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吐蕃也许是被打怕了,也许是觉得兵力不足,也没有再进攻。
李不凡不是带兵轮流到虎牙关驻防,就是带领他那仅剩的350人按照他自己的方式进行训练,闲时也会到广德城里去逛逛,了解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有什么发财的门路。
捣卖军需他也只是想想而已,真做了,那可是杀头的重罪,没人罩着,李不凡是不敢轻易去尝试的。
走在广德城里,李不凡一边看一边思考着:“不卖军需,又有什么能来钱快的呢?”
“老板,来壶茶!”在一个茶水店,李不凡坐了下来。
“现在这个年月,日子难过啊,粮食的价格高的离谱,足足比南边贵了五六倍,这让我们怎么活。”一正喝茶的人说道。
“谁说不是呢,这里天天打仗,这里的粮食价格不高才怪呢,如果我有来源,我也去捣卖粮食去。”另一个茶客附和道。
“你就别想了,现在都停战了,我听说城里的那几大粮商早就派人去南边四处筹粮去了,好赚个差价,我估摸着二个月这样就能到,等你筹到粮再运过来时,黄花菜都凉了,这粮价早跌了,你还赚个毛啊,不亏本就不错了。”另一个茶客嘲讽道。
“这倒也是,谁叫我们手上没有粮食来路呢,赚不了那个钱。”那茶客自嘲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不凡不由得在心里寻思着:“我手里有一百担粮食啊,如果能跟当地的大粮商合作,先把手中的一百担粮食高价卖掉,过二个月后再低价买回,这应该不算捣卖军需吧。就算不幸被人发现了,我手中依然有一百担粮食存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谁又能说什么。只需找到可信之人,应该可行,最好是能拉着灵儿一块干,那就最好了。”
说干就干,李不凡忙去打听城里的粮价去了,并掌握了几个大粮商的情况,最后,经过几次三番的调查比较,终于选定了一家名声比较好的周氏粮行,想与其进行交易。
这天,李不凡来到了周氏粮行,说是有笔大生意,要跟周氏粮行的掌柜直接面谈。
守店的小厮看了李不凡一眼,“这位客官,不知有多大的生意,要直接跟我们掌柜的面谈,不知可否先跟我说下,我也好掂量一下,给我们掌柜递个话。”
“你应该是张总管吧,生意上的事,还是你家掌柜做主吧,”李不凡经过这几天的打探,知道眼前这人就是周氏粮行的张总管,看张总管有点瞧不起人,也不恼,只是讥讽道。
张总管心里暗暗吃惊:“他怎么知道我是张总管,看来是有备而来的。”
于是赔不是道:“当然是我家掌柜做主,我哪敢替我家掌柜做主,客官别生气,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了,客官请跟我来。”那张总管不敢怠慢,直接把李不凡引进了后堂。
“客官,你先在这里坐会,我马上去禀报我家掌柜,小玉,上茶。”张总管一溜烟快步走出去了。
“稀客,稀客啊,我说今天早上咋有喜鹊叫呢,原来是有贵客临门啊。”李不凡只见一个肥头大脑,全身上下锦缎丝绸,左手大拇指上带着个青釉色的玉扳指,右手手腕上还带着一窜沉香,足足有十八颗,给李不凡的第一感觉就是满身铜臭味,且特会显摆。
“想来,这便是周氏粮行的掌柜周正轩了。”李不凡心里想着。
周正轩正满脸笑容地走过来跟李不凡打招呼,那两颗小眼珠子笑得都快眯成一条缝了,让人十分担心他会不会因看不见路而摔倒。
“周掌控,生意兴隆啊,在下冒昧打扰,还请周掌控见谅。”李不凡起身双手抱拳回礼道。
“贵客能光临寒舍,是周某人的荣幸,岂会嫌打扰。听说贵客有笔大生意要做,不知是什么样的大生意?”周正轩正在睡午睡,还没起床,突然被张总管叫起来,心里本就不舒服,就没有心情再跟李不凡虚与迎委,但本着有钱不赚王八蛋的生意信条,只好出来见见。
李不凡望了望左右,端起桌面上的茶,慢慢地品了起来。
周正轩看了看,品出了李不凡的意思,赶忙纷纷左右:“你们都先下去吧,我跟贵客有生意要谈,这里不用伺候了。”
“是,主人!”张总管领着丫环们下去了。
“不知客官如何称呼,我姓吕,名飞凡,是吐蕃过来的一粮商,手上有一批粮食,想转手给周掌柜,不知周掌柜是否有意?”李不凡用了假名,跟周正轩说道,不是信不信的过的问题,是为了以防万一。
“这几天没听说有哪个大的粮队过来啊,就是我们本地这几家大粮商的粮队也要过二个月才到,不知兄弟是哪个粮队的?”周正轩怀疑地问道。
“哪个粮队,周掌柜的就不要打听了,就问这生意周掌柜做不做吧。”李不凡说道。
“现在城里能拿得出粮食的,就只有军队了,听说军队打了胜仗,缴获了不少军需,这其中也有一部分粮食吧,看来是不会错了,这人应是军队里的,不会是来密查军粮买卖的吧,”周正轩心里寻思着,惊出了一身冷汗,平时周正轩也捣鼓点军粮来卖,但自从战事吃紧后,就不敢了,怕被当出头鸟给杀鸡儆猴了。
“贵客说笑了,哪有生意上门不做的道理,贵客能来找我周某人,是看得起在下,在下感激还来不及呢,哪有往外赶的道理,但贵客你也看见了,就怕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啊。”
“嗤,这周正轩不傻么,三言两语就猜到了我粮食的出处,看来这货还是有点小聪明的,不过也难怪,十个商人九个奸,没有一点小聪明岂会把生意做得如此之大。”李不凡心里想着,哪知道周正轩误以为他是来查捣卖军粮的。
“周掌柜就别谦虚了,我们家主子决定来跟周掌柜做生意,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
“军爷,你就放过我把,在下一直安分守己,确实不曾捣卖军粮啊!”周正轩急了,以为李不凡已经证据确凿,准备拿他下大狱,于是赶忙从主位上下来,跪在了李不凡面前哭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