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地?”
君倾夏颇为惊讶,“为什么会这么称呼玄祇大陆?只是因为这里贫瘠吗?”
神农鼎碎片:“嗡嗡。”
当然不是,还有个原因你也知道。
君倾夏想了想,一道精光从脑海中闪过,她睁大眼睛,“咒怨!”
神农鼎碎片:“嗡嗡。”
没错。
就是那些遍布着整个玄祇大陆的咒怨。
这种咒怨不只是对玄祇大陆的人来说有影响,对于那些外界从来没被咒怨侵蚀过的人来说更有影响。
所以他们不敢踏入这里,而会踏入这里的只有犯了大错,然后下放到这里来任凭生死的。
君倾夏摸着下巴,沉吟片刻,“金大佬也是吗?”
神农鼎碎片悄悄对她敏锐的直觉赞叹了一下。
“嗡嗡。”
没错,他确实是。
不过与其他被流放的人又大为不同。
“怎么个不同法?”
君倾夏还想继续问,但神农鼎碎片却不愿说了。
“嗡嗡。”
这些你以后会知道,现在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好吧。”
君倾夏便不再追问,换了个话题,“听你刚才的话,也就是说,玄祇大陆之上除了本土人以外,还有一些流放到这里来的外大陆人?”
神农鼎碎片:“嗡嗡。”
对,不过近百年似乎没怎么下来过流放的人了。
“那如果遇到的话,要怎么才能分辨出他们是从外大陆来的?”
神农鼎碎片:“嗡嗡。”
看封印吧。
他们被流放到这里之前,体内都会打上封印,这种会将他们以前的实力完全压制,压到只和玄祇大陆上的人一个水准。
而剩下的还想提升的话,就必须和玄祇大陆的人一样,在咒怨之中经历漫长的折磨,缓慢修炼。
君倾夏皱了皱眉,“封印在体内的话,这怎么辨认?”
神农鼎碎片:“嗡嗡。”
有些人在战斗中控制不好的话,就会露出马脚,比如让身体无法承受的力量,会导致他们的身体开始崩坏。
封印会如骨附蛆一般纠缠折磨着他们,巨大的痛苦之下,他们甚至可能会精神癫狂……
——
恢宏的宫殿之中,依旧是到处都散布着令人颤抖的寒意。
大殿之上,金无痕扶额垂眸,若有所思的在想着什么。
一度安静的空间被召来的两人出声打破。
“属下白面(黑面)参见尊上!”
“嗯,起来吧。”
低沉磁性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
白面黑面二人纷纷起身,还未等他们有什么动作,他们上方的尊上便先行有了吩咐。
“黑面,通知皇族,准备第二次召引天罚,本座要再次渡劫。”
听到这话,白面黑面两人纷纷心惊。
“尊上,这么快就准备第二次渡劫的话,您的身体承受不住的!”
“无碍,本座的身体如何本座心中有数,你们只管去叫人准备。”
黑面还有劝阻之心,但没等到他抬头,一股恐怖的威压瞬间倾泻而下。
黑面顿时慌了,连忙道:“是,属下遵命!”
等他急匆匆离开后,大殿中便只剩下金无痕与白面二人。
白面顿了顿,说道:“请尊上见谅,黑面越矩只因担心您的身体,并无其他。”
金无痕神情淡漠:“若再有下次,便不必跟在本座身边了。”
白面顿时神情凝重。
他们都知道尊上最讨厌不听话的人,尤其是跟在尊上身边的。
黑面跟着尊上这么多年,本应该最清楚尊上的规矩,怎么这次却突然越矩了?
白面微微皱眉,将这个疑惑压在心中,打算等之后去找黑面聊聊。
察觉到尊上心情有些不悦,白面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尊上,此次出行,不知您与君姑娘相处的如何了?”
“还好。”
金无痕只说了两个字,但说完之后突然又想到最后君倾夏甩掉他,偷偷离开的事。
他顿时脸色一黑,改口道:“不好。”
那小狐狸一点都不乖,也不听话。
明明叫她就待在他的身边,可她偏偏喜欢到处乱跑。
一个不注意,人就丢了。
金无痕身边向来只留听话的人。
像君倾夏这种性子若是在他的属下当中,只怕一天不到就会被丢出去。
白面笑了笑,“若是不好的话,尊上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为尊上分忧是属下的职责。”
坐在上首的金无痕犹豫了些许,随后才问道:“明明之前都是好好的,没有任何矛盾纠纷,但为什么会突然变脸,把本座丢下后一个人离开?”
白面闻言差点没憋住笑。
好嘛,原来是尊上被人丢下了啊。
真是活久见。
他们家尊上居然也有被人丢下的一天。
难怪出去后没多久,突然一下人就回来了。
金无痕察觉到什么,目光扫过去,立马吓得白面绷紧了脸。
他说道:“敢问尊上,在君姑娘离开您之前,她可有做过什么平常没做过的事?比较突兀的那种。”
金无痕对这个问题沉默了两秒,“她做的每件事情都挺突兀的。”
见识过君倾夏那性子有多奇葩的白面咳嗽两声,把快要抑制不住的笑意压下去。
“不是对别人的,而是只对您的。”
“离开之前,她来给本座按了按肩膀手臂。”
金无痕回想到那一晚,他就总结出三个字:“很殷勤。”
“这就对了。”
白面说道:“离开之前还来特意给您按肩按手臂,就说明君姑娘她并不是因为生气或者伤心而离开的,所以尊上不用担心。”
金无痕皱眉:“为什么不担心,她现在的实力还很弱,离开本座之后如果遇到危险的话怎么办?”
他能放手让君倾夏去战斗,去磨炼。
但是却不想让她完全离开自己的保护圈。
要是万一出个什么意外的话,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会有危险的。
白面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尊上这是保护欲过度了啊,难怪君姑娘会突然离开尊上。
像君姑娘那样的性格一看就不是喜欢待在舒适圈里的人,比起尊上给她圈出来的安全圈,她只怕更想去冒险。
想到这里,白面迟疑片刻后委婉的提醒道:“尊上,您不是常说君姑娘像是一只小狐狸吗?您觉得她这只小狐狸是像家养小狐狸一些,还是更像野外的小狐狸一些?”
金无痕毫不犹豫道:“野狐狸。”
那丫头就是只小野狐。
野的不行。
金无痕忽然一顿,倏地明白过来。
好吧,原来是他想岔了,竟想给只小野狐圈个安全圈。
野惯了的丫头怎么可能会愿意待下去。
想明白之后,金无痕心情略微平复。
算了,想野就去野吧。
等她野够了,他再去把人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