，怎么也穿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