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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卧,在一片昏暗中,仅有床头柜暖光灯亮着,荧辉弥散。
而蓝白床上,一团白毛紧紧蜷缩着,泪一滴滴从眸中流下。
但蓦然间,她惊醒。
入目昏黑,浑身冰凉,眸中积泪。
她什么也看不清,一颗颗豆大泪珠刹那滑落,止也止不住。
“老夏…”
少女哽咽着呼唤,嗓音颤着,带有一丝哭腔,无助不安。
但,未有回应。
没有像往昔仅几秒就传来的匆匆脚步,也无那句熟悉的‘在呢在呢’。
有的…只是嘀嘀嗒嗒。
外面下着大暴雨。
老夏还没回家。
然后,她打电话给夏俞,极力尝试保持平静,但手还是在颤。
可…打不通。
它只是重复着,提示着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冰冷刺骨。
那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轰隆!”
恐怖雷鸣响彻。
伴随着少女情绪的彻底崩溃。
…
…
客厅,门被推开。
一道轻唤传来。
“老冬老冬,我回来啦!”
是夏俞。
他乐呵呵的,又低头瞅了眼手中提着的一大袋东西,脸庞发笑。
给老冬买了好多好吃的。
但她没搁客厅,应该躺床上了,在看,又或是玩游戏。
也有可能睡着觉。
所以,他呼唤很轻,怕吵到老冬。
另外就是这雨也太大了些?身上淋湿不少,不过还好她小蛋糕没沾水。
毕竟他专门脱了外套包起来的。
可得护好了,嘿嘿。
在放下东西后,夏俞抬眸,却见主卧门外,一道娇小倩影出现。
是冬灵。
她单薄身子立在那,赤着足,泪眼朦胧,下一秒就已经扑进他怀里。
少女在颤。
纤弱玉臂紧抱着夏俞不放,头也埋进他怀里,呜咽着哭。
老夏还在。
老夏才没有走。
…
而那一刻。
青年瞳孔骤缩。
身躯僵住一瞬,青筋暴起,却又被掩下,手忙脚乱地安抚。
他很慌。
而那似有用,冬灵情绪渐渐平稳,但闷头不说话,仅是拥着夏俞。
很紧。
像是怕他消失不见。
于是,夏俞也默默抱着少女,揉揉她脑袋,又轻轻拍拍她背。
良久。
终于,冬灵仰起小脑袋。
她小脸蛋满是泪痕,眼眶红红的,还在吸着鼻子,一抽一抽的。
可可爱爱。
但夏俞不在意。
他紧张着,无措着,显而易见,抽出纸巾小心翼翼给她擦泪,轻声询问。
“老冬别怕,老夏在,怎么了?”
然后,冬灵鼻子一酸。
险些又哭了。
“噩梦。”
她小声解释,又把头埋进夏俞怀里,小脸颊蹭了蹭,就那样待着。
暖烘烘的。
不似梦里冰冷。
所以,是好好活着的,安然无恙的老夏,刚才…只是梦。
—
而夏俞一愣,宽大手掌又揉了揉少女脑袋,温声安慰。
“别怕,老夏在嗷,梦都是假的,说不定是最近没休息好,请几天假吧?”
被老冬吓到了。
真的。
惶惶不安,心有余悸,这就是夏俞现在状态。
只是未露。
“嗯嗯…可能噢,但不用的。”
而冬灵一句句回应着,渐渐没有觉得太害怕了,眉眼轻弯。
原因也早说过无数次。
老夏在。
—
于明亮客厅中,两人依偎,或时轻语,或时欢声,安静着聊天。
主要是夏俞在说 。
他想逗老冬高兴,便寻思着讲笑话。
尽管青年笨拙,不太会,哪怕那甚至颇显无聊。
但冬灵总是噗呲笑着,开开心心,唇角上翘着,轻语回应。
“还能这样啊?”
…
“噢,原来我大抵是大抵了。”
…
“嘿嘿,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家老冬的沉默,震耳欲聋噢。”
…
—
许久过去。
夏俞依旧轻轻抱着冬灵,动作拘谨,也不敢动,更未放开。
因为老冬不松手,也没说。
而怀里,少女娇小身子温软,轻轻的,肌肤触感柔软,细腻白皙得不像话
两人几乎第一次这样。
上回是在医院,可也仅轻轻一抱,不过几秒便松开…
—
又是良久,冬灵安心,就是小脸红红的,耳垂热热的,娇躯软软的。
因为,主动抱了老夏好久。
这时候他倒不是榆木脑袋,超级好的!不过不能一直抱。
她也难为情来着…
于是,少女玉指轻轻戳了戳青年,嗓音软软糯糯的。
“老夏老夏,我想洗澡…”
身上T恤沾泪,黏糊糊的,不太舒服,还有老夏也要洗。
他身上同样湿了。
许是因为染她泪,又或者是外面大暴雨,且还时有雷声轰鸣。
总之挺吓人。
但少女一点不带怕的。
“好好好…”
而夏俞笑语附和,小心翼翼将冬灵放开,又揉揉她头发,叮嘱着。
“别怕,老夏在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