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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
雨渐小,却仍是隐约,连绵不绝。
在昏黑中,一盏暖光灯亮着,处在床头柜,不算太亮,极是温和。
而夏俞无法入眠。
因为冬灵。
她沉沉熟睡,白皙额头轻轻抵着他臂处,温热细腻。
更重要的是。
一只手被少女拥在怀里。
那是怎样感觉?
不太清楚,但夏俞想,那是他一生体验过最温暖的怀抱。
少女肌肤轻软,白T恤布料柔和。
像温柔乡。
令人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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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冬灵回家第二十六日,两人终再度同床共寝。
似是往昔。
却又并非,差别颇大。
枕边人换了模样,是娇小少女,是漂亮白毛,入学不到一周被评校花,万众瞩目。
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
大抵做梦都会笑醒。
但夏俞不愿,甚至冬灵主动也不行,若被人知晓,目光都能刀他千百遍。
但夏俞只是怕,怕失控。
可至现在,他又觉好像…不会?
因为冬灵安眠,却常会动,或蹭蹭他手,或玉腿轻缩,或换个睡姿。
所以,毛毯有时会落至一旁。
且她宽大衣物歪歪的。
除却香肩锁骨一片白皙,少女身材也于暖光下依稀,玲珑有致。
但夏俞只是安静。
一丝躁动也无。
很奇怪,又似正常。
因为有欲望,才有反应,可若是无,便自然也没心思。
如今,青年就是这样。
他对冬灵生不出那些想法,或时觉岁月静好,或时喜悦她回来,或时叹少女神颜。
但仅此而已。
为什么?
总也明了。
于是,夏俞稍稍放心。
但身旁熟眠少女喜乱动,也没蜷缩起来,这代表着她处于极度放松下。
然后,毯子又没盖好。
夏俞:“……”
又双叒叕给冬灵盖好毛毯后,他将其捂紧了些,动作轻且谨慎。
可少顷。
青年陷入沉思。
因为娇小白毛离他似越发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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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
床沿,夏俞沉默到极致,嘴角一抽,见少女愈来愈近退无可退。
怎么办?
夏俞迷茫,但不敢走,因为老冬会哭,且一定生气。
之后,他垂眸轻望。
静谧中,她睡颜安详,唇角漾着一抹浅笑,与往昔截然不同。
自成白发女孩后,冬灵仅会平淡。
只上次,夏俞坐着,手被拥着入睡时,她脸颊才不自觉露笑。
而他想过把少女挪回去。
毕竟她真的很轻,且小小一只,却又否决,担心将其惊醒。
然后。
发现他在偷偷摸摸…
总之,误会大了。
…
…
次日清晨。
周日。
阳光明媚,总算出了太阳,房间被初晨光晕笼罩,一片曦黄。
而夏俞率先苏醒,却困意浓厚。
毕竟快两点才睡。
那时他在想怎么办来着,结果想着想着就入眠了。
还不知不觉。
之后,夏俞低头瞅了眼,却是僵硬,呼吸一窒,瞬间清醒。
因为娇小白毛黏着他在睡。
小脑袋抵在青年身侧,一只小手柔若无骨,环抱着他腰。
一双白腻玉足与他粗腿相触。
简单来说就是。
像八爪鱼般紧抱着夏俞全身,特别是她还未醒,傻萌傻萌的。
琼鼻小巧,呼气极轻。
夏俞:“……”
他在慌,是真的,脸庞已然红透,小心翼翼想起身,脱开少女。
但她抱得紧。
尽管冬灵力气很小,可夏俞不敢用力。
而恰巧此时。
少女眼帘微颤,澄澈蓝瞳惺忪,一脸迷糊,微微仰起小脑袋看了看夏俞。
“唔…老夏,早噢。”
她嗓音糯叭叭的,带着慵懒。
而最初,冬灵未觉不对。
但直至几秒后…
惊弓之鸟蓝瞳白发。
—
—
良久。
冬灵垂着头,坐在床内侧,脸颊红得发烫,默默对手指,极是难为情。
直到听见某个大木头道歉。
她一怔,抬起眸。
“老夏…”
“在呢。”
而夏俞弱弱应声。
然后,少女歪了歪脑袋,莞尔一笑,又哼唧两声道,有点不高兴。
“是我主动抱的你对吧?所以道啥歉?真是榆木脑袋,笨笨的。”
她对两人相拥而眠接受极快。
毕竟好歹相依为命十九年,也做了快二十年好兄弟,彼此感情早无法言喻。
所以抱着睡个觉怎么了?
仅是区区如此,岂能影响两人之间坚不可摧的兄弟情!?
那铁定不能呀。
虽然有一点点羞,但超级安心!
哼哼,不过小小噩梦,只要老夏在身旁 ,她字典内,就不会有怕这个字。
…
…
而另一边,夏俞挠了挠头笑笑。
无谁再说什么。
平淡一天于此时开始。
而一夜过去。
两人关系悄然变化。
…
然后,起床时。
“老夏老夏,等等我呀。”
“不太合适…”
“为啥?”少女茫然。
“你换衣服…”
夏俞小声解释,耳根微红。
而冬灵呆了呆,扶额失笑。
“笨老夏,今天周末,又不出去,我换衣服干嘛?”
“哦哦,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