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季曦的疑团成形出口之前，温云澈便灵活的换了话题。
“小曦识字吗？”
“不识的。”季曦垂眸。
虽然这话是温云澈问出口的，并不会给他带来什么侮辱感。
但是这些天来，他确实能够逐渐完全地意识到，他跟温云澈的鸿沟，是巨大的。
温云澈家世显赫，见识广博，知礼善变，从里到外，都是金灿灿的。
可他不是，虽然出生在翼族，也是宗主之子，可他的血就像是脏的一样，从小卑贱如奴仆地活着。
功法什么的是没有的，只能观望别人练习从中偷学一式两式，自小被欺辱，性格也是沉默寡言。
这样的他，该怎么去靠近，去占有那么明亮的温云澈，那个就像一道光一样投进他生命的人。
温云澈伸手，抹开那个因为陷入深思而皱起的眉头，也散去他眉眼的阴霾。
“那我今日起教你，可好？”
“……好。”
季曦看着垂眸研墨，眉眼温和的温云澈。
心底的某一块，也慢慢随着他的动作化开……
“来。”
温云澈拿毛笔沾了墨水，放到季曦手里，调整了一下他的握姿。
“从最简单的笔画开始吧，教你楷书，后面的话看你喜好发展。”
温云澈贴着他的身体，握住他的手，声音就在耳畔。
而这亲密的动作，一持续，便是三年。
“笔锋太张扬了，小曦，太过出头可不是好事，还是要藏着些。”
“……嗯。”
季曦也不记得这是第多少次温云澈的声音响在耳旁了。
尽管如此，每次听到的时候，他还是会心跳加速。
“耳朵红了。”
每次都能害羞啊。
温云澈轻笑，不过这次他没放过季曦。
他的手还搭在季曦小臂，两人距离极近，于是他直接贴近咬住那朵嫣红。
季曦一瞬间僵住。
三年前温云澈唯一一次对他生气，咬了他耳朵的事他印象很深刻。
他正惊疑不定呢，然后…耳廓传来一种湿热的感觉。
很陌生，带着痒意。
温云澈在……舔？
季曦的眼前好像顿时一阵花白了。
温云澈退回来好久的时候，季曦仍是呆愣着。
“想什么呢？”温云澈在他眼前挥挥手，“回味这么久？”
“没…我……”
季曦有些欲言又止。
温云澈看着他这样子，大致也是明白了。
“分不清我这是不是在罚你？”
季曦怀疑温云澈可能真的有读心术，微微点了下头。
“那我再来几次你感受一下？”
温云澈哂笑。
季曦又呆了一下，反应过来，顿时红了脸，“不，不用……不是。”
温云澈看他羞得恨不得要钻地里，也没再逗他。
毕竟是第一次，可以慢慢来……
但他还是要确定一下季曦的态度。
他坐好，表情严肃了些。
“季曦，你已经18了，在我眼里也算成年，以后的选择权是你自己的。”
“几个月后我会去天河那边的考核，如果你今后都愿意和我一起的话，我们就一起去。”
“如果不愿的话，那么我便自己去，此后你的路，我也不会再管，但青月宗，你要在我下次回来前离开。”
季曦看着温云澈。
他并没有蠢到连温云澈这句话背后的意思都听不出来。
“愿意。”
他说的极认真。
对着那双墨黑的眸子，季曦凑近，吻上温云澈微凉的唇。
两个人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渐渐加重。
“不会换气？”
季曦的浅色瞳眸带着氤氲雾气，像只迷茫无措的小鹿，他微微点了下头。
“我教你。”
温云澈的手抚上季曦的后颈，又停至后脑，将人压近，低头……
他很轻易地打开季曦的牙关，探索到里面的温软。
一碰到就躲开了，却被温云澈强硬地追逐，卷住。
他逃，他追，他终究是插翅难飞。
“呼……”季曦有些发软地靠着温云澈，涨红着脸大喘。
“真笨啊，还是没学会吗？”温云澈笑着去勾季曦发烫的脸。
你有在教吗？
被温云澈毫无收敛地攻城略池的季曦无声控诉。
……
“你也要去天河院的考核？”
“嗯。”
温鸿卓面色凝重，他能料到自己这天赋异禀的小儿子肯定也要一展宏图的。
可是……在天河院他已经失去了两个儿子了。
“父亲，两个哥哥的死因我需要去调查，我接受不了一个简单的历练意外的说辞。”
“青月宗的未来宗主，也需要一定的历练。”
温鸿卓看着他，静默良久，最终还是同意下来。
“子煊和云景的事，你查清楚……若是真有人敢对我温鸿卓的儿子下此黑手……”
温鸿卓的手指捏拳头捏的很响，又缓缓松开。
“云澈，你也注意安全。”
简单和宗门内几位熟悉的人物告别后，温云澈就带着季曦提早些出发了。
……
浮烟城，
“一间上房。”
“客官请。”
“时间不早了，小曦，洗浴一下休息吧。”
“嗯。”
季曦穿着改制过的浴袍，看着半躺在床榻中间的温云澈，有些不知所措。
“……云澈哥？”
温云澈看了他会，往里坐了些。
季曦坐到他旁边，放下帷幔。
他躺下，发现旁边的人并没有对他有什么动作时，暗暗松了口气。
“小曦，断袖的东西，你了解多少？”
季曦放松的身体顿时又紧绷起来。
之前那本秘戏图的东西又如同放灯片一样一幕幕地回放。
季曦的呼吸开始加重，身体有了一丝不太正常的反应。
意识到这的他顿感羞窘，想拿被褥遮盖一下。
手摸索了一下，发现薄被并不在他这边，甚至没注意地又碰到了温云澈。
“不了解很正常，我不会笑你。”
温云澈捏了下他的手，把褥子给两人盖上。
“靠过来点，浮烟城这边晚上冷。”
“！”
季曦想要缩起来，却被温云澈环住了腰身，无处可退。
他想要遮掩的东西也随着两人身体的贴近无处可藏。
空气陷入恐怖的安静。
如果这时有地洞的话，季曦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一点不开玩笑。
“小曦很活跃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