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司礼监会同三法司对于金英的审理结果终于摆在了朱锐的面前。
朱锐正凝视着手中的这份卷宗,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深邃而复杂。
心中暗自思忖着:“哼,这结果倒是不出所料,王振这家伙的手段还真是厉害。不过,既然他想让曹吉祥担任首席秉笔太监,那朕就顺水推舟满足他,反正朕对曹吉祥也有自己的打算。”
此时的王振,正站在一旁,看似恭敬,眼神中却藏着难以掩饰的得意与算计。
他心中暗喜:“哈哈,金英这下终于要倒台了。”
朱锐放下手中的卷宗,缓缓开口道:“曹吉祥担任首席秉笔太监之事,朕准了。”
“不过,金英毕竟服侍过三朝的老人了,朕不忍加罪。还是先免了他的首席秉笔太监吧,其它罪责先不追究。”
王振本还想说点什么,但是他觉得既然目的已经达到,那就不要置人于死地了。
于是他立刻躬身行礼,谄媚地说道:“万岁爷圣明,万岁爷您是菩萨心肠,这真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福气!”
朱锐瞥了王振一眼,心中冷笑:“你王振的心思朕还不清楚?不过现在先让你得意一会儿。”
然而,有一个部门始终让朱锐放心不下,那就是东厂。
东厂是明朝的特务机构。
东厂说白了主要就是干情报收集的活儿。
它会紧紧盯着朝廷官员和士大夫,看他们平时都说啥干啥,还会留意民间的各种说法。
要是发现可能会威胁到皇权统治的言论和动静,它就会马上行动。
在司法这块,东厂有权力参与案件的审讯,监督其他司法机构的审判公正性。
东厂还得负责维护宫廷的安全稳定,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的人,它都得监控。
它本来是皇帝用来加强统治、掌控权力的工具,可实际干起来,常常变成权力斗争的武器,搞出了好多冤假错案。
“如今这局势,东厂必须要有自己信得过的人来掌控。”朱锐在心中默默念叨。他的脑海中开始不断思索着合适的人选。
思绪飘飞间,朱锐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阮浪。
阮浪是谁?
明史中阮浪是明朝英宗时期的宦官。
他在永乐年间就进宫了,为人比较忠厚,在宫中四十年一直默默无闻,仅是个小小的少监,不善于阿谀奉承和投机取巧。
土木堡之变后明英宗朱祁镇被俘,后来朱祁镇被释放回来,其弟朱祁钰为帝并将朱祁镇囚禁在南宫,阮浪被派去服侍朱祁镇。
有一次朱祁镇和阮浪聊天开心,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金绣袋和一把镀金刀送给阮浪,阮浪又把这两件物品转赠给朋友王瑶,王瑶向其朋友锦衣卫卢忠炫耀,卢忠为求升官发财勾结李善向朱祁钰告密,说他们阴谋复辟。
朱祁钰借此大做文章,阮浪和王瑶虽被严刑拷打,但坚称是朱祁镇送的礼物,最终二人被杀害。后来英宗复位后,对阮浪进行了追赠。
“这个人是最合适不过的,眼下必须先找到他。“”朱锐暗自思忖着。
这一日,朱锐在翻看宫内人员编制的册子时,阮浪的名字如同一道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对,就是他!”朱锐兴奋地一拍桌子。
于是,朱锐立刻命人去御马监将阮浪叫来。
阮浪接到旨意的时候,心中不禁一阵忐忑。
他在宫中这么多年,像这样被皇帝召见的机会可是少之又少。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随着前来传旨的太监匆匆向宫殿走去。
当阮浪踏入宫殿的那一刻,他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他微微低着头,不敢直视朱锐。
朱锐则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着他。
只见阮浪身材中等,略显清瘦,一袭宦官服饰穿在身上,虽不华丽却十分整洁。
他的脸庞轮廓分明,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浅浅的皱纹,那皱纹如同岁月的刻痕,诉说着他在宫中多年的沧桑。
他的眉毛稀疏却整齐,微微上扬,仿佛带着一种坚韧。
眼睛不大,但眼神清澈而坚定,透露出他内心的质朴与忠诚。
他的鼻子挺直,下面是一张略显单薄的嘴唇,此刻正紧紧抿着,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
此刻,他的双手交叠在身前,手指微微有些粗糙,显然是多年劳作留下的痕迹。
朱锐率先打破了沉默,开口问道:“阮浪,朕今日召你来,就是想问问你对御马监少监一职还满意吗?”
阮浪心中一惊,赶忙跪下磕头,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万岁爷,奴婢在宫中只求安安稳稳,能为万岁爷和朝廷尽一份微薄之力便心满意足了。”
朱锐微微点头,继续说道:“朕有意让你去东厂做个掌刑千户,你可愿意?”
阮浪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犹豫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万岁爷,奴婢惶恐,东厂之事重大,奴婢怕自己能力不足……”
朱锐笑了笑,说道:“朕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你不必担心。你且说说,你觉得自己有哪些优点和不足,能胜任东厂的工作吗?”
阮浪思索了片刻,回答道:“万岁爷,奴婢自认为为人忠厚老实,对皇上忠心耿耿,这或许是奴婢的优点。但奴婢也深知自己经验不足,在权谋之术上更是欠缺,这便是奴婢的不足。不过,若皇上信任奴婢,奴婢定会努力学习,不负皇上的期望。”
朱锐满意地看着阮浪,说道:“好,朕就欣赏你这份坦诚。朕相信你在东厂一定能有所作为,你先起来吧。”
阮浪这才缓缓起身,依然低着头,恭敬地站在一旁。
而对于东厂的一把手厂公(掌印太监)之位,朱锐陷入了沉思。
他思来想去,觉得金英倒是个合适的人选。
毕竟按照惯例,通常也是司礼监的秉笔太监掌管东厂。
而且金英虽然这次不能再担任首席秉笔太监,但让他去东厂做厂公,也算是合理安排,旁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更重要的是,金英是王振的对头,让他去东厂,既能分担王振手中的权力,又能给王振施加压力。
“哼,王振,你也该尝尝被人制衡的滋味了。”朱锐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想着。
想到这里,朱锐便对阮浪说道:“阮浪,朕现在有一道旨意要你去传达。你先去司礼监,再去东厂,将朕的旨意告知他们。”
阮浪心中虽然有些吃惊,但圣意难违,他只能恭敬地回答道:“奴婢遵旨。”
于是,阮浪怀揣着紧张的心情,先来到了司礼监。
司礼监的太监们看到阮浪前来传达旨意,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阮浪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皇上有旨,命曹吉祥担任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
司礼监的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各有所思。
有人羡慕曹吉祥的好运,有人则在盘算着这背后的权力变化。
接着,阮浪又马不停蹄地来到了东厂。
东厂内气氛阴森,充满了神秘的气息。
当阮浪传达了金英将成为东厂新厂公的旨意后,东厂里的众人一片哗然。
一些原本依附王振的人心中开始不安。
曹吉祥得知自己如愿以偿地获得了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的位置后,心中一阵狂喜。
但他也明白,自己从此将卷入更深的权力斗争之中。
而王振得知这些安排后,心中虽然有些不舒服,但他也知道,能把金英赶出司礼监,已经算是取得了一定的胜利。
他暗自思忖着:“哼,金英虽然掌管了东厂,但东厂的一干人等都是唯我马首是瞻的,他金英想完全掌控东厂,可没那么容易。再说金英年龄也大了,干不了几年也就退了,到时候东厂还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