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日
《特殊交易》剧组办了个简易的开机模式。
没有媒体,只有一众略带紧张的剧组主创们互相鼓励着。
第一个镜头拍摄的就是内景租房的戏份。
城中村的出租房里,气温还是比较低的,正在准备的曾莉衣着单薄,胳膊都起鸡皮疙瘩了。
开拍后,镜头代替小波的视角,隔着白纱,朦朦胧胧的看向阿洛。
阿洛面朝窗户,背朝小波,双手交叠脱了自己的上衣,在衣服之间的摩挲声中,露出了极为动人的身材。
片子是现场收音,所以寂静无比。
就在这时,镜头向左微微晃动,穿过了白纱的遮挡,但在窗户透进来的光照下,依旧朦胧,但没有了遮挡。
阿洛听到了动静,回头瞥了一眼,镜头右移,又回到了白纱后面。
“好,过,准备下一场。”
杨灵越喊道。
曾莉披上了王霓递过来的军大衣,摄影们也开始挪地方。
“停,重拍。曾莉你加一个解胸罩的动作,就在回头之前,回头之后再放下。”
杨灵越突然喊道。
“导演,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曾莉不解道。
“因为你习惯了,肌肉记忆,只是回头看见小波才想起这次交易的内容。”杨灵越脱口而出。
这是原片没有的动作,是杨灵越刚刚想到要加的东西。
《特殊交易》剧本故事没变,但是在很多镜头的表达上,杨灵越采取了自己的方式,难听一点说是从抄袭变成了缝合怪,说好听一点就是在原作的基础上更进一步。
就算这样,在拍摄中依旧会有各种细节上的补充和改变。
“好的,明白。”曾莉了然,明白了杨灵越的意思。
“猴子,你得拉着点,可别再让灵越放飞自我,加太多东西。”才储源对王子昭低声说道。
“放飞自我咋了,灵光一闪的东西大多数时候是很好的。跟着学吧,你看这不就学到了,不仅要分析角色性格,行为动作也得分析,这才叫表演生活化。”王子昭反驳道。
“大三的导演课里有。”刘大鹏幽幽的飘过一句。
就这样,剧组开始进入了正常的拍摄中。
第一天要拍摄的镜头并不多,室内换衣的剧情,单元门骑大28的镜头。
其中镜头里一闪而过的姥姥是才储源客串演出,戴上假发,佝偻着身子,披上破旧的棉袄。
晚上拍摄的镜头是小波作文里描述的场景。
属于曾莉的独角戏。
披着仿貂皮大衣,踩着高跟鞋笑容满面接电话的镜头;
在电磁炉前煮方便面的镜头;
基本都是一条过,当然也会拍两次,因为保一条大法。
到晚上十点的时候,租房场景的戏份也就拍完了,比预期的时间快了半天。
随着拍摄的进程,曾莉完全收起了对杨灵越的轻视之意,这是难免的,无论之前那部《曲面》拍的多么深刻,但最初听到年龄,总归会有不真切之感。
想想自己十八岁,刚刚从戏曲学院毕业,那是对未来毫无想法的时候。
她也发现剧组的一些年轻人对杨灵越亲近而又崇拜,并不是因为他是导演的缘故。
晚上收工宵夜的时候。
制片人王霓说道:“灵越,给咱们这片子写首歌呗,放在结尾。”
王霓的提议获得了全部人的认同,包括曾莉都在那儿起哄。
“可以啊,我想想吧,回头帮我找把吉他。”
杨灵越倒是没推脱,他对原片有没有主题曲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毕竟谁会看一部微电影的幕后人员名单。
“你就用吉他写曲子去?”曾莉惊讶的问道。
“钢琴还不熟,这不算什么的,我知道的,就有很多人哼哼几句就能写出来。”
杨灵越知道曾莉惊讶什么。
“厉害。你除了《起风了》还有写过什么吗?”曾莉问道。
“没有。”杨灵越摇了摇头。
“灵越,邻居家的破捷达是不是你写的?”这时桌上的才储源出声问道。
“我靠,你怎么知道的?”杨灵越都惊了。
“在杨,咳,那谁的博客看见的。”才储源的脚又被踩了。
“哦,这么回事儿啊,我回头看看。”杨灵越倒是笑着应了一句。
写出来也好,如果只有两人知道。
多年以后,杨密突然发现有人唱着曾经让她捧腹大笑的几句词,会出事的。
“给大伙儿唱唱呗?”王霓笑着提议道。
“对对对。。。”
众人开始起哄鼓掌。
“这个就算了,不合适。不早了,早点撤吧。”杨灵越摇摇头说道。
见到杨灵越依旧不愿意提及杨密的话题,众人也就打消了念头。
曾莉倒是从几人的言语及刚才的表情中猜到了什么,校园时代的爱情啊这是,不过倒也没有八卦什么。
回到酒店后,杨灵越打开电脑看了看杨密的博客。
2005年,sina博客上线,标志着国内的互联网进入了web20时代,也是最早的自媒体平台。
而《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韩白论战”、“你不是一个人”、“木子美事件”等等或是主动、或是被动,博客都成了主战场。
为博客带来了大批的流量。
与此同时,各明星经纪公司自然不会放弃这样的宣传平台,但如今的宣传手段与内容极为原始。
账号也是明星本人拿着,还不像后世,你以为明星在你和互动,说不准手机那一端就是抠脚大汉。
杨密的博客内容极其文青,像日记,也像散文,文风或直白,或矫揉造作。
看的杨灵越尴尬的脚指头扣地,胳膊汗毛竖起。
点开前天一篇标题为《邻居家的破捷达》,写着:
“有一天,一位朋友喝多了。
我俩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他唱了首歌。
歌词特别有意思,跟俏皮话似的
(请配上失恋阵线联盟的曲子。)
那天我笑的像个傻子。
后来又听到了另一个版本。
配的是不得不爱的曲子。
歌词这次就不放了,有机会再说。
因为我听完之后哭的像个傻子。
最后,我想说,我很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