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宁娜和陈琳走进健身房，一股浓郁的汗味和橡胶味扑面而来。
天花板上的灯光闪烁着，照亮了整个房间。
健身房里人们的喘息声和器械的撞击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节奏。
并没有人过多关注坐在举重铃上的纹身男和他面前的两名警察。
“队长，你们来啦。”见到芙宁娜她们走来，一名女警小跑着迎了上来。
她嘴里嘀咕道：“那家伙嘴可硬了。”
“他有说什么吗？”芙宁娜问。
女警摇头，“没有，问他什么他都说不知道，也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糊涂。”
“不过他确实承认当晚有和宿舍里的那四个人发生冲突，但是邻居们把他们拉开并报了警后，他们就和解了。”
“和解之后，他说他就回去睡觉了，但是有没有再下来杀人，这我们就不敢肯定了，因为当时也没有目击证人，他也说不出不在场的证明。”
“嗯。”芙宁娜从远处看向坐在举重铃上的纹身男，然后目光往下聚焦在他的鞋子上。
名牌鞋，而且整个人看着也不像是那种三天饿九顿的人，不可能一双鞋子穿到没有防滑纹。
不过也不能排除，鞋子是他从其它渠道获得的，比如偷、捡之类。
芙宁娜向纹身男走去。
没等芙宁娜说话，纹身男就微微抬头瞥了她一眼，不耐烦地说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剩下的事我就都不知道了。”
纹身男越说越气愤，“我脑子又没有包，警察知道我和他发生冲突，我还要去杀他。”
芙宁娜表示，有点道理。
但世事无绝对。
谁知道警察离开以后发生了什么让他恼羞成怒的事，然后他失智杀人呢？
想了一会儿后，芙宁娜问：“你是几点出门来到健身房的？”
“六点半七点吧，我平时都是这个时间点来的。”纹身男指了指那些正在健身的人说道：“你们可以问他们啊，他们都知道的。”
“你来的时候路过什么地方，有什么人看到你吗？”
“我们公寓一女人带她儿子去上学的时候有见到，当时我是和她一起走下楼的。”
铃铃铃——
这时，陈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她走到一旁接听。
芙宁娜继续问纹身男：“那你和她是在什么地方分开的？”
“就交叉路口的那家早餐店，我们是一起去吃早餐的。”
“嗯”
问完，芙宁娜转身朝一旁接听电话的陈琳走去。
陈琳接完电话后，对芙宁娜说道：“我们的人问了楼下那个保安老人。”
“他声称昨天晚上并没有人出入过公寓楼，不过我猜测，他当时应该是在睡觉吧，应该是因为害怕被扣工资才选择撒谎的。”
刚进入公寓的时候，陈琳有注意到保安室里枕头被子样样俱全。
这就让她有些想不通，为什么那么多公寓小区什么的，都喜欢请一些年过半百的老人来当保安。
要是真发生些什么事情，还不知道是他们保护住户，还是住户保护他们呢。
陈琳继续说道：“那个销售组长也说了，他们是做面膜销售的，客户全都是女性，所以应该可以排除凶手是他们客户中的其中一位，毕竟以现场的脚印来看凶手为男性。”
闻言，芙宁娜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虑。
她小声嘀咕道：“有没有可能是他们调戏了哪位女客户，然后对方的男朋友或老公过来把他们全杀了？”
“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陈琳拿出手机，“我让其他同事问问那个组长。”
“嗯。”芙宁娜点头，然后说道：“你再通知两个人，让他们找到和纹身男一起去吃早餐的那个女人，问她纹身男当时手上有没有拿什么垃圾袋之类的东西，再问早餐店附近的人，纹身男是不是吃完早餐就直接到健身房来了。”
“是。 ”
芙宁娜身姿挺拔，翘着二郎腿坐在跑步机旁的软椅上。
她目光专注，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等待着其他警员传回消息。
如今的线索就只有一道没有防滑纹的鞋印，其他的一概不知
哦，还有凶手不是纹身男的话，那么凶手很应该是认识这四名受害者的，至少有跟踪了解过。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知道苏开勇下楼买酒，然后蹲伏杀了对方。
更不可能知道他们的住址，然后过去杀了其余三人。
‘真是的某位女客户的情侣吗？’
‘以鞋印来判断，凶手很贫穷，那其的杀人动机会不会是受害者曾去给一个女人推销产品，女人买不起，然后受害者就进行语言侮辱什么的，最后遭到对方的男友报复？’
‘或者说还是另有其人呢？’
‘如果是另有其人，那么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芙宁娜表示想不通。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琳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接听完后对芙宁娜说道：“队长，我们的其他同事去了好快活休闲会所，那个组长在案发的时候确实是去了会所消费，有不在场证明，所以可以直接排除他了。”
“嗯。”
“其他警员还没有发现别的线索吗？”
陈琳刚想回答，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嗯嗯了几句后，她挂断电话，对芙宁娜说道：“问了，纹身男出门的时候身上并没有带任何东西，路边的小贩也说了，他是直接来到健身房的，并没有返回去。”
顿了一下，她继续说：“如果他是凶手的话，他当晚作案沾血的衣服还藏在家里，就算他杀完人后直接扔掉，应该也是扔在附近不远，毕竟他也没有车。”
“那先去他家里搜吧。”芙宁娜向两名警察使了个眼色，然后昂起头，示意他们将那名纹身男带回他的住所。
警察拍了拍肌肉男的肩膀，“麻烦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纹身男站起身，像一头愤怒的狮子，鼻孔中呼出一股粗重的气息，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释放出来。
“走吧！”纹身男率先迈步。
回到滨涯公寓。
纹身男一脸无畏、行得正坐得端的态度带着芙宁娜她们来到自己的出租屋。
经过警察的一番搜索，最后目光锁定在他晾在阳台上的一件衣服。
那是一件带血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