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还没出门,就见一个小丫鬟迎面跑了过来:“三爷,三夫人,小姐她、她吐血昏迷了!”
“什么?!”
听南舒说是一回事,真得知这样的情况又是另一回事。
李氏被吓得眼前一黑,险些昏厥过去。
云氏更是抓紧了南舒的手,眼底满是担忧:“舒舒!”
“我们先过去。”
说着,南舒想到了什么,脚步顿了顿:“三叔,找人将林姨娘捆起来,别让她跑了。”
“诶!”
江镇南给侍卫递了个眼神,抱着李氏匆匆跟在南舒身后。
众人一同来到晴雪苑,浓郁的药味儿瞬间扑面而来,直冲鼻子。
秀眉轻蹙,南舒大步走进卧房,只见几个丫鬟正围绕着床边,床上还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女,身形十分纤瘦。
“雪儿!”李氏嗓音颤抖,哭着唤了一声。
南舒则是掏出一枚丹药塞进江澜雪的口中,同时掏出符拍在她的额头上。
“住手!”
跟来的江琉璃看到这一幕,登时惊呼出声:“六姐姐身体不好,你怎可随意给她吃药?万一相生相克怎么办?”
动作一顿,南舒淡漠的扫了眼江琉璃:“那依照你的意思,你能救?”
“我、我又没学过医……”
面对南舒的质问,江琉璃神色讪讪,不自在的别过脸。
“那就闭上你的嘴。”
眼瞧着南舒拿出银针,江琉璃再度不服气道:“可我的丫鬟已经去找太医了,想必马上就要到了,还是让太医看过更稳妥吧?”
此话一出,江镇南顿时面露迟疑。
虽说他见过南舒的能力,但总体来说还是偏向于驱邪的,医术方面……
若跟太医比起来,其实他还是更偏向于太医的。
看了眼江澜雪愈发苍白的神色,南舒顾不得与他们浪费唇舌,举起银针便要落下。
“住手!!”
急匆匆赶来的徐太医看到这一幕,急的大吼出声。
奈何已经来不及了,南舒手中的银针已然没入了江澜雪的胸口!
看着这一幕,徐太医急的不行:“你是何人?怎可随意刺激病人的天池穴?知不知道那里若是有任何不当,就会死人的?!”
或许是徐太医的话给了江琉璃底气,江琉璃当即得意起来:“看吧妹妹,我都说了,你没有那个能耐就不要逞强,刚刚也不知道给六姐姐吃了什么药,会不会与她之前吃的药有相生相克的情况……”
“什么?!”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徐太医便率先惊呼出声:“你还给她吃药了?你给她吃了什么药?”
一边说着,徐太医一边上前给江澜雪诊脉。
“你竟然用这么猛的药?难道你不知道六小姐身子骨虚弱,用不得猛药吗?!”
似乎是在印证徐太医的话,江澜雪猛地吐出一大口黑血。
“糟了糟了……”
徐太医忍不住直摇头,打开药箱子准备给江澜雪施针。
目光落在江澜雪脸上的符纸时,徐太医不由得蹙起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说着,徐太医伸手去摘符纸。
“我建议你不要乱动,否则她会没命的。”
一直没说话的南舒慢悠悠的开了口。
她不说话,是因为江澜雪情况已经稳定,但不代表可以让他乱来。
徐太医动作一顿,随即不屑的轻嗤一声:“虽然老夫不知道你是谁,但被你这般折腾过后,六小姐怕是已经性命难保,你何必将罪责推到老夫头上?”
“你是太医?”
“正是。”徐太医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得意的扬起下巴。
上下打量了徐太医一眼,南舒忽然忍不住摇了摇头:“那现在太医的门槛还真是有够低的。”
“你说什么?”
“我说你,身为大夫,自视甚高,连我是否是在给人治疗都不知道,就妄下揣测,简直是个庸医。”
“你!”
徐太医自从入驻太医院,何时被人这般瞧不起过?
恼怒的瞪着南舒,徐太医语气不善:“老夫好歹是给皇上治过病的人,你竟然这般羞辱老夫?”
“给皇上看过病,不代表你厉害。”
对上南舒清冷的眸子,徐太医简直要被气笑了:“哦?那你倒是说说看,什么病症是用这种符纸治好的?”
秀眉轻挑,南舒看了眼床上已经恢复几分血色的江澜雪:“她的病。”
狐疑的顺着南舒目光看了眼,徐太医看清江澜雪情况后,骤然睁大双眸:“这、这怎么可能?!”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江澜雪的样子的确是肉眼可见的变好了!
顾不得多想,徐太医立刻给江澜雪把脉。
刚刚没发现,现在竟意外发觉,江澜雪的脉搏变得极其特殊。
猛药入骨,非但没有刺激江澜雪的病情,反而将她原本挤压的旧疾尽数冲破!
常年服药的毒性,竟然都被冲散?
不仅如此,江澜雪的身体也正在慢慢好转!
徐太医满脸不敢置信的看向南舒:“你、你到底做了什么?这符纸如此有效?!”
见徐太医这般模样,李氏终于松了口气,看向南舒的目光满是感激。
江镇南亦是如此,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愧疚。
云氏松了口气的同时,更加觉得欣慰与心疼。
唯独江琉璃脸色难看至极,没想到竟然又让南舒出了风头!
恼火的咬了咬牙,江琉璃骤然转身大步离去。
眼角余光注意到江琉璃离去的背影,南舒唇角勾起一抹嘲弄,转瞬即逝。
收回目光,南舒看了眼求知欲旺盛的徐太医,有几分无语凝噎:“符纸是因为她体内有邪气入侵,需要镇压,真正治疗她病情的,是我给她吃的药和施的针。”
“能否请教姑娘给六小姐吃了什么药?”
“我自制的血溶丹,专治血脉堵塞的情况,天池穴施针也是为了让药效尽早运行至心脉。”
徐太医越听越是惊讶,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最终忍不住询问道:“可姑娘不担心下重了药,会刺激到六小姐原本的病情吗?”
南舒原本有几分不耐,但见徐太医如此认真好学,到底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