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风柔和的拂过万物,许是世界比较高级,太阳更加显眼,一时间连那落日残霞的火烧云,竟是比之仙界也不差,身为剑修的夏流殇站的笔直,剑修风采尽显风骚。
可以说剑道一途,向往之人不在少数,只因帅气的同时又是杀伤力极大的代表,向来在修行界中,备受追捧,不过也不是这般好修的。
非是带上一把剑就是剑修的,而是本身选择的道一直是剑,当然,半道改修的修士也有,但向来都没有什么出息,而且多半会成为他人的笑柄,强者几乎都是要脸的,面子对他们来说尤为看重,甚至对有些人来说比之命更重,当然也有那天纵奇才之辈,未来必定有所成就者,当为不是一般人有资格点评的,更有那本就走错道的和那轮回者半道恢复记忆的,种种原因,各有千秋,说不死的,只能说各有各的选择,各有各的缘法,说不准一个不适合修剑之人,某一天因为机缘巧合就走到了那些所谓的剑道天才未曾走到的高处,那就打脸了,不过是顺势而为,想来是那些心中有剑,却从一开始就觉着自己不适合修剑,所以做了那他道之人,这样的人茫茫多也,所以就有了传奇和普通人之分。
像吴文那样的则是半个剑修,因为灵气的原因,其实为了更好的存活下去,不自觉间,他的剑道就变为了辅道,而灵气一道则是成为了主道,并非是两者不可相融,恰恰相反,哪个剑修不需要修灵气或是武道境界?也只有走过境界巅峰的人才会说自己没有境界,否则谁安敢大放厥词说境界对自己来说不过是那重重枷锁束缚,是那虚妄,为何要有境界一说,我心无敌就真能凭空出现无敌的实力?
所以这里是要看什么为主,其他为辅,相辅相成,而不是本末倒置,就像一件事情没有了主次之分,我们可能就会把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闹腾成一件莫名其妙的大事,而那些看似不可调节的大事,则是有可能会当做不以为然,觉得这只是一件可有可无,甚至情有可原的小事,如此一来,那不就变成了不明事理的事中人了嘛,所以说还是做旁观者好,至少明明白白,对事情原委自有自的考量。
旁观者门清,占理可帮人,但不可占理不饶人,老话说了嘛,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我们本是事外人,只需保持占理的一方不被一个“理”字说不清,就被他人拼命诋毁、冤枉,而不占理的,就更要好好想一想了,阐明其中厉害,说清事情原委,一一捋清脉络和顺序,种树防洪,开渠疏水,吵和打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能慢慢讨论出一个双方满意的方案来,该认错认错,该赔偿赔偿,事后也许还是有些不爽,这是难免的,贪心不足蛇吞象,自古以来人性就是这般不足的嘛,人们总是得到一样,就想得到下一样,或者是想要更好的,如那远古传说中的饕鬄,怎么吃也吃不饱,所以说甭管之后的不快,先占住一个“理”字,方可活的轻松坦荡,这样就已经是很善喽。
灵犀城内,夏流殇接收到徐长生的传音后,不在纠结,剑魂技嘛,转生九世,怎会没有学过这种令人防不胜防的剑术,说起来还是第一次用出往昔所学,不过应当是只能施展出几分风采罢了,并不是他不能完美用出,而是如今这副身体,实在难以用出那般品阶的剑术,不是那云帝所赠送的剑魂技,因为还并未学精,用出来倒是会落了笑话。
就在所有人惶恐不安之时,那三大家族的人坐不住了,要知道这吴家五人对他们来说也是一股莫大的助力,且不说日后是否要做出那狡兔死,走狗烹,过河拆桥的事情,只说当下他们还是需要这几个老家伙的。
那三大家族联军中,几百个气动境之上的强者,然其中最高也不过是真元境,而真元境却是不少,足足有着十七位,虽然比不上吴家五位堪比武道神游境的渡劫期练气士来得强大,但他们人多啊,此方世界只是灵气枯竭,并非元气也就是生命之力死绝,所以一般来说哪怕是一位渡劫期强者都不会去招惹一位真元境强者,一来死界武者繁多,厮杀不断,可以说武者底子极为扎实,所以体魄极为强大,除却一些掌握针对灵魂的强者外,他们都不愿意浪费灵气击杀真元境强者,划不来的,而有些天纵奇才的家伙,更是可以越境击杀他们,可以说天才如狗满地走,这也是一大世界而言,且人口众多,否则放在那盘古仙域掌管的小千宇宙中的小世界,只怕是随便拉出一位,都可称之为妖孽了,要知道天才中的天才方可叫做妖孽!
那十七人,对视一眼,沉默几息,想来是用出了那武者聚音成线的手段了,武者一途,武夫五境堪堪可用此手段,聚音成线需将声音用那元气挤压,然后顺随清风入得他人耳,极其细微,却声声清晰入耳。
少顷,那十七人,同时消失在原地,场中几乎没人看清,只有那一些个离合境和夏流殇几人方可看清,刹那之间七人出现在林青元身边,十人出现在夏流殇周身,一时间杀机毕现,好似二人都将无活路,只是他们好像犯蠢一般,明知那林青元有超凡境巅峰强者保护,仍然选择动手,这不是找死吗?
这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对林青元出手的人中,一个男子拿出一物,那是一方大印,霎时间,那大印迅速变大,然后朝着那超凡境巅峰强者压去,后者见状脸色大变,只得元气涌动,衣袖一挥,林青元被扔出压制范围,然后立马抬手顶住大印,一时间满脸狰狞,竟是不得动弹,甚至有那生死之危!
那祭出大印的男子嗤笑道“老家伙,超凡境有什么了不起的,在我刘家面前不过是稍大的蚂蚁罢了,这可是我家一位老祖特意为你准备的法宝,好好享受吧!”
老者面色涨红,并无回话,不是不想说话,而是那大印压得他说不出活,约摸着十来息后,那黑袍老者脚步下沉,并非弯腰,而是入土数寸,那大印比之山岳之重,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林青元此时可谓脸色极为阴沉,在那些人消失之时,其实他就有过猜想,但来不及言说了,被黑袍老者扔出来的那一刻,他就瞬间扔出一件防御法宝,要知道他身上最低都是能够抵挡神游境强者,甚至是击杀!
要知道之前百八十件法宝在身的他,超凡境都惧他三分,此时外边那七人疯狂攻击结界,等他们手段百出,楞是连一点痕迹都未曾留下,对此林青元并不意外,而是转头看向黑袍老者,顿时担忧之色更浓,只因老者已腰入土中,披头散发,额头青筋暴起,嘴角溢出鲜血,显然抵抗的极为艰难,接着他又看向夏流殇,只是令他不敢相信的一幕出现在他眼前。
只见此时的夏流殇,好似有着两个人,一个双目无神站在原地,一个神色淡然抱着一个真元境九层巅峰强者,长剑寒流勒进对方脖子,鲜血如泉,喷涌而出,一时间极为血腥,而那真元境男子不愧是真元境武夫体魄,一时间竟还有着一口气,只得双目圆睁,不敢乱动。
对此夏流殇有些讶然道“这是武者罡气?怪不得物理攻击没有第一时间断气。”说着他使劲一割,男子头颅当即被他提在手上,这一幕吓得那对付他的九人,忌惮往后退去,并未有什么威胁的话语,这般地步,本就该杀绝对方,何必说这么多冠冕堂皇的话,承诺夏流殇什么放过他的话,就更不会说了,且不说是真是假,后者也不敢信啊。
场中出现两个夏流殇对人们来说是诡异的,但好在原地的夏流殇并未动弹。
夏流殇提着那男子头颅,一步步朝着那九人走去,后者有些慌乱,九人对视一眼,身形陡然间消失,从各个方位,攻向夏流殇,有刀、有剑、有枪,更令夏流殇意外的是,竟有一老者用的竟是那子午鸳鸯钺,这种武器,极为难用,所以一般没有什么人会用这武器,不过夏流殇没有多想,摇了摇头,任由这些攻击打在其身,下一刻九人集体傻眼了,只见他们的攻击打在夏流殇身上,竟是如同刺进泥潭,眨眼间就被吞噬,然后再不见其踪迹,察觉到一股吸力,随即他们脱手退后,否则怕是要尸骨无存。
“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说话之人正是那使用子午鸳鸯钺的老者,这一幕直冲他们的认知,练气士可分化分身,他们是知晓的,一开始他们只认为夏流殇应该是一位淬体境蝼蚁,然后成为一位剑仙,现在他们又猜测是隐藏起来的练气士,三道齐修,这就算了,可这吃武器是怎么回事?
夏流殇嘴角上扬,以自己这仙帝级别的魂体,哪里还需要施展那剑道修为,对比下来虽然无太大差别,倒是不如直接以磅礴的魂力出手来的实在,之前斩杀那男子,也不过是因为并未使用魂力,只是以魂梭来到对方后方,然后纯纯用寒流锋芒割进去而已,稍稍用力破那罡气,也只是多用了一丝魂力罢了!
魂梭也是一种提快速度的魂技,虽然有些多此一举,但夏流殇脑海搜寻到这一魂技,就顺道试试了。
一般人的魂体可做不到这般凝实,凡人魂体孱弱,好似是那孤魂野鬼,阳气过重都不敢现身,稍微强大点的,其实也异常弱小,怕是一现身,在同级别强者面前,只会被眨眼抹除!
鬼和魂体两者是有区别的,鬼是死灵,一般所使用的是鬼气,更强点的叫阴气,魂体叫生魂,使用的叫魂力。
而夏流殇在阴间用那折损寿元为代价达到了仙帝之境才有的魂力强度,早已和实体无异,一般人可看不出来有何区别,可以说此时的他只要不是遇见那仙帝或之上的强者,光靠魂力就可斩杀虚王二层或是那半步仙尊了!
那九位真元境就更不用说结局了,不消片刻,夏流殇挥了挥衣袖,只见那九人双目空洞,齐齐倒地,外人看来觉得莫名其妙的同时又有些不寒而栗,只因那些真元境强者,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未知永远都是极为恐惧的东西,当然,比起失去某些东西或人,也是不会觉得有什么的。
这一切只有夏流殇明白他是如何做到这般轻松且诡异的,只不过是以魂力灭杀了对方九人的魂魄罢了,这才是真正的灭绝轮回!
他一个淬体境蝼蚁,是不可能灵魂出窍的,他使用出了一种强大的魂技,方可如此,不然一般情况除非有渡劫期或神游境方可助他出窍,而那元婴境只可逃遁元婴,化神只得自我出窍,同理武道一途离合和真元和以上两者相符合。
其实对于这种行为,天道是不允许的,这样实在是无人道了些,一般来说,是有天道惩罚,阴司拿人,去往那十八层地狱受罚忏悔的,只不过这死界天道不知是已亡,还是早已离去,哪里有那完整的司法机构,如今已知宇宙怕是只有那四方宇宙内有着类似于盘古仙域的天庭和地府的存在了。
不过四方宇宙之外,比如这神界中的死界,这些人死后也是有所去处的,比如那传说中的魂虚!
传言魂虚之中有着一位自称代天管辖万灵生死轮回,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轮回生灵的,也没有人敢去探查真假,这魂虚的存在一般也就只有仙帝知晓一些,但也并未前去查看,毕竟并未危害自身利益,仙帝自成轮回,哪里需要借他人之手?
至于好奇之人,倒是无人寻得魂虚所在,就算真有,或是有人与那道帝战过,这些他人又如何知道?
对于这惨无人道,灭绝他人轮回的举动,场中已经聚众百万人,他们不觉得有什么,杀人而已,这大荒何时不在死人?
而这指的并非自然生老病死,那可是人为!
倒是张静颖下意识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明所以的厌恶,总觉得这般做法有些不对,只是有种意识或是感觉,让她觉得夏流殇所做所为实在是有些想动手,但最终被她压制下来了这种想法。
夏流殇回头看了张静颖一眼有些疑惑,为何会对自己有杀意呢?
少顷,他收回目光并未再想,转过头来看着那忘我攻击结界的七人,没办法,那九人死的实在过于安静了,加上场中人山人海,声音嘈杂,感知专注并未外放,所以依然专注做着自己的事情,还别说那七人中有着两个真元境九层巅峰强者,久攻之下,竟是让结界有了些许裂缝。
可他们没注意到的是,里边的林青元,淡定的充满笑意,盯着夏流殇的方向看。
身为武者感知就像神识外放一般,能够清楚的感知到周遭极为轻微的动静,境界越高,这种感知范围越远,愈加清晰,功效其实是差不多的,不一样的是练气士的神识,不止可以做到这般,而是可以直接以神识像现场观看一样,全盘收入眼底,显然要高级的多,只是本质不同各有优劣,武者感知好像更本质些,而那练气士的神识则是有些虚妄了,没了灵气和法则辅助,则显得有些鸡肋,武者纯粹就是本身增强,且被废丹田,体魄依然不是一般人可比拟的。
夏流殇并不着急解决七人,反倒是扫视那三族八千练气士,眼神玩味,突然他又扫了一圈场中那些杂鱼,也就是一些巡逻卫和散修组合成的百万乌合之众,他如何不明白,这些人只是想捡漏,以求得三大家族一些资源,可这般被当猴观看了许久,实在是有些不爽。
可他有些犹豫,在极光大陆皇宫之内,其实他是读过些许书的,只不过实在听不进去,对夫子也是常常阳奉阴违,可以说除了一些浅显易懂的道理,他压根没听进去什么大道理、大学识!
夏流殇兀自低语道“杀还是不杀呢?杀了是对是错?他们先觊觎这份功劳,就来杀我们,应该可以杀吧?可是他们也许有的人还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家支柱,杀了会不会害了更多家庭支离破碎?”
夏流殇一时间迷茫了,这些人中许多善心也许是大于恶意的,也可能许多真是来看戏的,可他分不清,而且也纠结于该不该杀,杀了那般后果又可能发生。
许久,夏流殇似是入魔,捂住脑袋头痛不已,脑海中有两个声音响起,一个是狰狞疯狂的诱惑道“他们既然敢为了利益而来杀人,那就该杀,而那些观看之人更该死,明明弱如蝼蚁,竟敢来此,自己找死,那就杀了就是!那些后果关你何事,他们都是自找的,杀吧!杀他个血流成河!杀他个天翻地覆!杀他个巅峰不败!”
而另一个声音则是温和焦急道“不能杀,他们都是无知,不该就这般死去,你夏流殇都考虑到了后果,想来杀了他们不是你本意,千万不能杀,不然你就不是你了,历来万事需要有个对错,道理不该是这样的,千万不能杀啊!”
两道声音各持己见,在夏流殇脑海此起彼伏的响起,而就在这时夏流殇心湖一缕血红陡然间包裹住他的心脏,一时间夏流殇冷静下来,眼神冷漠,双眼血红,手中寒流一缕剑气斩向那七人,后者浑然不觉,好像没有丝毫察觉危险来临!
嗤!嗤!嗤!
只见那七人被拦腰斩断,脸上依然带着疯狂,人们惶恐,这血腥的一幕吓跑了许多散修,霎时间人群在百万间不断起伏,而那些巡逻卫此刻不敢乱跑,上边可是下过死命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