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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韩信求死

    项羽对龙苴的死依旧困惑,他一边踱步一边寻思着。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韩信面前。

    当他目光看向韩信时,却看到韩信一双极度‘渴望’的眼神。

    他微微皱眉。

    “汝欲何为?”

    “项羽,本王已言之,…只求速死!”

    “…速死?”

    “君子一言,汝岂忘乎?”

    “…君子?…寡人非君子,寡人乃‘流氓’也!”

    “…汝何意?”

    这一刻韩信瞪大了眼睛,他看着面前的项羽很是‘陌生’。

    “虞子期!”

    在韩信发呆时,项羽冲殿外喊了一嗓子。

    他话音落地,虞子期便带人走了进来。

    项羽目光略过韩信,他看向了虞子期。

    “此人三日不可令其食之,…另加派人手严加看管!”

    “诺!”

    听到三天不给食物,韩信气急。

    他瞪视着项羽,便跳脚大骂起来。

    “汝乃小人,汝乃不守信之小人………”

    当韩信的骂声渐渐远去,项羽方才转身。

    转身看向范增时,他上前几步。

    “亚父,…此人无药可救也!”

    “籍儿,…汝欲杀之?”

    “…非杀之!”

    “既不杀,…为何虐之?”

    “…野马需驯其野性,方可日行千里也!”

    “…汝欲招降韩信?”

    “非招降,…但可用之!”

    “…如何用之?”

    “亚父,…若‘深谙棋道’之人,却不可触碰棋子,…他岂不心痒难耐?”

    范增略微沉思一阵,随着他嘴角胡须的颤抖,他仿佛明白了。

    “…汝欲令其观战,又不令其掌兵?”

    “待汉国钱粮送至,籍儿便带之韩信南征。…以吾等之兵事才识,若可珠联璧合,天下将无人可敌也!”

    “妙,妙哉!”

    接下来,项羽令人前往了江东。

    令人把虞姬带来的同时,并把秦始皇的‘传国玉玺’也一并带来。

    ……………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气也越来越冷。

    就在首岁的当天,大殿外‘又一次’下起了鹅毛大雪。

    那雪花姗姗而落,就如同‘少女的舞姿’一般动人。

    可这美丽的雪景,却没令项羽有所动容。

    目视此情此景时,他的内心深处却是无比的悲凉。

    此时,项羽独自坐在大殿的高位。

    他多日来忧心忡忡,总是对龙苴之死很是困惑。

    目视大殿门外许久,他呼之欲出的内心,竟跟随着雪花渐渐下落。

    当他看厌雪花时,他选择了低头漠视。

    可他刚一低头,却在恍惚间看到了‘熟悉的背影’。

    那背影英姿勃发,又伟岸至极。

    那背影略作迟疑,他便快步走出了大殿。

    当那身影走出大殿后,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停下脚步后,那背影突然回头。

    回头间,那人淡然一笑。

    当四目相对时,两人皆是‘泪眼朦胧’。

    两人相视一阵,那人转身走向了漫天大雪中。

    当那熟悉的背影渐行渐远时,项羽大惊。

    他缓缓起身,又赶忙跑向大殿之外。

    看着那消失的背影,他落下了泪水。

    “龙苴,汝乃吾之手足,岂不知吾之心境?…可…吾非项羽,汝却不知!”

    此时,他知晓了一切。

    为了证明心中的臆想,项羽令虞子期带兵五千,并带着范增前往了潍水河畔。

    一路上,项羽神色黯然,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任凭范增如何询问,他也不愿说一句话。

    ……………

    五千骑兵经过一天多的赶路,在第二天午后时分,他们终于来到了潍水河畔。

    当项羽渡过潍水时,他一眼看去,一座高大的坟冢浮现眼帘。

    他令虞子期带人留守,他便和范增走了过去。

    当那坟冢出现近前时,项羽却放慢了脚步。

    看到这,范增拉了拉项羽的手臂。

    “籍儿,…汝可有心事?”

    项羽没有回答,他抬头看向阴沉的天空,又伸手接住一片雪花。

    侧目间,他看向范增。

    “亚父,…若有生路而不退,…可为英雄?”

    “当为英雄!”

    “吾等乃亲如手足,性格岂可不同?…籍儿知晓也!”

    听到这,范增若有所思。

    他看了看项羽,又看了看龙苴的坟冢。

    回头间,他凑近项羽近前。

    “籍儿,…吾等之谋划,龙苴可否知晓?”

    “吾未言,…可他已知!”

    “…籍儿此言何意?”

    项羽低着头,他带着范增踏过深深的积雪。

    在项羽的搀扶下,两人来到了坟冢近前。

    看着坟冢许久后,项羽叹息一声。

    “亚父,吾等之谋划,籍儿并未告知龙苴。…可龙苴同吾知心知底,他定然已看出端倪!”

    “籍儿,…汝如何得知?”

    “俘虏彭越之时,籍儿本可亲力亲为,亦可将此功劳赏于钟离昧。…可,…籍儿糊涂,籍儿为之谋划顺利进行,…竟将此功劳让于龙苴。”

    “…此乃一功也,…龙苴怎会知晓吾等之谋划?”

    “不,…回往此地路中,他已心生疑惑。…一路之上,他询问多次,而籍儿未曾理会!”

    “…只此一事,便可断言之?”

    “非也,后来籍儿为之谋划,提前告知龙苴驻守琅琊郡之事。因此事,还告知其所部兵马皆为九江国士卒。…另之,并让其打着楚军的旗号驻守琅琊郡。”

    “…呃………”

    “此事,他已有疑问,…可他并未言之!…再之后,籍儿为应允其‘捉鱼摸虾’之承诺,在此潍水河畔吾等二人赤身下水也!…可籍儿多言,吾竟问其此地如何。…亚父,汝可知晓龙苴如何回复之?”

    “…龙苴将军如何回复?”

    “他言,…此地寒冷,不如江东也!”

    说到这,项羽潸然泪下。

    项羽擦拭一下泪水,他侧目看向范增。

    “亚父,…再后来,待龙苴领军出发时,吾等君臣二人做了告别。…可他转身离去时,他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待其回头间,吾视其流泪,他亦视吾之如此!…如今回想此事,籍儿已知晓缘故。”

    听着项羽哽咽的叙述,范增泪目。

    “他既知如此,…为何死战不退?”

    项羽俯身,他轻轻抚摸坟冢。

    “…因吾同龙苴乃君臣!”

    话罢,项羽起身看向范增。

    “亚父,…汝可知晓其中缘故?”

    范增点点头,他叹息一声。

    “龙苴乃忠心之人,古往今来,…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