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说是想要讨好，那又不太现实。
毕竟镇国侯府是出了名的中立党，就连皇帝有时候想要收拾他们，都没有任何的理由。
回过神，萧祈也睨了眼上官浔：“没有，或许本王还应该谢谢你。”
若非上官浔提醒了南舒，怕是南舒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行为有多么的奇怪。
或许，南舒会因为上官浔的话，而看清她自己的内心想法。
也能让他清楚，南舒对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啊？！”
上官浔更加迷茫了，不明所以的看向霜鹰，后者更是茫然的摇了摇头。
显然，霜鹰也有些不理解萧祈也的意思。
两个情窦未开的单身狗，带着满头的雾水离开了禅房。
萧祈也则是躺在床上，心情说不出是喜或是悲。
一如他不知是否该让南舒清楚，寿命不多的他的心意……
房顶上，南舒如同雕塑般蹲着，低垂的眼帘遮挡着眼底的复杂思绪。
虽说没有经历过，但她也不是什么都没见识过。
经过短暂的思索，她已经能够明白自己为何会对萧祈也例外。
只是她纠结的是，是否要与萧祈也摊牌，又或者，她是否真的想要跟萧祈也在一起？
她修的是无情道不假，可她不迂腐，亦明白未经历过动情谈何无情的道理。
但明白与实际操作是两种概念，真提到这个，她心里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
因而要如何做，她一时间也没想通。
又待了一会儿，南舒感受到萧祈也呼吸平缓，便准备纵身离开。
谁知刚起势，耳边就传来了萧祈也低沉的声音。
“蹲了大半夜，没有什么要说的就走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得南舒差点从房檐上摔下去。
好在及时稳住身子，才算是没有丢人。
明白了萧祈也一直察觉到她的存在，南舒面色多了几分尴尬，转瞬即逝。
轻咳一声，南舒纵身一跃，跳回了房间里。
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南舒抬眸看向萧祈也：“王爷既然早知我在房顶，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也不是早知晓，刚刚你呼吸不稳才察觉。”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南舒红唇轻抿，迟疑着要不要说说刚刚的事情。
不等她纠结出结果，萧祈也便率先开了口：“我的身体不好，活不长久，你当是清楚的。”
愣了愣，南舒眼底迅速划过一抹茫然，转瞬即逝。
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萧祈也沉声打断：“我不知晓你的心意如何，但我想让你明白我的心意。”
“我并非要逼迫你做出决定，只是想要不留遗憾。”
“江南舒，我心悦你。”
七个字，直击灵魂。
南舒瞳孔轻颤，整个人因错愕而睁大了双眸。
好半晌，南舒才逐渐回过神，但看着萧祈也的目光还是掺杂着震惊之色。
“你……”
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要如何说出口。
原以为自己是单方爱恋，不曾想竟是双向奔赴。
但问题是，她真的要接受这份感情吗？
或者说，她真的能够接受吗？
没有等到南舒的回答，萧祈也便猜测她是不喜欢自己，唇角的弧度多了几分苦涩：“你不必觉得有负担，我不想逼你做出决定，我只是担心现在不说，日后就没机会了……”
“不会的！”
听到萧祈也这样说，南舒的否认下意识脱口而出。
对上萧祈也有些惊讶的目光，南舒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神色间多了几分复杂。
但心底，除了松口气，并没有任何懊悔的情绪。
只这一点，南舒就明白了她心底的选择。
既然明白，她就不会逃避。
道法自然，随心自在，便是她修道的原因。
之前如此，如今亦然。
想清楚后，南舒抬眸看向萧祈也，语气认真道：“要不……我们试试看吧？”
“试……试？”萧祈也没理解南舒的意思。
“嗯。”
微微颔首，南舒根据前世看过的短视频，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下何为谈恋爱：“就是你我确定了心意，在一起试着接触，若最后发现合适，我们便一直在一起，若中途发现不合适，我们便和平分开……你觉得如何？”
这番话在古代或许会有些惊世骇俗，毕竟古时都是定下即终身。
萧祈也自然也是好半晌才回过神，在南舒忐忑的眼神中，迟疑的点了点头。
疑的是南舒竟然会有这样超凡的想法，迟的是他并不觉得他们会分开，至少他不会放手。
原以为永远不会在一起的人儿，突然说要同他在一起，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饶是萧祈也，也用了好半晌才吸收这个突如其来的喜讯。
随即，萧祈也终于反应过来，南舒刚刚说的话：“你方才说不会……是指什么？”
“唔……”
没想到萧祈也的反应这么慢，南舒有几分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你体内的夺命煞，我有办法治，你身上的阴毒，我也能想办法帮你压制下去。”
“当真？！”
若真得如此，那他岂不是可以活的更久、陪她更久？
“我从不说谎。”
望着萧祈也的眸，南舒语气颇为认真。
“我自是信你，只是这件事着实让人难以置信。”
毕竟他都听了很多年的活不长，乍一听闻自己还能有痊愈的一日，多少让人有些不敢相信。
“我明白。”
不必解释，她心中全然明白。
四目相对，一抹异样情愫爬上心头，南舒只觉得耳根有些莫名发烫。
不自在的别过脸，南舒掩唇轻咳一声：“那个……你今日也累了，早些休息，明日再见。”
“好，明日再见。”
薄唇轻勾，萧祈也欣然颔首，望着南舒的目光满是温柔。
脸颊更红了，南舒逃也似的离开了禅房。
门外。
守在不远处的霜鹰和上官浔看着南舒离去的身影，神色各不相同。
“啊~”
一副恍然模样的，是霜鹰。
“啊？”
一脸懵逼模样的，是上官浔。
“你啊个屁啊，以后见到江小姐记得客气点。”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