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忠见两人谈的火热,笑着插话道:“许提点,你们这样交接下去,恐怕要等天黑才能完成。反正时间充裕得很,你们可以日后再慢慢的再谈嘛!我们看我们还是先陪着赵提点前往探事司,向他介绍一下探事司的同事们,并带他熟悉一下办公场所吧。”
一行人起身来到了探事司。周忠向探事司的众人介绍了赵旋,大家纷纷向赵旋行礼。“然后周忠指着一位中年男子对赵旋介绍道:“这位是李佩李干办,他主要负责管理內司的事务”。“见过赵提点。”李佩恭敬地拱手说道。
赵旋看向李佩,见此人长的人高马大的,脸上带着暖人的笑意,很难想象他就是令临安各个阶层闻风丧胆的探事司內司的负责人。许景川也指着人群之中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中年人,对赵旋介绍道:“赵提点,这位外司的负责人金铭。”金铭也立即向赵旋拱手行礼道:“属下金铭见过赵提点。”
赵旋送走了周忠和许景川后,先让人喊来了外司的金铭,让他来自己房间谈话。
金铭对于赵旋也不陌生,其实皇城司的人对他都不陌生。单单一个炮轰蒙哥汗致死的功绩,就足以震撼人心了。于是金铭也不做任何的隐瞒,把探事司在外的据点向赵旋详细的做了汇报。赵旋一边听,一边记,但是很少说话。倒是金铭见状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外界不是说嗜血龙图不会写字吗,今日这是怎么了?
金铭借着给赵旋倒水的机会,偷偷的看了一眼赵旋的笔记。只觉得赵旋写在纸上的字,一个个都似是而非的。自己匆忙之间,居然也看不明白他到底写了些什么。
金铭等赵旋记录完了,这才问道:“赵提点,关于外司的工作,你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吗?”赵旋笑道:“金干办,我刚刚入职皇城司,说实话还不了解其中的运转之道,自然也想不出什么意见,还需要你们的大力协助呢。对了,你觉得我们外司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呢?”
金铭本想到说句客气话,没有想到赵旋又把球抛给了自己。他思量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赵旋看出了他的犹豫,笑道:“金干办,我们外司的兄弟都在沦陷区拼命呢。但凡有什么对他们有用的建议,你但说无妨,如果有道理,我自会去努力促成的。”
金铭这才缓缓开口说道:“赵龙图,咱们探事司每年的开销可不是个小数目。您刚才也说了外司的兄弟们都是拿命拼杀,我总觉得让他们直接到皇城司来交接有点不合适。您看是不是能在您的酒楼里设置一个联络点呢?这样一来,外司的兄弟们可以直接去酒楼接头,既方便又安全。”
赵旋听后没有丝毫的犹豫,笑道:“自无不可,不过我的春草堂酒楼还没有正式开业。”说到这里,赵旋顿了一下,想到了皇城司旁边那条热闹的街道,这才继续道:“如果生意不错的话,我就在隔壁那条街上也开设一个酒楼,可以把联络点建在那里。”
金铭高兴的离开后,李佩也被叫到了赵旋的房中。赵旋坐在椅子上,微笑着看着他说道:“让李干办久等了,请你详细介绍一下皇城司内司的情况吧。”
李佩恭敬地站在一旁,开始向赵旋汇报道:“赵提点,目前皇城司内司除了临安府之外,还在六个地方设有地方机构。由于大陆的贸易先后被辽、金、西夏和蒙古等地隔断,导致南宋海上贸易日益繁盛。因此,朝廷在重要的港口城市广州府、泉州府和庆元府(宁波),除了设立市舶司之外,同时也设立了皇城司的分支机构。此外,建康府、鄂州和潭州(长沙),由于地理位置重要且人口众多,同样也设有皇城司的分支机构。”
赵旋听得入神,心中暗自思考着这些信息。他意识到,随着南宋经济重心南移,海外贸易已经成为国家财政收入的重要来源,重要的港口城市的确也不容忽视。
赵旋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后,问道:“那襄阳府呢,难道襄阳府没有我们的人吗?”李佩解释道:“襄阳府因为地处宋蒙的边境,所以外司在那里驻有人员,我们內司就没有在那里派人了。”
赵旋这才恍然大悟道:“哎呀!我只顾着襄阳府的重要性,却忽略了它地处边境这一点。”李佩微微一笑,诚恳的说道:“赵提点初入皇城司,就能够站在探事司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我等已经佩服不已了。对了,我们内司有一个名叫高适的察子,他声称有要事要向赵提点禀报。不知赵提点是否愿意现在单独召见他?”赵旋心里清楚,这个高适正是那个潜伏在金癞子身边的亲信,于是笑着回答道:“那就有劳李干办了。”
李佩出了赵旋的办公室,走到了一处位置偏僻的房间里,高适早已经在哪里等待了。李佩见到高适吩咐道:“赵提点来了,要你去见他。我看此人心思缜密,你一定有一说一,如实的回禀。”
高适进门后拱手道:“属下见过赵提点!”赵旋向他看去,只见他略高于常人,身体健壮,又听他的口音十分的熟悉,于是随口问道:“高适,我听你不是本地的口音,你是哪里人氏?”
高适略显犹豫,但是还是答道:“属下是山东东路淄州淄川郡人,乃是归正人。”“哦”赵旋听后略显惊讶,片刻之后笑道:“归正人不是一个贬义的标签,起码你在我这里没有必要感到不适。想来山东的历城县离你们那里也不远,辛幼安就是来自那里,他文武兼备,不愧为一世之豪杰啊!”
高适听了赵旋的话,面露惊喜之色,连忙说道:“谢过赵提点!”
赵旋笑道:“来,你坐下说话。”高适这才坐下。在赵旋的询问下,高适将将自己如何混入丐帮,在丐帮帮主金癞子身边的所见所闻,详细的对赵旋汇报一遍。最后道:“赵提点,金帮主在从老帮主家中出来之后,变得闷闷不乐,但是在见过巡检司的都巡检凌光明后,却有变得兴奋异常。回到了丐帮之后,他还吩咐我等拿出了帮中的收藏的刀枪,以供前往春草堂烧烤店的帮众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