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欣笑听赵旋说朱熹私德有亏,脸上的不满之色才逐渐消失,说道:“反正我就知道唐知州是好人。”赵旋见她终于不生气了,也甚是欣慰,忍不住拍了一下贾欣笑的头,笑道:“所以我说程朱理学是圣人之道吗,只有圣人能学,不是圣人学了没有用,就连朱熹自己也做不来的。”
贾欣笑没想到赵旋会突然动手,愣了一下,脸顿时红了起来。好在沈三如这时候说话了,她说道:“赵将军,光忙着说话了,却忘了正事,不知赵将军想让奴家弹唱些什么曲子呢?”|
赵旋没有说话,而是扭头看向贾欣笑。贾欣笑笑道道:“那就麻烦沈姑娘给弹唱个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吧。”
沈三如移步到琴前,坐下后调整了一下气息,片刻之后轻缓的曲声响起,慢慢的开始高昂,沈三如那优美的歌声伴着琴声,响彻了整个房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歌声悠扬婉转,恍惚中赵旋仿佛看到皓月当空,有一个孤傲身影,在徐徐的凉风中独自对月饮酒。赵旋听的不由的痴了。
赵旋感觉有人碰了下他的肩头,却是没有在意。直到沈三如一曲歌罢,他才回过神来,发现贾欣笑已经不知不觉的靠在了自己的身上。赵旋忍不住就向她的腰间搂去,此料刚刚得手,贾欣笑却也反应了过来,红着脸快速起身道:“沈姑娘弹、唱都好,宛若天音,我都听的入迷了。”
沈三如也全心都投入到弹唱中,曲罢抬头时,却正好把两人的动作看了个一清二楚。沈三如装作不知,问道:“赵将军,你们还想听些什么呢?”
经过刚才的接触,贾欣笑已经有些意乱情迷了,却是不敢再待下去。于是说道:“沈姑娘,这一曲《水调歌头》就会绕梁三日不绝,让人回味无穷了。再说此时也晚了,我们也就不耽搁姑娘休息了。”
沈三如知道他们要走了,连忙取来两块玉佩,递到两人面前道:“还请两位收好这玉佩,凭此物可以随时进出此院,沈三如欢迎你们常来。”
赵旋刚想伸手去接,贾欣笑一手压住赵旋的双手,抢先道:“多谢沈姑娘了,我们两个用一块玉佩就好了,我替我家将军收下了。”说罢就取走了一块玉佩。
沈三如见状脸带微笑的看了赵旋一眼,见赵旋没有反应,也就顺势收回了另一块玉佩。
两人正要告辞离去,却见见沈三如一副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样子。赵旋于是问道:“沈姑娘还有什么事情吗?”沈三如的脸也些点红了,踌躇道:“我想问一下,赵将军和汪先生很熟悉吗?”
赵旋一愣,这才明白她问的是汪元量,可是自己和汪元量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于是如实的回答道:“我和汪先生只是刚认识,却也不熟悉。”沈三如脸上露出失望之色,道:“哦,那就没什么事了。”
两人走出小院,却见门口的路上停着一辆马车,车下站着一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院子呢。两人走进一看,此人正是贾志远。赵旋连忙拱了拱手,刚想说话,却见贾欣笑跑上前去,一句话也不说,拉起哥哥就上了马车。很快马车就离开了,只留下赵旋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丁寿翁晚上回到了家里,跟丁大全讲了今天晚上在春风楼的所见所闻。丁大全听说谢堂很欣赏赵旋,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丁大全上位靠的是闫贵妃和董宋臣,属于宦官一系,而谢堂却是丁皇后的侄子,属于外戚一系,两人根本不是一路。
丁大全暗想,看来谢堂也想拉拢赵旋了,可见这赵旋还是有点本事的。不行,我要多下点本钱,争取把他早日给拉拢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