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方和王肱率领着他们的部下,奋勇拼杀。
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动地,刀光剑影交织。
而桥瑁的部卒,四处逃窜,强大的威势之下,范方和王肱挟裹着败兵,直接杀到了白马县城。
早在杀戮开始的时候,白马县的县令便得到消息,他带领不少人亲信登上了城门楼,焦急的等待着。
然而,最终等来的是,乌压压的幽州骑兵,和为首的两名将领。
范方身披重甲,手持长矛,眼神凶狠,尤其是,他手上还拿着东郡太守桥瑁的头颅。
另一人是王肱,他骑着一匹高大的战马,手持宝剑,威风凛凛。
他手上拿着的是兖州刺史刘岱的印信,要求白马县令开门。
早在看到了桥瑁的头颅后,这县令就已经吓得瘫软下来,毕竟桥瑁是前任兖州刺史,现任的东郡太守,还是三公名臣桥玄的从子,大将军何进的近臣,一向威名卓著,还曾号召天下群雄讨伐暴君。
但此刻,这样的一个大人物却仅仅剩下一颗滴血的头颅,被提在手中。
“听从兖州刺史之令,开门,并无不妥!”
既然县令无法做出选择,身边的亲信也就替代他做出了选择。
随着白马县城门的打开,范方和王肱也就趁势占领了白马县。
范方迫不及待的召见县令和县中豪绅,声称要款待他们,实际上就是要钱。
俗话说的好,这是给你们体面,你们要是不体面,我就帮你们不体面。
对于范方的做法,王肱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其携带着桥瑁的头颅和印绶,快速的向酸枣赶去。
与此同时,刘岱也已经整兵直奔白马县而来。
只要占据了白马县,那袁绍就必定会认下这件事情,更何况,刘岱和袁绍两人之间,也是姻亲。
一路上,王肱风驰电掣,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飞扬。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将这份胜利的果实交给刘岱,以换取奖赏。
与此同时,刘岱也已经整兵直奔白马县而来。
他骑着一匹高大的骏马,那马毛色光亮,身姿矫健,仿佛通人性一般。
刘岱身披锃亮的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在普通士卒的队列中宛若战神。
他身姿挺拔,眼神坚定而锐利,犹如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在队列中前行,引起不少士卒议论纷纷。
所谓青州之龙,并行于州
身后的大军浩浩荡荡,旌旗飘扬,在风中猎猎作响。
脚步声与马蹄声交织在一起,如同滚滚惊雷,震撼着大地。
在刻意的宣扬下,每一个士兵都迈着坚定的步伐,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对将军的信任。
对于能够杀死桥瑁,其实刘岱并不确定。
因为他不知道桥瑁在得知他要攻打东郡的时候,是会固城自守,还是来抢占白马县这个要地。
刘岱在心中反复权衡着各种可能性。
他想,如果是他,一定会来占据白马县。
这个要地地理位置重要,是兵家必争之地。
如果能占据白马县,就能在战略上占据主动,对东郡形成威胁。
但如果桥瑁不来的话,他大军到时,白马县的县令肯定会投降。
毕竟他作为兖州刺史,说起来也是县令的上级。
而且他麾下可都是精锐的州兵,这些士兵经过严格的训练,装备精良,战斗力极强。
至于白马县里,并无多少兵马。
基本上,只要桥瑁不来,那就稳稳的占据白马县这个要地。
东郡是一个狭长的郡,大半都在黄河之北。
在黄河之南的只有治所濮阳,白马县和燕县。
白马县位于中间位置,燕县靠近酸枣。
早在他出兵的时候,燕县县长就已经投诚。
如果桥瑁不来白马县,那他在黄河之南就剩下一座孤城濮阳。
刘岱心中暗自盘算着,如果能顺利拿下白马县,那么对濮阳的压力将会大大增加。
当然,如果桥瑁来白马县,那范方这支幽州骑兵就会趁机了结了他。
刘岱不但与袁绍结亲,与公孙瓒也有结亲。
此次酸枣大败于徐荣,他深感精锐骑卒的重要性。
于是去信给公孙瓒,请求支援。
公孙瓒就令范方率领一千幽州突骑前来听从刘岱的号令。
这是刘岱敢于和桥瑁动手的底牌。
毕竟,和桥瑁的战斗,必须极快的解决掉,否则一旦陷入鏖战,袁绍张邈等人肯定回来说和。
到时候没能拿下桥瑁,自己震慑兖州各个郡守的想法也就落了空。
如果桥瑁躲在濮阳不出来,坐视他拿下白马县,对方的威信一定会大打折扣。
他立威的目的同样可以达到。
其实杀不杀桥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立威,他要号令郡县,做实兖州牧的权柄,而不是略显尴尬的兖州刺史。
而且只要拿下白马县,袁绍就必定会认下这件事情,更何况,他和袁绍两人之间,还是姻亲关系。
有了这层关系,他的行动便多了几分底气。
前方尘土飞扬,不多时,斥候来报。“报,前方发现一彪骑卒,有百余人!”
刘岱心中一紧,他不知道这彪骑卒是敌是友。他立刻下令:“再探!”
斥候领命而去,刘岱则陷入了沉思。
他在心中猜测着这彪骑卒的来历,是桥瑁的援兵,还是其他势力的人马?
如果是敌人,他必须做好战斗准备;如果是友军,那将对他的行动大有帮助。
没过多久,斥候再次来报:“报,从事王肱前来汇报。”
刘岱心中一喜,他知道王肱一定带来了重要的消息。
他立刻下令:“宣!”
王肱骑着马快速来到刘岱面前,他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向刘岱行礼。
“将军,属下幸不辱命,白马县已在掌控之中。” 王肱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和自豪。
闻言,刘岱的眉头微皱。
王肱接着又拿出一颗头颅,大声道:“东郡太守桥瑁不听方伯号令,拒不供应粮草,已被末将斩下!”
闻声,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气氛凝固。
有的从事脸色苍白,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
一位将军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嘴巴微微张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另一位从事则紧锁眉头,眼神中流露出担忧之色,他深知桥瑁之死必将引起轩然大波。
桥瑁可是正经的两千石大员,一郡的府君说实话,他们虽然过来准备讨伐桥瑁,可内心深处并没有几个人认为能杀的了桥瑁,最多不过是打败对方,趁机要点粮食而已。
刘岱听了王肱的汇报,则是心中大喜。
不过他面上却是一副悲戚的模样,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人头,骂道:“元伟啊元伟,我们昔日一起为国家社稷,讨伐暴君,何其雄哉,你为何听信小人之言,不供我粮草,致使兵戎相见,你也死于马下啊!”
此时,人群中一位年长的从事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桥府君此举确实不妥,然如今他已身死,我们当思如何善后,以免局势更加混乱。”
另一位年轻的从事则有些急切地说道:“方伯,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必须尽快做出办法应对盟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将军们也纷纷议论起来,有的主张立刻向其他郡守通报此事,有的则认为应该先稳定军心。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王彧站了出来。
他神色凝重,对着刘岱拱手说道:“将军,大业不能因为桥瑁的死去而废弃。
如今事急从权,必须要任命新的东郡太守,不然东郡可就乱了,东郡乱了兖州怎么办?”
刘岱微微点头,露出沉思之色。
片刻后,他说道:“王彧所言极是。如今局势危急,当速速任命新太守稳定东郡局势。”
刘岱扫视了一圈众人,然后目光落在王肱身上,说道:“所谓暴君虚掌权柄,事急从权,王肱,本刺史就先表你为东郡太守。你即刻带着桥瑁的印绶去濮阳县,接收郡府中的一切。
切记不可伤桥瑁家眷的性命。”
王肱闻言,心中大喜,连忙跪地谢恩:“末将定不辱使命,谢将军信任。”
众人见刘岱如此果断地做出决策,心中不由得有些无语。
王肱杀死了桥瑁,你任命王肱为郡守,这,都不带一点遮掩的么,刚才的哭骂又算什么。
万潜来到刘岱身边,微微皱着眉头,侧面提醒道:“将军,奖赏王肱过甚,恐会引起他人不满。”
刘岱哈哈大笑起来,他看着万潜,眼中透露出自信的光芒:“万君啊,你有所不知。
我这是千金买马骨,让众人看到,只要为我效力,就会得到丰厚的回报。
如此一来,大家都会团结在我周围,尽力给我办事。”
“方伯英明,是我多虑了!”万潜听了刘岱的话,微微躬身退了下去。
他心中明白,刘岱这是行事从权变,而不在意名声和仁德了。
刘岱心中冷笑,他这也是向大家明确他的权力,表王肱为太守,其实是在僭越,以兖州牧来自居。
在这个乱世之中,只有拥有足够的权力和实力,才能生存下去。
我绝不会满足于现状,我要一步步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成为这乱世之中的一方霸主,哼,我刘岱又何必居于他人之下。
刘岱率领大军继续朝着白马县前进。
一路上,他思绪万千。他知道,自己的行动必然会引起其他势力的关注和反应。
但他并不畏惧,他相信自己有足够的智慧和勇气来应对一切挑战。
当刘岱的大军抵达白马县时,清晨的阳光洒在城墙上,仿佛在为他的胜利欢呼。
刘岱站在城下,望着这座坚固的城池,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
这只是他迈向成功的第一步,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
不过没什么,人生本就会充满挫折。
刘岱下令大军进入白马县,开始对这座城池进行整顿和治理。
他要让白马县成为他的坚实后盾,为他的大业奠定基础。
同时,他也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如何在这乱世之中继续扩大自己的势力。
不过很快,有人就前来汇报,范方劫掠了几家豪绅大户,抢了不少的财物。
闻声,刘岱微微皱起眉头,喝道:“大军驻扎于此,安定一方,正要当地豪绅出钱出粮来安顿,一定是这些豪绅,贪念财物,不愿供应大军!
如此影响大业,不杀之,不足以警众人。”
“报!”
就在这个时候,袁绍劝说他不要内讧的信才刚到。
刘岱看着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
他展开信,仔细着。
信中的言辞委婉,但却透露出一种责备之意。
袁绍在信中劝说刘岱不要与桥瑁内讧,要以大局为重,共同对抗外敌。
“袁绍你是青州牧,我刘岱是兖州牧。至于盟主,不过是一个盟主而已,还是遥尊,还真以为自己是太傅。
你有什么资格来劝说我?我刘岱才是真正的英雄豪杰。”
刘岱看完信后,冷笑一声,将信扔在地上。
他洋洋洒洒回了一封信,言辞中满是对自己行动的辩解和对桥瑁的指责。
刘岱坐在桌前,奋笔疾书,笔墨中充满了自信与骄傲。
文笔犀利。
大概意思就是,当前本该为大业,为国家社稷,精诚团结,桥瑁自以为是,不听从指挥,不供应粮草,还妄图到白马偷袭于他,他不得已才采取行动。他刘岱才是正义的一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下苍生。
信写完后,刘岱将信交给信使,说道:“将此信带给袁绍,让他知道我的能耐。”
与此同时,刘岱也把他对王肱的任命,传檄告知兖州的各个郡守。
袁遗、张邈等人在各自的驻地接到刘岱的传信之后,皆是满脸惊愕,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袁遗手捧着传信,眉头紧锁,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震惊。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绪如乱麻一般。
桥瑁的威名在这兖州乃至整个关东地区都是卓著的,而且桥瑁手下的兵力也并不差,一直以来都是各方势力不敢轻易小觑的存在。
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转瞬之间就被刘岱一个刺史杀了。
说实话,刺史的权柄,如果没有中央武力的震慑,那是远不如郡守的。
刘岱竟然能直接杀死了桥瑁。
在他的印象中,刘岱虽然有野心,但也不至于如此激进。
这个举动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
他心中对刘岱的行为感到强烈的不满,认为刘岱此举过于鲁莽,可能会引发一系列不可预测的后果。
然而,袁遗却不敢轻易表露出来自己的不满情绪。
“世道乱了,真的乱了,从现在开始,没有什么仁德和名声了,有的只是权力和实力!”
袁遗一声长叹,目光中闪过一丝纠结,或许袁绍真的是对的。
毕竟在这个乱世之中,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谁的实力强大,谁就有话语权。
而刘岱如今刚刚取得一场大胜,又占据了白马县,任命了王肱为东郡太守,势力正盛。
如果自己贸然表达不满,很可能会引来刘岱的敌视,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张邈同样震惊不已。
他坐在营帐中,看着手中的传信,久久无法平静。
张邈一直以来都对桥瑁颇为敬重,认为桥瑁是一个有担当、有谋略的人,两人前段时间还在一起吃饭喝酒。
如今桥瑁竟然被刘岱所杀,这让他感到十分痛心。
他对刘岱的行为充满了质疑和不满,但也明白,自己目前的实力无法与刘岱抗衡。
其他接到传信的人也都有着类似的反应。
他们有的暗自摇头,对刘岱的行为表示不赞同,但也都被深深的震慑。
当然这都是后话,因为距离的问题,是袁绍首先得到桥瑁被杀,王肱被任命为东郡太守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