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赚了。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老太太又掏出两毛试了一次。
这次抽到了白纸。
老太太瘪了瘪嘴，拎着大米离开了。
有人开头，很快抽奖就火爆了起来。
别的不说，他这抽奖的中奖率还很高。
没一会，就有40来个人参与了抽奖。
虽然没人中一等奖，但还是有人中了二等奖。
我在旁边待了一会，心里也大概盘算了一下当时的物价。
弄了半天，这人在这做慈善呢？
按照他这个中奖率，他绝对是亏钱了。
虽然亏的不多，但哪有搞抽奖不赚钱的。
果不其然，当又有人准备掏钱弄抽奖的时候，
老板眉头紧皱，一把将箱子抱起来，往里面瞅了瞅，随后大声朝面包车里面喊道。
“小李，你怎么回事，这中奖率咋这么高呢？”
面包车门开了，下来了一个年轻的小伙。
看着年纪和我差不多，被老板吼了几句，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手上还拎着一个同样的箱子。
“你这怎么搞的？中奖率这么高，我不是告诉你怎么设置奖项了吗？”
中年老板，一手叉腰，一边指着小伙劈头盖脸的骂。
这时候，桌子周围的人越聚越多，
我能听见，身边有不少中奖的人在和别人说这家抽奖实在。
“老板，赶紧继续啊，这么多人呢，你这做生意的可不能人多就走啊！”
我循声音望去，说话的是一个30来岁的男人。
他话音落下，又有几个刚才抽奖的人都开口说话了。
“好了好了，今天我算是倒霉了。”
老板骂骂咧咧地把小伙手上的新箱子拿了过来，摆在桌上。
“这也是抽奖的箱子，但这个是大奖的。”
“抽一次就是50元。”
我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了。
两毛抽一次，和50元抽一次，这跨度也太大了。
这时候我身后一阵窃窃私语。
都是刚刚开口让老板不许走的人在跟旁边的人说。
说的内容大概就是，这新箱子的奖项设置肯定概率也高，毕竟都是同一个人装的纸条。
赞同声连成一片。
这时，老板也开口了。
“虽然是50元一抽，但是奖项也高。”
“没有四等奖，只有一等奖，二等奖，还有白纸。”
“一等奖2000元，二等奖1000元。”
话音刚落，身后瞬间变得闹哄哄的。
“我来，我来！”
最开始起哄的那个30来岁的男人马上窜了出来。
掏出50元拍在桌子上，也没等老板同意，就开始掏纸条。
等纸条掏出来展开，他愣在了原地，随后转过身大喊大叫，高举双手。
“一等奖，我中了，我中了！”
中年老板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直接翻过桌子一把抢走了他手上的纸条。
差点摔了个大跟头。
“我看看看，怎么第一抽就是一等奖！”
他拿过纸条一看，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随后人群中有人起哄，说老板玩不起了。
我仔细辨别了一下，这群起哄的人大多都参加了第一次两毛的抽奖。
每个人手上都拎着酱油，大米之类的东西呢。
这时候，围观的人我约莫能有个小200人。
老板极不情愿地拿出2000元，随后就恶狠狠地看向装纸条的小伙。
“你看看你，这两个箱子都让你设置成什么了！”
“中奖概率都这么高。”
被骂的小伙赶紧溜回了面包车上。
这时，好多人从我身边挤了过去，纷纷交钱。
老板嘴上喊着不行，50元一份的抽奖钱倒是收了个盆满钵满。
虽然中奖的人不少，但没中的还是大多数。
中奖的无一例外，都是在人群中起哄的人。
我明白了，这就是托。
甚至我怀疑，第一次两毛抽奖的几十个人，一半都是托。
先是用高中奖率的箱子留住人，而且自己人参与其中，将亏损最小化。
再给围观的人一个错误消息，都是同一个人装的箱子，
肯定中奖概率都高。
想到这，我往前走了几步，着重观察每一个人的抽奖过程。
到现在，已经有一个上头的人，抽了4次，200元打了水漂。
不断有人中，不断有人不中。
我觉得我找到团伙作案的骗子了，
也就是‘群蜂’。
我敏锐地观察到，所有中奖的人，都会在箱子里摸奖的时候，停留很久。
想到这，我来了兴趣。
掏出50元钱，走了上去。
“老板，给我来试试。”
老板苦着脸收钱过去，面向身后的人说道。
“不行了，不行了，做生意也没这么做的，今天亏大了，奖项设置出问题了。”
“就算你们骂我，我也得收摊了。”
此话一出，又有不少人挽留。
趁他喊话的时候，我身体挡着身后人的视线。
用拇指和中指丈量了一下箱子的长和宽。
那群中奖人的行为，我都看在眼里。
我以一个小偷的眼光，可以确定，他们绝对是空手进去抓的。
不存在将一等奖或者二等奖的纸条夹在指缝。
那他们是怎么一抓一个准的呢？
问题肯定出在箱子里。
丈量了箱子后，我把手伸了进去。
我没有着急拿纸。
而是同样丈量了一遍。
果然，箱子有问题！
里面的箱底长度，要比外边的长度短了那么半个大拇指。
也就是3厘米左右。
“小伙，你干嘛呢，赶紧抓啊。”
“后面还有几个交了钱没抓的呢！”
老板咋咋呼呼了好一会，额头上渗出了细微的汗珠。
“别急，我拿个大奖出来。”
我笑呵呵地回应着，手摸向箱子的两侧。
入手很平滑，但是我的手指敏感度那是经过训练的。
这一摸，就在箱子的左侧上方摸到了一个细微的凸 起。
我用指尖这么一压，凸 起陷进去了，随后我摸到了一个打开的小盒子。
小盒子里面是纸条。
我面不改色地拿出一张纸条，又把盒子关上。
“老板，就这张了，我长这么大，运气一直很好。”
“绝对是一等奖！”
我展开纸条，上面写着一等奖。
老板的笑容凝固了。
我看向几个熟悉的面孔，他们都收敛了笑容。
他们的新表情，我看到了惊讶，还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