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一般的？不就是左丞的儿子吗？已经二十了，连个功名都没考上，江兄，你还是别硬夸了吧。”
上官浔先一步打断了南舒未说出口的话，端起茶壶给江聿风添了杯茶，试图赌上他那张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嘴！
可惜……
堵得了一个，堵不上另一个。
“观他面相，的确是聪明之人，可能只是不愿进入官场吧。”
说着，南舒抿了口茶水，眼底迅速划过一抹疑惑。
是错觉吗？怎么感觉这茶水好似有些发酸呢？
上官浔：“……”
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偏偏长了张嘴呢？
肉眼可见的，萧祈也脸色黑了下来。
上官浔感觉甚至可以听到萧祈也握拳的喀拉喀拉声音……
端着茶杯的手不自觉开始颤抖，上官浔努力思索着可以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同时不停地朝着南舒眨眼。
终于，在他的努力下——他眼皮抽筋了。
五官不受控制的开始乱飞，南舒总算是注意到了他的异样：“你怎么了？”
“我……脸抽筋了。”
上官浔欲哭无泪，他就不该跟上来！
南舒：“……”
不理解，甚至大为震惊。
虽然不懂，但南舒还是好心的给他扎了一针。
几乎是瞬间，抽搐的眼皮就停止了痉挛。
眨了眨眼睛，上官浔惊讶的看向南舒：“南舒姐，你这是什么术法？”
术法？
南舒不由得满脸黑线，她刚刚这针应该没有伤到上官浔的脑神经才对，怎么就傻了呢？
神色复杂的看了眼上官浔，南舒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是医术。”
“医术？”
上官浔愣了下，随即猛然想起南舒会医的事情，心中愈发震惊：“我的天，南舒姐，你的医术居然也这么厉害？”
全龙渊，会针灸之术的大夫都十分稀少，而且下针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弄错穴位。
但南舒刚刚几乎是随意的一针，看都没有细看，足以说明她的实力有多强！
术法高深，医术又如此出众！
上官浔突然恨不得回到过去，狠狠地给当初目中无人的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他这个半吊子，到底哪里来的自信看不上南舒啊？！
也不知道现在提出拜南舒为师的话，她还会不会答应？
趁着上官浔思索之际，江聿风终于找到了机会插嘴：“等、等等！”
“你刚刚……叫我小妹什么？”
如果没听错的话，他叫得是姐吧？
拜托！
上官浔都二十多的人了，叫他小妹——姐？！
回过神，上官浔看了眼面露错愕的江聿风，不以为意道：“南舒姐啊，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
轻描淡写的语气，令江聿风愈发诧异：“不是，你自己多大你心里没点数吗？”
上官浔被怼的面色一僵，口中却不肯服软：“那又如何？我们玄门中人，从来不会论年龄排辈，只看能力！”
只要他不承认，就没人知道他是忘记了！
至于南舒，活了两辈子的她，年纪加起来的确比上官浔大一些，因而她并未感觉有哪里不对。
此刻被江聿风提起，她才想起，自己如今不过十四岁。
嗯？
意识到了什么的南舒，下意识看向身侧的萧祈也，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
意外的，萧祈也从南舒眼中看出了几分玩味之色。
虽然南舒没有说，但萧祈也还是猜到了。
他如今正值弱冠，而南舒却尚未及笄，相差的确有些大。
但……那又如何？
放在桌下的手无声握住南舒的柔荑，萧祈也黝黑的眸中写满了坚定。
既然已经选择了他，他就不会给她后悔的机会。
读懂了萧祈也眼神的含义，南舒耳根不禁有些发烫，神色慌乱的看向擂台。
“他们都停笔了，是不是结束了？”
循声看去，江聿风笑着摇了摇头：“恰恰相反，精彩的正要开始。”
不等南舒询问，楼下已经传来了掌柜的声音：“好，时间到，请各位将自己的作品交上来。”
说着，店小二上前一一收好几人面前的纸张，一同递到五公主的面前。
靠在贵妃榻上的五公主只是懒懒的掀了掀眼皮，看都没看一眼：“给他，让他宣读。”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店小二还是知道五公主说的是谁，直接将作品递到杨谨旭面前。
看着面前的一沓纸张，杨谨旭神色淡淡，抬手接过。
“第一份作品，《竹韵》。
青青翠竹立山间，风舞枝摇自坦然。
翠影轻摇添秀色，虚心劲节向云天。”
顿了顿，杨谨旭继续宣读：“第二份作品……”
嗓音低沉磁性，却不掺杂一丝情绪。
空洞的眸子，更显得他宛若一个麻木的人偶，没有半分灵魂。
“他的样子……”
“很麻木是吧？”
猜到南舒在疑惑什么，上官浔叹了口气：“我之前遇到他的时候，也好奇过他是不是中了什么蛊，或者是被人动了手脚之类的，就探查了一下。”
“结果如何？”
尽管上官浔能力不如她，但到底还是有些本事的，因而南舒并未怀疑他的话，只是询问结果。
“结果……”
目光落在杨谨旭的身上，上官浔面露不忍：“他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单纯的被折磨到麻木了。”
南舒面色未变，握着她手的萧祈也却清楚感受到，她因愤怒而微微攥紧的拳！
安抚的握住她的小拳头，萧祈也无声的给予陪伴。
好半晌，南舒平复下心中的愤怒之情，沉声道：“五公主信佛？”
“嗯？你怎么知道？”
上官浔有些意外，就连一旁的江聿风也面露惊讶。
唯独萧祈也神色自若，只是眼中也有讶异一闪而过。
五公主的确信佛，不过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毕竟她的母妃是道教信徒，因此五公主信佛的事情只有少数人才知道，而且也不敢过多声张。
“她手腕上带的是佛珠，而非道家的流珠。”
抿了口茶，南舒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流珠为辟邪法器，其数目中蕴含了道教的宇宙观念，每种的意义都各不相同，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