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南舒无奈的睨了眼沈菲菲:“别多心,你的卦象不是不好,而是……”
太好!
对,沈菲菲的卦象很好,姻缘美满,无坎无坷。
就连面相和手相亦是如此。
偏偏是这样,才叫人觉得十分奇怪!
因为这跟沈菲菲说的完全相悖。
按理来说,这个卦象和面相,不该像她说的那么坎坷,除非是……
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南舒下意识看向沈菲菲,却对上一双胆怯又紧张的眸。
瞬间,要说的话被咽了回去。
虽然只是一个猜测,但若是说出来,肯定会把沈菲菲吓到。
沉吟片刻,南舒抬手揉了揉沈菲菲的脑袋:“别多心,我只是觉得你的卦象有点好,但又有些奇怪,要解挂的话,需要浪费一些时间。”
“诶?就这样吗?”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沈菲菲神色多了几分错愕。
“嗯,就这样。”
微微颔首,南舒收回手,不动声色的睨了眼掌心里夹带的几根黑色发丝,无声的将手藏进了袖子里。
眨了眨眼睛,沈菲菲看着南舒,犹豫再三,还是再度开口道:“可我总觉得你好像有话没说。”
“没有,只是最近一直没休息好,昨日在灵隐寺也没睡好,所以有些累。”
是这样吗?
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南舒,沈菲菲心中多了几分疑惑。
奈何南舒的神情太过自然,眼神更是清澈,半点看不出问题,所以自然也打消了沈菲菲心中的疑惑。
好半晌,沈菲菲才再度开口道:“那……我的卦象……”
“我需要一段时间来解,而且我现在真的很累,能等我睡好了再帮你解挂吗?时间也不长,大抵明天同一时刻,麻烦你再跑一趟。”
“舒舒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是我疏忽了,太着急麻烦你给我算卦,都忘了你刚从寺里回来没休息好……而且你也不要跟我这么客气嘛,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朋友?
南舒显然愣了下,眼神多了几分尴尬:“抱歉,我没交过朋友。”
所以她不知道跟朋友要如何相处。
“啊?”
沈菲菲懵了,足足用了好久才回过神。
望着南舒的目光多了几分怜惜,沈菲菲骤然伸手握住南舒的手:“以后我就是你朋友,你看我如何待你,便知晓何为朋友了。”
真诚的眼神和语气,让南舒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红唇轻勾,南舒望着沈菲菲点了点头:“嗯,我晓得了。”
“不必这么严肃啦……”
沈菲菲被南舒的态度弄到哭笑不得,不过却也没有再耽搁时间:“算了,你反正也需要时间适应,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
“好。”
应了一声,南舒目送沈菲菲离开了福临院,这才拿出刚刚从沈菲菲头上得到的头发。
掏出一张黄符,南舒将头发用符纸包裹其中,同时拿出了龟壳。
将铜钱放进龟壳里,南舒又将包裹着头发的符纸塞进龟壳里。
双手合十,南舒无声的呢喃着咒语。
金光从龟壳中浮现,南舒猛地将龟壳抛出。
咣当—咣当—
铜钱与龟壳敲击的声音传入耳中,南舒双眼紧紧盯着半空中旋转的龟壳,面色逐渐变的凝重。
好半晌,龟壳依旧转着不落下,铜钱撞击的声音则是愈发迅速。
咔哒……
龟壳碎裂的声音猛然传来,南舒暗道不好。
迅速将一张黄符抛出,疯狂旋转的龟壳总算是停了下来。
南舒伸手接住落下的龟壳,倒出里面的铜钱与黄符,低眸看着有些碎裂的龟壳。
指尖轻轻拂过龟壳,南舒面色愈发凝重。
原本她以为沈菲菲的情况跟萧祈也差不多,但现在看来好像并不尽然?
打开符纸看了眼,里面的头发已经被燃烧成了灰烬。
看来,是有人夺走了原本属于沈菲菲的姻缘线,或者说是替换了两人的姻缘线,所以沈菲菲才会明明好命却姻缘坎坷。
将铜钱收好,南舒低头开始修复龟壳的裂纹。
“小姐。”
耳边传来紫玥的声音,南舒头也没抬,漫不经心道:“什么事?”
“府外来了几个道士,说是咱们府上阴云密布,看着像是有妖孽在作怪。”
无稽之谈!
要是真的有妖孽,她会不知道?
“你让人将他们赶走吧,不过是一群来混饭的而已。”
“这……恐怕不行。”
动作一顿,南舒狐疑的看向紫玥:“为何?”
“招待他们的是三爷,现下三爷更是已经带着那几名道士去了晴雪苑。”
晴雪苑?
秀眉轻蹙,南舒抬眸看向紫玥:“晴雪苑不是六姐的院子吗?”
“是,道士说妖孽就在那个方位,所以三爷便带着他们过去了,说是担心六小姐出事……诶?小姐您去哪里?”
话未说完,紫玥便见南舒如同一阵风似的往外走。
顾不得多言,紫玥快步跟了出去,眼底满是担忧:“小姐您慢点,别摔了。”
“六姐身体孱弱,若是被打扰了休息,怕是对身体不好。”
若只是寻常的江湖骗子倒也罢了,但如果是其他的心怀不轨之人,给六姐喂了什么东西……那可就出大问题了!
思及此,南舒的脚步愈发迅速。
紫玥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紧张的跟在南舒身后。
晴雪苑。
“咳咳咳……”
近来吃了南舒给开的药,精神还算不错的江澜雪,此刻看到进来的众人,不由得蹙了蹙眉。
正要说话,江澜雪便被来人身上浓浓的香味呛到咳嗽不止。
“雪儿,这是崆峒观的道长,今日经过这里,看到你院子上空阴云笼罩,特地过来给你驱邪的。”
江镇南温柔的看着江澜雪,语气满是担忧。
阴云?驱邪?
江澜雪心中多了几分疑惑,还想要问些什么,跟在江镇南身后的道士便先开了口:“这位就是贵府的小姐?”
说话间,道士还上下打量着江澜雪。
奇怪,不是说江府的小姐也会一些道法吗?
怎么眼前人看着就是个缠绵病榻的病秧子?
就这弱不禁风的模样,怕是随手一推都能吐不少血,还至于找他来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