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保平安的符纸,您拿好。”
说着,南舒又给江逾白几张,就连萧祁也,南舒也是光明正大的给了符纸。
江镇東半点不妥都没发觉,只当南舒是不想厚此薄彼。
倒是江逾白意识到了什么,捏着符纸的手不自觉攥紧。
完了!
原以为妹妹还没开窍,现在看来就是要让人连盆一起端走了!
不行!
他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
妹妹还小,遇到的人不多,可能一时冲动就误以为眼前人是良人,他必须得让妹妹知道她的选择还有很多,不急于这一时!
“舒舒,我们快些回去吧。”
甚至没给南舒反应的机会,江逾白直接拉住南舒的手,带着她来到马匹旁,催促她上马。
南舒不明所以的看了眼江逾白,乖乖爬到了马背上:“二哥,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送你回去后,我还要再去做些事情。”
“哦,好。”
懵懂的点了点头,南舒接过江逾白递来的缰绳。
江逾白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萧祁也,踩住脚蹬,翻身上马,带着南舒离开了密林。
望着江逾白与南舒离去的背景,萧祁也薄唇轻抿,眼底迅速划过一抹复杂,转瞬即逝。
他并非猜不到江逾白的心思,也清楚自己应当如何选择,只是……
目光落在手中的符纸上,萧祁也几不可见的蹙起眉。
只要想到要放弃南舒,这轻飘飘的符纸就似有千斤重,灼的他掌心发烫,心底生疼。
良久,萧祁也终是幽幽地叹了口气,默默地将符纸收进了随身携带的荷包里面。
“王爷,我们……”
迟迟没等到萧祁也的动静,江镇東只得试探性的询问出声。
抬眸睨了眼江镇東,萧祁也轻轻点了点头:“走吧。”
难得见到萧祁也这么好说话,江镇東松了口气,连忙驾马在前方带路。
…
另一边。
看着心事重重的江逾白,南舒轻轻歪了歪头:“二哥?”
没有回应。
“二哥!”
“啊……嗯?”
江逾白终于回过神,黑眸中闪过一丝茫然:“怎么了?”
“这话该是我问你吧?看你好像有心事的样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啊……”
难得被问住了,江逾白神色多了几分尴尬。
该如何说?
说他是因为她春心萌动的事情?
还是说他想要带她多见几个世家公子?
可南舒马上就要及笄了,春心萌动并非过错,反而是好事。
而且刚刚他仔细想过,京中的世家子弟中,能比得过萧祁也的,还真没有……
比萧祁也英俊的?找不到。
比萧祁也能力强的?查无此人。
比萧祁也地位高的?白日做梦!
每一条单独拉出来都很难做到,更别提要全部都加上了!
思及此,江逾白只觉得更加头痛了。
好像……萧祁也除了双腿有疾,身负夺命煞之外,再无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江逾白脑子里几乎将所有适龄男子拉出来批判了个遍,最终结论就是——还不如让小妹跟着萧祁也呢!
真不知道这群人怎么混的,都那么平庸,那么碌碌无为!
等等!
似乎还有一个?
只是那位……好像很多年都不管事了,而且年纪来说,也稍稍大了一些。
头又开始痛了……
“二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啊?啊……我那个……”
难得看到江逾白焦急到抓耳挠腮的模样,南舒好笑又无奈:“不方便说就不必勉强自己了,我只是想说,你若是有事,我自己回去也可以的。”
知晓南舒是误会了,江逾白反倒松了口气:“没事,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有点走神。”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至少暂时不用。”
他需要时间好好想想,是否真的要那样做!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南舒虽然不理解,但也没有追问:“行吧,那如果二哥你需要我帮忙的话,直接告诉我就是。”
闻言,江逾白顿时忍俊不禁,抬手揉了揉南舒的小脑袋:“好,二哥到时候肯定不会跟舒舒客气的。”
红唇微勾,南舒轻轻点了点头:“那我们快些回去吧,你似乎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意有所指的看了眼不远处的营地,禁军忙忙碌碌的身影,一看就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顺着南舒的目光看了眼,江逾白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我想你说的是对的。”
越是如此,他越是不想面对。
皇权……真是个让人糟心的东西。
看出江逾白的疲惫,南舒犹豫再三,还是轻声安抚道:“二哥若是真的疲于应付,有时可以适当装傻充愣,虽然不是很道德,但能解决很多事情。”
听到这话,江逾白顿时眼前一亮:“这个主意听上去不错,予以采纳。”
看着南舒乖巧的模样,江逾白忍不住又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等我忙完了再来看你。”
“好。”
应了一声,南舒转身朝营地率先走去。
望着南舒的背影消失不见,江逾白才慢悠悠的来到了皇帝的大帐前。
只见大帐前人来人往,宫女太监皆是步履匆匆。
走进大帐,瞬间便感知到一阵阵压抑的气氛。
数十名太医跪倒在地瑟瑟发抖,不敢看皇帝的脸色。
好半晌,给萧黔臻把脉的院判终于松开了手。
“林太医,黔臻情况如何?”
林太医面色复杂,站起身来到皇帝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恕罪,老臣无能,探查不出六皇子殿下的病情。”
“荒谬!”
又是一样的说辞,皇帝顿时恼火至极。
“平常没事时,这个补药、那个汤药,现在有点事找你们,一个两个都说查看不出什么情况,朕养你们到底有何用?!”
“皇上恕罪!”
太医们纷纷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恕罪恕罪,你们是只会说这一句吗?”
皇帝越想越恼火,尤其是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萧黔臻时,心情更是暴躁至极:“如果治不好黔臻,朕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一句话,瞬间让整个大帐内的气氛降到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