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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章 求医

    “叮铃铃”,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张云轩往前一探身子,接起电话,“金鼎,张云轩,哪位?”

    “您好,张先生,我是上海市警察局,您刚才询问过金鼎附近枪声的事情,我们警局只知道是宪兵队追捕抵抗分子,具体情况,我们没有得到更多的通知”,依旧是刚才接电话那位中年男子的声音。

    “好,我知道了,谢谢”,说完张云轩挂断了电话。

    “是宪兵队在追捕抵抗分子,具体情况警局那边也不清楚”,张云轩对在座的各位通报了一下。

    “那肯定就是军统的人了,这大白天的就干动手,也是没谁了”,冯凯有些不解的说道。

    “哎,就这样吧,等消息吧”,张云轩也是很无奈,这时外面的枪声早就停了下来,也不知道军统的人损失大不大,可是这时候着急也没办法,云星和孙超都已经带人出去了,那自己只能等消息了。

    “云轩,这天都快黑了,我下去再看看,让兄弟们都警惕起来”,云海在一旁说了句。

    “也好,先把我们自己这一亩三分地看好了”。

    说完,张云轩又对站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吴文婷说了一句,“文婷,让伙房弄点清淡的送上来,我们先点垫肚子”。

    “好的,老板”说完,吴文婷转身离开了。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云星的人依旧在沿着马路追寻枪声最开始响起的地方。

    而孙超的人则是在原来公共租界的一条巷子内发现了一名伤员,腹部中枪,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昏迷了。

    两名兄弟没有任何犹豫,就把伤员带到了自己隐藏身份的小杂货铺,并且第一时间通知了孙超,可是孙超也没办法,手头没有可靠的医生,只好报电话打到了张云轩那。

    张云轩接到电话后也是眉头紧锁,一时想不到去哪找合适的医生。

    就在这时,冯凯突然眼前一亮,开口说道,“老板,你还记得那个金庆来吗?当初跟毛先生一起到上海的”。

    听冯凯这么一说,张云轩想了起来,当初毛人凤到上海跟自己见面的时候,曾经给自己安排了两个专职联络员,男的叫金庆来原来是少帅的保健医生,后来到重庆以后做了法医,女的叫韩玉梅,中医世家出身,只是自已跟重庆方面联系都是用顾凯的通道,而且自己有很少在上海停留,所以这个两个人自那以后自己一直都没见过,都忘了自己还有专职联络员这个茬了。

    “老冯,你知道他们住哪吗?”想到这,张云轩问了一句。

    冯凯点点头,说道,“知道,他们两口子在泰兴路开了一个诊所,虽然我没有接触过,但是几次路过那,看病的人还不少”。

    “那好,事不宜迟,你赶紧去把人接着,带到孙超那,尽量把人救过来,我们也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好,我这就去”。说完,冯凯就离开了。

    泰兴路为民中西医诊所。

    忙活了一整天的金庆来和韩玉梅两个人正在二楼吃着晚饭,没错,这两个人就是当初毛人凤安排到上海给张云轩做联络员的那两个人,刚开始,两个人还假扮夫妇,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假戏真做,还真就成了夫妻,这种事情在敌后也是比较常见的,叫做战时夫妻,虽说军统的规矩森严,但是人也是感情动物,男女搭档,日久生情,这也是避免不了的,何况两个人一个丧妻,一个丧夫,都是孤身一人。

    “老金,总部来电报了,让我们打听毛森的消息”,韩玉梅一边夹着菜,顺口说道,

    “可是,我们到上海一年多了,就开了这么一个诊所,跟上海区没有联系,张先生那边也一直没跟我们联系,我们有什么办法去打听啊?”

    “哎”,听到这金庆来也只能长叹一声,这确实是个难题,自己这个点作为张云轩的电线联系点,跟谁都不发生横向关系,而自己服务这个主更是全国各地的跑,从建点以来,人家愣是一次都没露面,一次都没联系,而且当初说的明白,只能张云轩联系他们,他们不能主动联系张云轩。

    现在总部又突然下了这么一个命令,这可怎么办?实在是愁人。

    “不行,我明天去找一趟顾老板,让他帮帮忙,当初在上海我们就认识,杜先生在上海的代理人,应该会帮忙的”,金庆来无奈的说道。

    “这么做合适吗?”韩玉梅有些疑惑的问道,“这样,我们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吗?”

    “那也没办吗?谁让我们那位爷到现在都不露个面呢?我们都成了闲棋冷子了,只能捡紧要的事情办吧”,金庆来放下筷子,掏出一颗烟点上,深吸了一口,说道,“玉梅,实在不行,我们就跟总部联系一下,把这里的情况再说说,要不然给我们换个工作也行”,

    “像现在这样混吃等死的日子,我是真过够了”。

    “你当我没说过啊?”韩玉梅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这饭也没有胃口吃了,“毛主任亲自 回的电,意思就是说,我们不要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安心的做好本职工作,就算那位爷不联系我们,我们也要在这等着,以备万一”,

    “你也知道,他的身份跟别的同志不同,一旦有事找到我们就是惊天的大事,慢慢熬吧”。

    “至于,你说的去找顾先生,绝对不行”。

    是啊,这两口子一年多的时间,还真就是熬过来的,尽管两个人医术精湛,每天都有很多病人慕名而来,可是这两个人内心的痛苦却是没有人能够理解的。

    一个是在上海沦陷时,妻女死于日军的轰炸,一个是丈夫牺牲在了抗日战场,国仇家恨交织在一起,对他们来说,活着,就是一种煎熬,一种原罪。

    尽管两个人现在走到了一起,但是那份痛苦却依旧深深地扎根在心底,逐渐的放大。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当当”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