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美说了句:“我觉得小杨说的有道理,你看成成那样,显然是碰过那东西的,肯定就是他的哪个同学有。”
杨灵越不清楚张美是不是言不由衷,不过一个正常不缺关怀的家庭里长大的孩子,要是因为一个游戏机就毁了人生,这事儿的可能性近乎为零。
有一说一,樊家夫妻教育儿子方面,搭配的还算相得益彰,所以就更不可能了。
整个下午,杨灵越没有去午睡,而是一直和樊家夫妻聊着天,什么都聊了聊。
父母、公司、樊兵兵的未来规划。
时间一闪而过,晚上九点时,杨灵越与樊兵兵已经到了京城星河湾。
飞机上两人坐在一块儿,并没有刻意保持距离,不过也没有刻意地肢体接触。
只是有说有笑的,这一幕被很多乘客看到,有打招呼的询问是不是在青岛拍电影,自然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樊兵兵本来以为是要回四合院的,没想到人家直接说去你那儿,于是乎本来刚离家有些愁绪的她瞬间就开怀了。
一进门就把杨灵越壁咚在了门上,然后就同树袋熊一般,挂在了他的身上。
“亲爱的,等我从魔都回来,我就把东跨院的东西搬走好不好?”
“是不是因为于俐?”
“嗯~你丈人丈母娘都要来了,这儿是咱俩的家咱们过日子。”
樊兵兵说的断断续续地,还有些前后颠倒,词不达意,不过杨灵越领会了精神。
“那咱们的房间得离他们的房间远点,万一影响了人家,你再多个弟弟妹妹什么的。”
“哈哈,别逗我。”
之后两人没有吃晚餐,而是吃的宵夜。
宵夜后的樊兵兵很困,可杨灵越却在干着让她泛酸的事儿。
樊兵兵此刻瞅着那仨字儿就很别扭,终于没憋住拧着眉嗔了句:“你和我在一块儿的时候能不能别想别人啊。”
杨灵越挑了挑眉:“睡你的去。”
樊兵兵哼一声:“穿上裤子就不认人。”
“你不也一样,好好的抽什么风。”
樊兵兵见男朋友自顾自地写字,看都不看她,不由提高了些音量:“你在刘一菲家也写吗?”
杨灵越终是放下笔,认真地说:“写的,我允诺了的事情,是要做到的。莫非你希望我允诺你的事情,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樊兵兵张了张嘴:“我就是我就是。”
杨灵越轻声说:“你就是觉得我见过你父母了,咱俩的羁绊更深了,什么话都能说了是不是?”
樊兵兵顿时委屈:“我没有,我去睡还不行嘛。”
说着转身便走。
杨灵越沉声道:“站那儿。”
看到她的身子抖了一下,杨灵越的声音放缓:“兵兵,我明白的。不要和她们比,我也是爱你的呀,瞧瞧你最近变的多优秀”
杨灵越话还没说完,便又被扑上来了。
“你老让我哭。”
“不要这样,你可是我的樊爷啊。”
“你第一次说爱我呢。”
“是嘛,爱这种事情,不能光说不练别闹,我说是做事情。”
“灵越,好多时候,我觉得我特卑微,又觉得很幸运,就特别矛盾你知道嘛。”
“我知道的。”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是怎样的患得患失,如果不是我不要脸的死缠烂打,你会再找我吗?”
“虽然有些遗憾,但应该不会。”
“所以你不知道,很多时候我都会想,我当初不反悔,你对我会不会更好一些。
我又安慰自己,可能是我的反悔让你更加努力,更加成功,又想自己哪有那么重要,你那么优秀,优秀到让我踮着脚尖去仰望。
优秀到让我对你死缠滥打,现在想想刚跟你的时候不是爱,就是好感,喜欢,想占有你。”
杨灵越这时抱了抱她说:“过去的不提了,也不要想了。你能静下心来让自己变得优秀就足以改变我的所有想法了。你说以后过日子,那就要保持你的优秀,我们一起变的更好。”
樊兵兵破涕为笑:“我爱你,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爱的。”
杨灵越笑了一下说:“想想你什么时候一直说‘我爱你’这仨字儿。”
樊兵兵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你可真是,把我的感动还给我。”
“好了,去睡吧,我一会儿就完事儿。”
“不,我陪着你。”
第二天 立冬
水始冰;地始冻;雉入大水为蜃。
三侯的意思是:立冬后,野鸡一类的大鸟消失了,变成了河边的大蛤,因为两者之间的线条类似。
所以啊,人们在不同时间段的认知不是固定不变的。
事务、情感同理。
唯一不变的永远是变化本身。
送别樊兵兵的杨灵越去了中影,并没有发生他预想中,站在道德至高点上一通慷慨陈词,然后一众小瘪三低头俯拜,口称知错的场景。
闽南语中有一句“不走暗路不怕鬼”。
当然重要的是参会的算是杨灵越也就四个人,顾问不在,只有黄建兴及两位编剧,所以也可以说是茶话会。
气氛颇为和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黄建兴没有了曾经电话里的激烈语气,杨灵越的语气也没了鄙夷。
“那我饰演一个断了胳膊的支援队长?”
黄建兴笑呵呵地说:“是啊,你这体型,这么年轻,在那个年代,在白区农村没被抓壮丁,肯定得残疾啊。”
“有道理,两位编剧老师是打算怎么写这段的?”
编剧甲说:“为了救被地主抢走的妹妹,被砍断的胳膊。”
编剧乙说:“通过和宁昊饰演的小推车车夫对话引出。”
“因为报复而参加支援?”
编剧甲摆摆手说:“当然不是,是为了保护自己分到的地。”
杨灵越赞叹地说:“不愧是前辈,比我想的好。黄导费心了,兄弟我任性了。”
黄建兴笑呵呵地说:“没有没有,哪有的事情,都是为了创作,各抒己见。有歧义不怕,只要肯沟通,总会达成一致的。”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