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神医将手搭在了钱福的手腕上,感受着钱福微弱的脉搏,他的表情也是越来越严肃。
钱茗茗看到雷老神医这个表情,心里也是越发的紧张。
半晌后,雷老神医幽幽的叹了口气。
“你父亲的病,怕是治不好了。”
钱茗茗如遭雷击,原本以为雷老神医的到来,可以让钱福转危为安,可现在他的话,却给钱福宣判了死刑。
钱茗茗连忙跪下来,“雷老神医,求求你想想办法,救救我爸,我真的不能没有他。”
雷老神医连忙抓住钱茗茗的胳膊。
“茗茗,不是我不救他,他身体已经被掏空,实在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只剩一口气吊着了,如果不是他求生意志强,可能现在就已经……”
雷老神医没有继续说下去,想要将钱茗茗扶起来。
钱茗茗却跪坐在地上,怎么都不肯起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心里好受一点。
王展飞凑过去,轻声安慰着钱茗茗。
“茗茗,别太伤心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钱茗茗的眼泪从脸上滑儿落,满脸苦涩的说道,“想别的办法?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雷老神医都治不好,别人肯定也不行了。”
“不是还有风老神医吗?我去请风老神医。”
钱茗茗眼睛一亮,握住了王展飞的手,“对,还有风老神医,你快去帮我请风老神医!”
雷老神医在旁边摇了摇头,“不是我给你们泼冷水,老风那家伙和我的水平差不多,我治不好的人,他也一样治不好,你们还是别耽误了,赶紧准备后事吧。”
本来有了一丝希望的钱茗茗,瞬间又被击落在了谷底。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张坏开口了,“我有办法治好你父亲。”
全场瞬间安静,钱茗茗的哭声都止住了,只剩几人的呼吸声。
王展飞最先反应过来,冷笑道,“你能治好钱伯父?别开玩笑了,雷老神医都治不好的人,你能行?”
钱茗茗一把推开了王展飞,站起来走到了张坏身边。
“你真的能治好我爸?”
“有七成把握。”
钱茗茗原本以为张坏只是吹嘘,可现在当着医界泰斗的面,张坏能做出这个保证,这话倒是有几分可信。
最重要的是,现在钱福已经被宣判了死刑,哪怕只有一成的把握,也能一试,死马当做活马医了,再坏还能比现在坏吗?
张坏就是钱茗茗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连带着说话也对张坏客气了许多。
“还请神医为我爸治病。如果真的治好,你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钱茗茗郑重的开口,还鞠了一躬。
王展飞冷哼一声,“茗茗,你是不是昏了头,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无名之辈,你就放心让他给伯父治病?万一他治不好,伯父岂不是要没命了?”
王展飞自始至终都不相信,张坏有治病的能力,此刻更是不屑,看钱茗茗居然想相信张坏,赶紧出言劝阻。
钱茗茗也没了耐心,狠狠地瞥了王展飞一眼。
“王展飞,那你告诉我,我现在还能怎么办?”
王展飞一时语塞,干咳一声,“那也不能让这人给伯父治啊。”
张坏也不着急,钱福的病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雷老神医饶有兴致的看向张坏。
“小伙子,你真有把握可以治好钱福?”
张坏不亢不卑的说道,“在雷老这里,我不敢说假话,确实有几分把握。”
“那你就快来治吧,我也想见识一下。”
张坏点头,对钱茗茗说道,“你去拿一把刀,一个碗,还有纱布过来。”
钱茗茗一愣,想要询问,但雷老神医都发话了,让张坏来治疗,她也只能按照张坏说的做。
没一会儿,东西就拿来了。
张坏将东西放在一旁。
“一会儿不管我干什么,你们都不要出声,如果不能做到的话,现在就出去。”
钱茗茗连忙说道,“神医,你放心,我们不会出声的。”
张坏瞥了王展飞一眼,王展飞也捂住了嘴巴。
现在大家都站在张坏这边,他可不会自讨没趣,一会儿万一真的因为他出声而造成了失误,那钱茗茗还不得和他算账。
张坏将钱福的扣子解开。
钱福的身体已经没有了肉,薄薄的一层皮肤盖在骨头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骨头,随着呼吸肚皮一起一伏,甚至还有些透明,能看到里面的器官。
张坏屏息凝神,拿出银针,开始给钱福扎针。
他的手法极快,眨眼之间便将六枚银针扎在了钱福的肚皮周围。
除了已经见识过张坏扎针手法的古森,剩余三人都是被他的手法惊住了。
就连见多识广的雷老神医也在心里给张坏点了个赞,这样的手法,张坏怕是某个医仙门派的传人了。
张坏的注意力都在钱福的肚皮上。
六枚银针入体,钱福的肚皮开始急促的涌动起来,他的肚皮被撑大了许多,更加的透明,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肚而出。
张坏继续施针,肚皮里的东西更加暴躁了,狂跳不止。
钱福疼得呲牙咧嘴,但他没有一点力气,连手都抬不起来,也做不出什么反应。
张坏连连出手,肚皮里的东西突然没了动静,肚皮也瘪了下去,不像先前那样可怖。
张坏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刀,割破了钱福的手指。
钱茗茗吓了一跳,但想起张坏的嘱咐,也不敢出声,只能紧紧的攥着拳头观察着。
钱福手上的血滴在了碗中,他痛苦的眉头皱在一起,身体像是被虫子啃食一般。
很快,一条红色的虫子从手指钻了出来。
虫子很细,就像是寄生虫一般,但却很长,整条虫落在碗中,在碗中盘起,有半碗那么大。
这一幕,让钱茗茗差点吐出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钱福的体内会有这样一个恶心的存在。
那虫子比头发丝粗一点,通体都是红色,不知道吸了多少血。
张坏拿出纱布给钱福包扎,然后将钱福肚皮上的银针全部收了起来。
钱茗茗颤儿抖的开口。
“这……这是什么?我爸的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