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看着闭目无言的古长青,眼中满是伤心。
接着却是哭了出来:“少爷,小竹没用,小竹没有照顾好你,你要是死了,小竹该怎么办呀!”
越说,小竹抽泣的越快,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或许是哭累了,或许是因为天气太冷,小竹不敢在外面呆太久,没过一会儿,她便咬着牙再次将拖床拖动起来。
古长青的神识感知之中,周围是白茫茫的一片,两边是高耸的悬崖峭壁,他们现在正在一处峡谷之中。
观察了一会,古长青确认周围没有什么凶兽灵兽,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至少他现在还是安全的。
内视自己的情况,古长青倒吸一口凉气,在雷神骨的恢复之下,他的五脏六腑总算回归正常的位置。
至少不会死去。
但是他的伤势极重,雷神骨崩裂,需要古长青慢慢用雷霆之力滋润修复,别说帮助古长青修复身体了。
身上的毒素倒是被回天珠完全吸收,但是有些被腐蚀的血肉却需要时间重新生长起来。
还有断裂的骨头,刺入了他的血肉之中,连呼吸都伴随着疼痛。
那蠕虫的实力很可能已经达到至尊之境。
古长青暗自倒吸一口凉气,多亏了有胖宝。
那传送阵也不知是什么等级,数万上品灵石竟然都没办法催动,他这次传送究竟传送到了哪里?
想到胖宝,古长青当即开始尝试与胖宝沟通。
很快,古长青的心便沉了下去,胖宝并无回应。
脑海之中闪过当时传送时的情景,心中更是焦急,他能够感应到胖宝的存在,但是胖宝必然也受了重创。
神识运转,古长青开始尝试打开阴阳鼎,然而阴阳鼎不曾回应古长青,更被说取出疗伤的丹药了。
没有胖宝的帮忙,古长青想要打开阴阳鼎需要消耗大量的元力,显然,他现在身上的元力不足。
拿不出丹药,想要恢复伤势有些困难。
不知拖了多久,古长青伤势太重,再次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古长青感觉自己恢复了一些力气,太古雷神体的自我修复能力还是不错的。
慢慢睁开双目,古长青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空间狭小无比的木屋,寒风之下,木屋吱吱作响,似有点不堪重负。
在古长青的床边,一个燃烧的火盆正在努力的将木屋内部的空间升温,而在火盆不远处,瘦弱的小竹正在熬药。
古长青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下来,身上的伤口到处都有布条绑住,布条之中还有疗伤的药草。
“少爷,你终于醒了!”
一声惊呼传来,却是小竹小心翼翼的捧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古长青疑惑的看着小竹,他并不认识此女,但是此女却一口一个少爷。
着实让他有些疑惑,不过心中还是对此女极为感激,没有她,自己怕是已经冻死在冰天雪地之中了。
感受到古长青疑惑的目光,小竹急忙道:“少爷,你,你没事吧?”
古长青眨了眨眼,他伤势太重,很难与小竹正常沟通交流。
“少爷,你先把药喝了吧!”
小竹双目通红,泪珠当即挂在眼角之上,哆嗦着将手中的药放在一旁,接着用勺子喂古长青。
就在此时,木屋的房门被一脚踢开。
嘭!
寒风顺着房门侵袭而入。
“宁小竹,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自偷窃宗门药库之中的灵草。”
一名尖嘴猴腮的男子走了进来,怒气冲冲道。
“我,我没有,我拿的是普通的药草,不是,不是灵草。
而且,我是用宗门贡献分交换的。”
宁小竹闻言急忙道。
“哦,这么说来,你身上还有宗门贡献分?
呵呵,宁小竹,你可别忘了,之前你家少爷弄破了我的下品灵器百灵瓶,你们还欠我三万积分呢。”
男子当即冷声道。
“方管事,我家少爷天生废灵根,连修行都无法修行,又怎么可能打碎下品灵器呢?
况且,我已经赔偿你一千积分了,我在宗门之中连杂役弟子都算不上,我就是个奴仆,我能够赚取多少积分?
方管事,我家少爷当年对你也算不薄,还请你高抬贵手,给我们一条生路吧。”
宁小竹当即跪在地上哀求道。
“哼,谁让你家少爷不知死活,竟敢偷窥姜师姐沐浴,落得这般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方管事闻言冷笑道,“掉下云深崖都能活着回来,贱人命长,果然不假。
宁小竹,我说你偷了灵草,你就是偷了灵草,将灵草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上报执法殿。”
方管事冷笑道。
“我,我没有……”
“哦,看来你嘴很硬啊!”
“我……对,对不起方管事,我这里有一些,有一些积分,就当是我购买灵草的积分。”
宁小竹强忍着眼泪,取出一枚黑色的令牌。
方管事接过令牌,将上面仅剩的一百积分划走,接着玩味的看了古长青一眼后,将令牌丢在宁小竹的身上。
“下次再敢偷取灵草,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件事我会帮你瞒着,你要是不知好歹的去执法殿自首的话,我也欢迎。”
说完,方管事转身离开,走到木屋门口,方管事停下身形,转过身看向古长青:“宗门不养废物,明天丹阁的火纹材还需要人搬运,别在我面前装死。”
“少爷现在连说话都说不出来,他明天如何搬运火纹材?”
“哼,这可就不是我能够管的了的了。”
方管事淡漠道,“明日丹阁的火纹材少了一根,你少爷就要滚蛋。”
“别,别,我帮少爷做,天亮之前,我会将火纹材搬好,求求方管事给我们一条生路,离开了宗门,少爷必死无疑。”
宁小竹急忙道,娇小的脸上满是泪水。
“最好如此!”
说完,方管事转身离开。
古长青的目光静静的看着方管事的背影,一抹杀机在眼眸深处闪烁。
宁小竹用手将自己的眼泪划掉,然而豆大的泪珠却如同止不住的洪流,划掉了又接着落下。
她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女,她只是想跟自己的少爷一起活着!
接着走到木屋前将木屋的门关上,刹那之间,木屋的温度再次开始回温。
这一道门隔开的不仅仅是外面的风雪,还是险恶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