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宋钰这样的儒雅之士,也是忍不住心中的愤怒。
程普看似在说甘宁,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这是借机嘲笑自己是个靠老婆的关系户。
对宋钰而言,说自己不行,说自己兄弟更是不行。
同时看到孙坚没有制止的意思,就率先开口道:
“就凭他是甘宁,甘兴霸,是我宋钰的兄弟,你不服和他单挑啊,还有,不必出言讥讽,宋某也从未把你放在眼里。”
“好好好,我倒是要领教一下宋县令几位的手段了。”
此时的程普被宋钰一顿数落,也是磨拳霍霍,就想着一会怎么胖揍宋钰等。
而后,就看到程普和甘宁在大堂正中间,交起手来。
十招过后,甘宁摸清了程普的拳脚路数,被甘宁瞅准机会,抓住程普腰带就将其甩飞出去。
“这就是某的手段,不知程将军,服不服?”
甘宁的脾气也是没谁了,削了别人,还问别人服不服,真是杀人诛心。
这也不能怪甘宁,他当水匪统领多年,向来都是自己打骂别人,没人敢和他言语什么。
哪里受过今日这样的鸟气,若不是宋钰刚刚让他手下留情,此时程普起码断条胳膊。
此时的孙坚也是一惊,程普的武艺他也是知道的,就算自己与程普切磋拳脚,也起码要20招才能分出胜负。
没想到此人竟然10招 …… 等等 …… 刚刚宋钰好像说他叫甘宁,甘兴霸,莫非他是那个锦帆贼。
“你莫不是锦帆贼甘兴霸?”孙坚望向甘宁,好奇心驱使下开口问道。
“不错,正是在下,不过请把‘贼’字去掉,在下早已率锦帆营归顺朝廷了。”甘宁满不在乎的回答道。
程将军败的不冤,这只怕是孙坚和其与众人此时此刻的共同看法。
锦帆贼之名,他们如雷贯耳,长沙水军也曾参与过围剿锦帆贼,而黄盖、祖茂二将更是联手与他交锋过(那时甘宁是蒙面的),但最终都败下阵来。
“原来甘义士已经归顺朝廷,刚刚程将军言语冲撞,孙某代他向甘义士赔不是了,还望见谅。”
孙坚也是深知程普的脾气,只得自降身份给程普开脱。
甘宁冷哼一声便看向宋钰,然而宋钰却并没有就此罢手。
因为他想借这个机会,给自己以及章陵诸将造势,免得日后荆州诸将,都觉得他是靠老婆吃饭的绣花枕头。
“孙太守言重了,我等怎当得起太守大人致歉,此事起自程普将军,自然应当由程将军亲自道歉,哪有上官替下属道歉的道理。”
宋钰见程普没有反应,再添一把火讥讽道:
“程将军你刚刚言语讥讽的威风哪里去了,我大哥性情刚毅,为人实诚,听不出话外之意。
难道你当宋某听不出来,你讥笑我章陵县令、县尉不配与你们同堂而坐吗?
告诉你们,要阴谋手段我没有,要拳头我有。你如果不亲自道歉,我宋某倒也要领教一二。”
坐着的黄忠,被宋钰这么连带的一说,心中也是不爽。
其实他刚刚就听出对方的讥讽,只是他位卑言轻,不好发作,但是现在宋钰既然开了口,自己也要起身帮腔一番。
只是黄忠说话,稍微老练圆滑一些。
“是呀,孙太守,刚刚黄某也是听出了程普将军的言外之意。
明人不说暗话,我等皆是受黄祖大人相邀,前来赴宴,同为宾客,何来高低贵贱。黄某虽不才,也想领教一下长沙诸将的手段。”
此时在场的黄祖、文聘、张允等荆州诸将,一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是他们不愿意当和事佬,主要是因为孙坚本就是外来户不是荆州本地人,宋钰、黄忠最起码都是他们荆州人。
此时他们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
既然你们要欺负我们老乡,就别怪我们抱团,一会有情况,都上去拉着孙坚一方,让宋钰他们好下手。
再看孙坚,也是被弄的下不来台,此时还是心思细腻的黄盖开口解围道:
“既然宋县令,黄县尉这样说了,也难得今日有这样的机会,我们就以武会友,权当给宴会助兴,大家点到即可,免得伤了和气。”
“是呀,宋县令,就当切磋武艺,莫伤了和气,你说呢孙大人?”
黄祖开口道,他身为荆州主将,也怕出乱子。
万一双方真厮打在一起,刺史大人怪罪下来,自己也是有责任的,至于比武切磋,输赢都无妨。
“好,就依黄将军,大家点到为止。”
孙坚回复后心中又暗暗的说:“此子工于心计,看来此次,我长沙诸将要吃个暗亏。”
不过他转念一想,也好借此看看这宋钰除了会蹭军功,究竟有何本事能得刺史大人厚爱。
就这样,在黄祖将军和孙坚太守的主持下,宋钰、黄忠与长沙众将进行了友好亲密的切磋,
宋钰选择步战切磋,黄忠选择骑战切磋。
结果可想而知,当世步战属超一流的宋钰鲜有敌手,他靠着敏捷的身法配合犀利剑法依次击败了程普、黄盖、韩当、祖茂。
其中只有黄盖勉强撑过十招,其余三将都没能撑过十招,而程普更是被宋钰三招击败。
而后,正准备在骑战上找回面子的长沙四将,更是被黄忠虐的怀疑人生,竟没有一人能在黄忠手上走过三合,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至此,在场的孙坚、黄祖等人(除文聘外)都有不小的震动。
黄祖等荆州将领一开始只是觉得宋钰此人谋略过人,想不到武艺竟如此了得,还有那个黄忠也甚是勇武。
而孙坚在吃惊之余,暗中还给了自己一个告诫:
那宋钰年纪轻轻手段就如此了得,还有点睚眦必报的心态,更兼有黄忠、甘宁这样的猛将,日后自己遇到定要多加小心,尽可能不要和他发生冲突。
因为在刚刚观战时,孙坚通过观察分析得出结论:若与宋钰步战自己必败,若骑战黄忠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回头再看,此时的程普,早就没有了先前的傲慢和无礼,很痛快的向宋钰等致歉。
程普虽然性格傲慢不轻易服人,但是他们习武之人向来都是以实力为尊。
至于黄盖等其余三人,也是不由得从内心佩服宋钰、黄忠二人。
……在随后酒宴中,长沙诸将纷纷前来敬酒,原本还势同水火的氛围,竟然变得活跃欢快了许多。
宋钰等当然也不是真的小肚鸡肠,也是大方的回敬。
就这样,一场风波,在宋钰的有意放大下,不但消除了襄阳、长沙诸将对自己吃软饭的刻板印象,更是让章陵县诸将之名在荆州大地上迅速传播。
当然,这也成为日后众多文臣武将投靠宋钰的一个重要因素。
一个县令就敢为兄弟和部属的声誉,直面一郡太守而讨要说法,这样的明主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梧桐树(良禽择木而栖)。
……
公元186年2月末,荆州军大破叛军赵慈,收复江夏六城,刺史秦颉本欲亲自将赵慈押解至洛阳请功。
只是思虑再三,秦颉还是把这个美差交给了宋钰,以作女婿的晋升之资。
然而,因为一件事,让即将出行的宋钰直呼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