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厢官听赵由贵提到了凌光明,又说不需要自己带队拿人,只是随着去威吓一下众人就好。他不敢再拒绝了,毕竟事情不大,没有必要因此得罪赵由贵,更没有必要为此惹得顶头上司凌光明不快了。
楚天云正想着,队伍已经来到了三台山军营的附近。楚厢官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好在孙资等人在三台山军营处就转了方向,朝着军营的对面走去,楚厢官的心这才又重新踏实了下来。
赵旋正在房间里指导贾欣笑写数学教材,突然那有门卫来报:“赵统制,刚刚有一队巡检司的人往春草堂工地方向去了。”赵旋听后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有案犯混入到工地做工也是难以避免的。赵旋只是随口吩咐了一声:“派出几个便衣看看是怎么回事即可,地方上的事情,我们不便干预。”
孙资一行人大摇大摆的来到了春草堂的西北角,但是在此地并没有见到秦九韶,也不见其他的人等。孙资见状便对楚厢官笑道:“楚厢官,这就是我们的工地,昨日我们就是在这里被人打了。”楚厢官并没有接话,他并不想和孙资这帮人靠的太近,只想早早的完成赵由贵交给自己的任务,返回自己的辖区。
孙资讨了一个没趣,也不再说话,而是向周边看去。很快他就发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昨天殴打他们的几个民工。孙资大喜,于是伸手一指,对手下人喊道:“昨天就有那几个人,给我把他们拿下。”
一群地痞立即就提着棍棒向着那几人奔去,楚厢官见状也带领巡检司的官兵快步的跟了上去。按说春草堂工地的工人众多,而且大多身体强壮,打起来还真不怕孙资这一帮人。但是由于巡检司的官兵到来,这帮民工哪里敢和官府对抗,于是一众人等见势不妙,立即四散奔跑,春草堂工地顿时乱做一团。
很快春草堂工地发生打斗的事情就传到了赵旋的耳朵里,赵旋疑惑的问道:“你确定不是巡检司的人在拿人,而是民夫们在打斗?”便衣探子回禀道:“回赵统制,我亲眼看到的,是一帮人在殴打另一帮人,巡检司的人只是站在一边,并无一人参与,现在春草堂工地已经大乱了。”
赵旋听后霍然起身,对贾欣笑道:“你先继续写着,我去工地那边看看。”说完,便带着几名便衣亲兵匆匆赶往了对面的春草堂工地。
此时已经有几个民夫被孙资的人控制住了,他们一个个都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嘴角还挂着血痕。孙资狞笑着站在他们面前,问道:“说,昨日那个赵先生现在在哪里?”那几个民夫吩咐道:“赵山长是经常来这里看看,因而我们是识的,但是他具体住在哪里,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啊。”
孙资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上前对着民工们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楚厢官看到这帮人如此的胡作非为,但是他也不敢管,于是带领巡检司的人默默的转过了身去,毕竟眼不见心不烦。
这时一个无赖看到赵旋带着人快速的向这边走来,连忙跑到孙资身边,指着赵旋等人叫道:“孙老大,你看前面来的那人是不是昨日的赵先生?”孙资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认出了高大的赵旋。
孙资大喜,口中喊道:“兄弟们,先别管这些人,赶快抄家伙。昨日的那个赵先生又来了,我们先去把他打个半死再说!”说完孙资一马当先,举着木棒就冲着赵旋冲了过来。孙资跑出了很远,其余的同伙才反应过来,于是也纷纷拿起棍棒,朝着赵旋的方向狂奔而来。
赵旋本来是一头的雾水,想来打听一下是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忽然看见一群人举着棍棒就冲着自己跑了过来,其中有一人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他一面跑,还一面大声的喊着:“那个大高个就是昨日的赵山长,千万别让他跑了!”
赵旋仔细一看,也认出了孙资,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赵旋看了看身后的亲兵,下令道:“准备动手,尽量不要出人命。”
很快孙资就已经跑到了赵旋的面前,他见赵旋只有五六个人,也不答话,而是将手中的大棒高高的举起,照着就要赵旋就要砸下去。可他的大棒刚刚举起,赵旋的身边就窜出一个矫健的身影,敏捷的来到了孙资的面前,照着他的面门狠狠的就是一拳。孙资没有防备,只觉眼前一黑,耳边传来“嘭”的一声巨响,接着整个身子就向后仰面倒去。
就在孙资倒地的同时,他身后跑的快几个地痞也冲到了赵旋等人的近前。赵旋身旁的护卫纷纷上前阻挡,几人很快就打作了一团。赵旋的亲卫都是一群久经战场的勇士,身手自然不差。但是赵旋并没有下令让他们伤人,所以他们并没有抽刀,而是赤手空拳的和几个手持棍棒的壮汉缠斗,倒是也不落下风。
但是随着孙资的手下越来越多,他们又手拿棍棒,一时之间士兵们对战起来也有些吃力了。这时孙资也已经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感到有液体在自己的脸上流淌,伸手一抹,才发现竟然是满身手的鲜血。孙资又看到自己的人越聚越多,不由的狂吼道:“给我把他们往死里打!”
话音刚落,孙资突然感到自己右肩一凉,接着耳边也传来了赵旋的怒吼:“出刀,再有反抗者格杀勿论!”然后孙资就看到自己右臂掉落在地,他看向自己的右肩,鲜血正从自己的肩头飚射而出,一阵剧痛瞬间就传遍了孙资的全身,他惨叫一声,捂着自己的肩头又重新倒在了地上。
原来赵旋一见局面难以控制,于是毫不犹豫的拔出了腰间的错银刀,一刀就向孙资的肩头砍去。随着赵旋的一声令下,他的亲卫们也纷纷的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向着对面的无赖冲去。他们是真正的战士,而战场上的厮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因而他们的刀一但出鞘,出手就是要命的招式。
刹那间,惨叫声此起彼伏,瞬间就有六、七个无赖被砍翻在地。其中一人的头颅甚至被一刀砍飞,起初身体仍然挺立不倒,但脖颈处的鲜血却如喷泉般喷涌而出,随后缓缓瘫软倒地。此时的地面已经被鲜血染红,与无赖们残破的躯体交织在一起,血腥而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