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莫要怪臣女的母亲,实在是臣女的兄长身受重伤,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母亲担忧的紧。”
说着,南舒还不忘拿出帕子,掩面轻啜。
“哦?”
皇后挑眉看了眼南舒:“竟然这般严重吗?”
暗中给自己弄了张催泪符,南舒眼眶瞬间通红。
极为难过的点点头,南舒声音都夹杂着哽咽:“那日找了大夫来看,说是兄长他……他伤了脑子,哪怕是醒来,也有很大概率变的痴傻……母亲这几日,日日垂泪,身形憔悴……”
说这话时,南舒眼角余光一直看着周晓菲的方向。
只见周晓菲先是惊讶,随即有些担忧,最后面露纠结。
这般模样,已然让南舒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江逾白丢失的魂魄,大抵是跟她有关了!
不过现在不适宜打草惊蛇,所以南舒便当做没看见一般。
皇后更是叹息着摇了摇头:“真是可怜啊,江大人多么风姿绰约的一代俊杰啊,竟然落得这般田地……”
拿着手帕掩面,南舒作势哭的难过。
“好了,你也莫要太伤心了,待会你回去的时候,本宫让太医院院判同你一起回去看看。”
“多谢皇后娘娘。”
南舒适时的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朝着皇后行礼道谢。
“是该找大夫好好看看,江大人即将弱冠,若是真的痴傻了,日后怕是不好娶妻啊。”
看着南舒坐回椅子上,淑妃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
动作顿了顿,南舒眼角余光清楚看到淑妃朝着周晓菲递了个眼神。
后者接收到讯号,连忙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擦了擦眼角冒出的泪花,周晓菲一副痴情模样:“就算是逾白哥哥痴傻,我也愿意嫁与他为妻。”
“傻丫头,浑说什么呢?”
淑妃瞪了眼周晓菲,极其不赞同的呵斥着:“本宫知道你心悦沈大人,但也不能为此就葬送你的一生啊!”
“娘娘,臣女自幼便心悦逾白哥哥,无论他什么样子,臣女都甘之如饴。”
一番话说的信誓旦旦,好似跟真的一般。
若非南舒看穿了她的心思,怕是会真的相信了她的鬼话。
而且若是她没本事的话,家中定然会着急二哥的情况,届时周晓菲再来个痴情不悔的人设,家里肯定会同意两人的亲事。
再之后,周晓菲将江逾白的魂魄还回,江逾白恢复正常,她也顺理成章的嫁入了侯府。
倒时就算是江逾白不喜欢周晓菲,也没有返回的余地了。
一旦休妻,就会落得个狼心狗肺的名声,这辈子也就毁了!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看着淑妃拉着周晓菲的手安抚,眼神时不时看向她,南舒心中便冷笑连连。
真不好意思,别说她能够救得了江逾白,哪怕是救不了,她也不会同意让这般心狠手辣的女人嫁给江逾白!
因此,南舒垂着头,装作难过的目光,只当自己听不懂淑妃姐妹的暗示。
“傻妹妹,您说你这是何苦呢?”
轻抚周晓菲的脸颊,淑妃见南舒没有任何反应,不由得蹙了蹙眉。
真是乡下来的,这都听不懂……
“姐姐,你就成全了我吧!”
周晓菲咬了咬牙,直接跪倒在地:“我对逾白哥哥情深不悔,哪怕照顾他一辈子,我也愿意!”
“胡闹!若江大人一辈子痴傻呢?”
“那我也甘之如饴,再说,万一冲喜便冲好了呢?”
“你……”
淑妃仿佛被气到了一般,随即无奈的叹了口气:“就算是你要嫁,也得看侯府是否要娶啊,江小姐,你说呢?”
这话说的如此明显了,南舒再装傻就说不过去了。
牵强的扯了扯唇角,南舒抬眸看向淑妃:“娘娘厚爱,可兄长的婚事,我身为妹妹,自是做不得主,回去后我定会同我父母说说周姑娘的意思,只是若我二哥真的恢复不了,想来他们也是不会耽搁周姑娘的。”
周晓菲下意识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淑妃狠狠地扯了一下。
“好,那你回去就跟侯爷和侯夫人说说晓菲的心思,她这么多年痴情江大人,日后定然不会辜负了他。”
“是,臣女定然会好好劝说父母。”
绝对不会娶周晓菲这个女人的!
“哈哈哈,好了好了,今日主要是邀请大家来赏百花,其他的事情便日后再说吧。”
皇后适时的出来打了个圆场,眼底闪烁着兴味。
歌舞再起,气氛缓和了不少。
周晓菲蹙眉扯了扯淑妃的袖子:“姐姐,你为何阻拦我?”
抬手戳了戳周晓菲的额头,淑妃眼底闪烁着无奈:“你个蠢货,就算是上赶着,也不能这般着急,若真的不成,你的脸要还是不要?”
现下江家的态度半点不明朗,若是太过上赶着,日后真要被拒绝,肯定会被说三道四的!
“可是……”
周晓菲还是有些不甘心:“江逾白都那个样子了,除了我,哪里还有人愿意嫁给他?”
“闭嘴!”
低声呵斥了一句,淑妃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听到,才训斥道:“你都多大了?怎么还不知道管好你那张破嘴?都说了这件事情不能四处张扬,你倒好,说的这么大声是怕旁人听不到吗?”
“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你心中没数吗?”
周晓菲被训斥的抬不起头,但心中还是不甘:“可是时间来不及了,若是再不成,我怕他真的彻底傻了。”
她是喜欢江逾白,但她可不喜欢傻子!
“着什么急?”
瞪了眼周晓菲,淑妃看了眼南舒的方向:“都说那丫头是玄门中人,会一些道术,所以我们绝对不能急于一时,待到时机成熟一些,我们手里的筹码才真的有用。”
心中虽然不甘愿,但周晓菲也知道淑妃说的有道理。
不情愿的点点头,周晓菲郁闷的坐回位置上,默默地吃着糕点。
同一时刻,沈菲菲也在跟南舒小声嘀咕着:
“你要不要尝尝这个莲子糕?味道可好了。”
看着沈菲菲推来的糕点,南舒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不必了,而且我劝你最好也少吃点。”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