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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 章入东平洲

    李大虎看见马超说话如此严厉,心中不禁暗暗叫苦,知道是自己说错话惹这位小爷不高兴了,于是赶紧赔着笑脸说道:

    “是属下刚才说错了话,还请五公子原谅,属下以后一定会改掉土匪习性。”

    一旁的母贤君见此情景,也忙开口替李大虎解围道:

    “校长,您就放心吧!这里毕竟是学生的老家,学生以后会劝李师长做事三思而后行。

    您送学生的那些黄埔学校教材书,学生已经认真看到第三遍了,从中受益匪浅。

    以后要是有时间,学生会和李师长一起好好学习。”

    马超听了,心里觉得很欣慰,就收起了脸上的寒意说道:

    “母先生,你这是无师自通、自学成才,以后可别再自称自己为学生了。

    希望你能学以致用,和李师长、徐小虎好好合作,把人民军第二师的军纪整顿好。”

    “是,学生记住了!”

    马超见母贤君还是没有改变称呼,就笑了笑,表示接受了。

    等部队陆续到达东平洲城外二十里时,马超又把之前定好的作战计划重复了一遍。

    然后就开始分兵五路,准备攻占县城。

    马超顺利从北门进了东平州城,看到城里铺满积雪的街道上空荡荡的,几乎看不到有人走动。

    但在街道两旁有很多穿得破破烂烂的流民,成群的挤在麦草垛里,冻得瑟瑟发抖。

    马超甚至还看到了几具冻硬的尸首,他们还保持着死前的蜷缩姿势,被人丢在冰冷的街道边。

    “母先生,这县城里的官府,难道就不知道施粥赈济流民吗?

    眼睁睁看着流民冻饿而死,他们那些吃皇粮国税的父母官,却对此无动于衷!”

    “唉!天灾人祸连连不断,这些年下来,官府里的那些官老爷们,早就变得冷酷无情、铁石心肠了。

    他们满脑子想的都是征收粮税,做着讨好上官升官发财的美梦,哪里还会关心百姓的生死存亡!

    正因为如此,这天下才会战乱频起、烽火连天。”

    马超听着母贤君那黯然神伤的话语,心中对这个时代的残酷暴行深感愤慨,怒不可遏的说道:

    “你立刻去写一份诉状,我们一同去衙门口敲响鸣冤鼓。

    今日就让我亲眼见识一下,这大明朝的官吏,究竟是如何尸位素餐、昏庸无道的。”

    一刻钟过后,马超把陆陆续续抵达的士兵部署妥当,便与母贤君一同来到衙门口,用力敲响了鸣冤鼓。

    随着鼓声响起,衙门内走出来两名面色不善的衙役,吆喝着将他们领进了县衙大堂。

    “跪下,等着县太爷升堂问案。”

    “我是东平镇秀才母贤君,这位是我的老师,按照大明律有功名在身可以见官不跪。”

    母贤君理直气壮的回怼了衙役,还把马超说成了自己的老师。

    那名衙役也不再强迫,言语上却依然冷冰冰的生硬,大声说道

    “那就在这里老老实实等着,不要东张西望,更不要随意走动。”

    马超和母贤君在大堂内等了半个小时,一群手持水火双色棍的衙役跑入。

    “威武!”

    在一阵嘈杂的呼喊声中,一位身材矮小、体型肥胖,且面色白净无须的五十多岁小老头,在主簿的搀扶下缓缓走进大堂。

    只见这位县令身穿一袭青色七品官袍,浓眉大眼,鼻梁高耸,额头宽阔,浑身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

    他此刻却是一脸的不耐烦,坐在“明镜高悬”匾额下的主座上,然后随手拿起惊堂木,用力的拍击了一下桌案,轻声问道:

    “何人报官,速速报上名来!”

    这时,母贤君向县太爷躬身行礼后说道:

    “小民东平镇秀才母贤君,状告东平镇举人欧志勇,强占我家二十亩良田……”

    然而,母贤君的话还没有说完,县令就毫不客气的再次拍响惊堂木,将他的控诉打断。

    “大胆刁民!你这案子半年前就已经结案了,今日竟然还敢到此胡搅蛮缠,莫非是想再吃一顿板子不成?”

    母贤君并不畏惧,继续据理力争道:

    “县令老爷,您当时审判不公,小民自然要来讨一个公道!”

    县令闻言勃然大怒,他怒目圆睁,用手指着母贤君大声呵斥道:

    “本官断案向来公正严明,岂容你这等刁民信口雌黄!

    来人啊,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给本官轰出去。”

    县令被母贤君气得脸色铁青,脸上的肥肉也因为愤怒而不停的颤抖着。

    正当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准备冲上前驱赶母贤君时,只见马超站出来,抬起手示意他们停下。

    然后,他挺直身子,目光冷冽的看向县令,义正言辞的说道:

    “县令请息怒,您身为主管一方土地的官员,怎能仅凭两年前的判决,就如此草率的断定今日的官司?

    难道您连诉状都不愿意看一眼,不想了解一下这起案件中,是否有了新的变化和诉求吗?”

    县令见当场指责自己的人,竟然是一位少年,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但由于摸不清对方的底细,他便强压着怒火,开口问道:

    “少年,你是什么人?跟他的案子又有什么关联?”

    马超并没有被县令的威严所吓倒,反而挺直了胸膛,理直气壮的回答道:

    “县令不必问我是谁,只需要公正的审理好这个案件即可。”

    县令见少年竟然指使自己做事,顿时火冒三丈,拍案而起,怒斥道;

    “本官乃是东平洲的父母官,岂容你在此撒野?”

    陪在一旁的县衙主簿,见马超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公然在县衙大堂上斥责县太爷,猜想他一定有不为人知的深厚背景。

    而县令老爷却明显还没有弄明白状况,正一脸怒容的站在桌案后面,与马超四目相对、互不相让。

    这位县衙主簿见状,心里不禁暗自琢磨道:

    “这位少年,如果真是县太爷惹不起的大人物,也应该不会为难自己这种微不足道的小吏。

    可自己如果再不出面替县太爷说话,那自己肯定会被县太爷惩罚。”

    于是,他仗着胆子清了清嗓子,沉声对马超说道

    “少年不可无礼,这里是东平洲县衙大堂,可不是酒肆茶楼,有话好好说。

    你是哪里人士,令尊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