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可啊,大哥!”
见朱标还要上前。
朱樉情急之下,竟跪行到朱标跟前,死死抱了住朱标的双腿。
“大哥!求你放过邓氏吧!”
“你最照顾臣弟了!”
“当年臣弟背不出论语被父皇抽打,还是大哥出面说情,父皇这才饶过臣弟的。”
“当年臣弟顽劣,打翻了砚台,玷污了军报,也是大哥你替臣弟承担了下来。”
“大哥,这次这次你就再帮臣弟一次吧!”
“臣弟求你,臣弟求你了,万万不能杀邓氏啊”
朱樉不傻,此等大事断瞒不过老朱。
他甚至觉得,自家大哥如此严惩,想来也是老爷子的意思。
所以!
朱樉现在求情,求的也是朱标在老朱面前,替他周旋。
可正是看到朱樉涕泗横流,脸上挂满鼻涕、眼泪的样子。
朱标心头愈发烦躁,抽出一脚狠狠朝他肩头踹了过去。
“没出息的东西!”
“你可还记得你是何身份!”
“大哥”
见朱标上前,还要殴打朱樉。
旁边跪着的王氏连忙跑到朱樉身旁,慌忙冲朱标求情道:
“太子殿下,邓氏虽有错,也是臣妾这个正妃约束不到。”
“求殿下放过邓氏,臣妾愿替她受过”
“不需你求情!”
朱樉一把甩开王氏前来搀扶的手。
旋即冲着她恶狠狠说道:
“定然是你!定然是你向大哥进言!”
“定是你这个妒妇!”
见朱樉抬手便要殴打王氏。
朱标箭步上前,又是一脚将朱樉狠狠踹到了地上。
“不知不明,混账至极!”
“你以为你秦王府不在大明境内?”
“还是你以为,你秦王之威能凌驾父皇与孤这个太子!”
此话一出。
朱樉被吓得头皮发麻,跪在地上不住的摇头。
“大哥,臣弟绝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理会朱樉的解释。
朱标掏出锦衣卫奏报,狠狠甩在了他的脸上。
“你们于王府之中关起门来怎么胡闹,孤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饶是你堂堂秦王!主管皇家宗师案件的大宗政院宗正!”
“做出这等宠妾灭妻的丑事,只要不甚过火,孤也可以不予理会。”
“可邓氏骄纵,竟胆大包天敢违抗父皇的圣旨。”
“诸皇嗣前往凤阳途中,她竟在后跟随。”
“为你这位秦王提供饭食,甚至与你做那男女之事。”
朱标蹲下身子,直勾勾盯着朱樉,沉声说道:
“秦王殿下,宗正大人!”
“秦王侧妃骄纵至此,依宗政院令该如何处置?”
“这”
一时之间。
朱樉不知如何应答,更不敢去看朱标的眼睛。
即便他再怎么混账,也知道朱标授他大宗正院宗正令一职,乃是为了让他进入朝堂,将来好能有所作为。
可身为主管皇家宗师的宗正令。
邓氏身为皇子侧妃,违抗圣旨,蛊惑藩王,其惩处便是个死字!
甚至连同她的母家在内,也要一并受到牵连。
问题是。
邓氏乃是他的爱妃,他哪里愿意处置邓氏。
“大哥!”
片刻沉吟过后,朱樉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冲朱标连忙说道:
“邓愈将军邓愈将军功勋卓著,是否能看在邓愈将军的面子上,饶过邓氏这次?”
“卫国公听闻其女邓氏做下如此丑事,愿回京斩杀邓氏,随后自刎!”
“啊?”
“那”
见朱樉还在想着如何保全邓氏。
朱标当真就不明白了,自己这二弟身为皇子藩王,不说为非作歹,揽尽天下女子,怎么也不该被一个女子哄骗至此!
小的时候也没见他与邓氏如何情投意合。
怎的如今竟陷于情爱如此之深!
“你来动手!”
朱标掰开朱樉的手,将长剑塞到了他的手上。
“身为宗正令,本该由你亲自动手。”
“而且你亲自斩杀邓氏,对父皇、对卫国公,对满朝文武也算有个交代!”
语罢。
朱标转身便回到座位上坐下,静静注视着朱樉。
也是感受到朱标那冷漠却又极具威严的目光。
朱樉右手死死攥住剑柄,指尖甚至都要渗出血来。
可饶是如此,他却依旧不愿起身。
哪怕知道在自己大哥面前,拖延没有半分作用。
哪怕他也知道,拖延下去,没人会来帮他。
可看着邓氏那一脸凄苦的样子,他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大大哥”
“动手!”
见朱标眉头紧皱,愈发不耐烦了起来。
朱樉随即起身,缓步走到邓氏跟前。
就在常氏、王氏以为朱樉要狠下心来,斩杀邓氏之时。
只见朱樉陡然转身,将手中长剑抵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冲面前朱标朗声喊道:
“大哥!邓氏不能杀!”
“臣弟愿用自己性命,请求大哥饶过邓氏”
“混账!”
朱标气急,一声怒喝的同时,右手狠狠拍在案桌之上。
也是见朱标愤怒到了极点。
原本还有几分气势,打算威胁朱标的朱樉。
此时表情一僵,手中长剑甚至都有些握不住。
“你说什么?”
“臣弟臣弟”看着盛怒之下的朱标,朱樉只觉后背发凉,压根不敢将方才所言再说一遍。
可饶是如此,朱标继续冷声质问。
“孤问你,你方才说什么!”
“大哥!”
朱樉砰的一声,又是跪在地上。
眼泪顺着脸颊啪嗒啪嗒落在地上,可手中那柄长剑却还依旧抵在脖子上。
“大哥!求求你了,若是杀了邓氏,臣弟也不想活了”
此话一出。
朱标怒气更盛,起身便要朝朱樉走去。
也是见朱标上前,朱樉往后挪了几分的同时,连忙说道:
“大哥你再过来,臣弟就”
“啪~”
不等朱樉说完,朱标快步上前,一巴掌狠狠抽了过去。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
朱标一手拽住他的后脖领,直接将他拖到了院中。
“常妹!关门!”
听到这话,常氏连忙关上殿门。
院内诸多宫人也纷纷退了出去。
偌大的庭院,此时静谧无声。
除朱樉那惶恐至极的喘息声外,便只剩朱标快要具象成实体的怒火。
“为一个女人,为一个侧妃,你堂堂秦王竟要自戕?”
“父皇与孤对你寄予厚望,你竟不管不顾?”
“大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