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来城在一片紧张的氛围中度过了漫长的三日。
然而,瓦剌人的兵马却迟迟没有进攻的动静。
城头上,负责守卫的明军士兵们紧绷着神经,目光死死地盯着城外那片空旷的原野。
“这瓦剌人到底在搞什么鬼?莫不是在等待什么时机?”一位年轻的士兵忍不住嘀咕道。
“别瞎猜,守好自己的岗位,随时准备迎敌!”百户长李猛呵斥道。
李猛心里也在犯嘀咕,这诡异的平静让他也感到不安,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八月十九日,清晨的阳光刚刚洒在怀来城的城墙上。
“呜——”城外突然响起了进攻的号角声,那声音尖锐而凄厉,瞬间打破了多日的沉寂。
“来了!都打起精神来!”李猛大声吼道。
只见瓦剌人的军队如潮水般涌来,气势汹汹,对怀来城的三个城门同时发动了进攻。而南城门,显然是他们攻击的重点。
进攻南城门的,正是也先的弟弟伯颜帖木儿。
他骑在高大的战马上,眼神中透着冷酷和贪婪。
“兄弟们,给我冲!拿下这座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伯颜帖木儿大声喊道。
他正统领的一万人马快速向南城门推进,黑压压的一片,如乌云压境。
“冲啊!”随着号角声再次响起,瓦剌人的热血瞬间被点燃,他们嘴里喊着“杀杀杀”,奋勇向前冲去。
瓦剌人的攻城方阵令人瞩目。
每个方阵五百人,各配有五架云梯,每架云梯配备一百名瓦剌士兵。
这样的方阵一共有十几个。
只见方阵中最前排的士兵手持厚重的盾牌,那盾牌由坚硬的木材外包一层厚实的铁皮打造而成,表面布满了战斗留下的划痕和凹痕。
盾牌边缘镶嵌着尖锐的铁钉,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能够有效地抵挡大部分的箭矢攻击。
这些士兵头戴圆锥形的铁盔,盔顶还竖着一根尖锐的短刺。
铁盔下露出一双双凶狠的眼睛,他们的眉毛紧蹙,牙关紧咬,脸上的肌肉因紧张而微微颤抖,仿佛在诉说着他们对战斗的决心。
他们身上穿着锁子甲,细密的铁环相互连接,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锁子甲的领口和袖口都用厚实的皮革镶边,增加了防护的强度。
他们步伐坚定,眼神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杀戮的狂热。
方阵中间的士兵,肩上扛着长长的云梯,云梯由粗壮的原木制成,表面被火烤得发黑,以增加其坚固程度。
云梯的两端被精心打磨得锋利无比,仿佛是要刺破城墙的獠牙。
云梯上的士兵紧紧抓住扶手,身体前倾,准备在靠近城墙的瞬间迅速攀爬。
他们的脸上满是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却顾不得擦拭,眼神中只有前方的城墙和胜利的渴望。
而在方阵的后排,则是一群手持弯刀和长矛的战士。
弯刀的刀刃弯曲如月,锋利无比,刀刃上有着细微的锯齿,在砍杀时能造成更严重的伤害。
刀柄上镶嵌着宝石和兽骨,彰显着主人的身份。
长矛的矛尖尖锐细长,闪烁着寒光,足以刺穿敌人的铠甲。
他们有的表情狰狞,嘴里念念有词,仿佛在向神明祈求胜利;有的则紧闭双唇,目光如炬,似乎要用眼神将城墙洞穿。
每个方阵如汹涌的巨浪一般向前推进,前排的盾牌手们紧密地靠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力量,仿佛要将大地踏碎。
城门上的明军士兵看到这一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百户爷,这瓦剌人来势汹汹,咱们能守得住吗?”有士兵声音颤抖地问道。
“怕什么!咱们身后是家园,是百姓,就算死,也不能让瓦剌人踏进城门一步!”李猛坚定地回答。
当他们接近护城河时,那原本平静的河水仿佛也感受到了他们的汹汹气势,泛起了不安的涟漪。
然而,瓦剌人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们将肩上扛着的木梯直接放倒,木梯的长度刚好能搭在护城河的河岸两端。
这样一个简单的木桥就完成。
接着他们便踩着木梯准备过河。
而此时,城头的明军看准这一时刻,顿时万箭齐发。
“放箭!射死这些蛮夷!”李猛大声喊道。
护城河中的瓦剌人惨叫声此起彼伏,有些瓦剌士兵因为被弓箭射中了面部或甲胄的关节处,直接射进骨头和肉里,疼痛难忍,纷纷掉入河中。
不过,他们中的大多数不是因为被射中而掉下去的,而是受到明军箭雨惊吓后,心中一时慌乱,导致脚底打滑才掉下去的。
“哈哈,让你们尝尝我们的厉害!”一名明军士兵大笑道。
不过,由于攻城的瓦剌人都身披甲胄,弓箭对他们的伤害并不是很大。
正当瓦剌人庆幸的时候,突然从城内传来“轰轰轰”的声音,瓦剌人知道明军开炮了。
“不好,是火炮!”瓦剌士兵们惊恐地喊道。
他们赶紧转身就跑,就连云梯也丢下不管了。
这下可气坏了伯颜帖木儿。他骑在战马上高呼:“退者杀无赦!”
身后的骑兵督战队也齐声高呼:“退者杀无赦!”
刚才还准备逃跑的瓦剌士兵见势头不妙,只得继续掉头进攻。
“给我冲,后退者死!”伯颜帖木儿怒目圆睁。
这时,明军的炮火更猛烈了,身边的瓦剌人被炸死了不少,河水都被血水染红了。
“这炮火太猛了,咱们怎么办?”有瓦剌士兵恐惧地问道。
“冲上去,不然都得死!”一名小头目喊道。
明军一直在用火炮压制着瓦剌人的进攻,瓦剌人觉得明军好似有用不完的炮弹。
接连五个方阵都全部被明军打残,瓦剌人惊恐不已!
伯颜帖木儿知道,明军的火炮再厉害杀伤力也有限,更重要的是明军的炮弹也是有限的。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明军的炮火声渐渐停了。
“兄弟们,机会来了,给我冲!”伯颜帖木儿喊道。
伯颜帖木儿认为机会到了,他再次命令士兵攻城。
这一次,有几个方阵好不容易将云梯推进到城墙下,结果又被明军的滚木雷石砸得苦不堪言,折损大半。
“啊!我的腿!”一名瓦剌士兵惨叫着倒下。
“顶住,往上冲!”一名百户长催促道。
双方就这样你来我往,到了傍晚时分,眼看着瓦剌人已经折损了一千多人,依然还是攻不上城头。
此时,东西两个城门的进攻也极其不顺利,不得已,伯颜帖木儿只得鸣金收兵。
“可恶,这次算你们走运!”伯颜帖木儿狠狠地瞪了一眼怀来城。
城头上的明军终于得到了暂时的喘息。
“咱们守住了,守住了!”士兵们欢呼着。
李猛却一脸严肃地说:“大伙儿先别高兴得太早,这一切才刚刚开始!不过,老子倒要看看,这些瓦剌人还能有什么新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