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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林尘失踪,贺婉君忧愁

    贺婉君被雷声吵醒,心生闷气,想道:“这鬼气候,着实磨人。我被那混贼欺辱也罢。还需受贼老天的气。”睁开眼时,天空灰闷闷一片。已下倾盆大雨,但因树木茂密浓郁,枝叶茂盛,一时间并未将她淋湿。

    她将身一侧,却已不见林尘。身侧洒有一圈驱兽香,圈外有一条斑斓毒蛇、一只毒蝎子候着。贺婉君最怕虫兽,也怕鬼怪。这二者恰是长柏郡盛产之物。

    贺婉君左右环顾,大喊几声“混贼”,不听回应,显然已不在身侧。心道:“好啊,当真觉得我不敢偷跑么!”好生生气。林尘把她看得太紧,她又气又恼又羞。将她看得太松,她又气又恼又恨。贺婉君身体轻盈,虽缠有龙筋,双手不得动弹多日。但起身却大无问题。

    她足尖插入地里,微微用力,身子便从卧躺姿势,变做直立站着。这一计“旱地拔葱”好生娴熟自然。只站定后,脚心不住刺痒。这滋味叫她平添一分郁闷。跺一跺脚,却如隔靴挠痒,十分不得劲。

    这时雨已大极,天上打有玄雷。那雷声此起彼伏,与从前打雷好似不大相同。贺婉君见地上有行足迹,便行步跟上。穿过一条小路,来到一条蜿蜒上山的小道。

    此处地势稍稍开阔。雨势便大了。不消片刻,衣裳便全已打湿。贺婉君定神瞧去,见山巅有身影盘坐。云雾中,一座金碧辉煌的天宫,若隐若现。好似“海市蜃楼”,好不真实,却又近在咫尺。

    贺婉君更见那林尘,已遭雷劈,不知是死是活。贺婉君心中咯噔一声,便想:“此子天赋异禀,但恰恰是太过异禀。纵使那句‘得天雷者,如登天阙。’我不曾告知他,他也已悟出端倪。只…只他未免太过妄想,凡人之躯,怎能强撼天雷。岂不蚍蜉撼树,引人发笑么?”便欲去查看。

    但走三丈远。忽一道玄雷劈来,离贺婉君仅半丈距离,像在告诫。贺婉君心道:“我再往上走,那雷不但劈他,还要劈我。我这行头,又拿甚么抵挡?被雷劈死,乌漆嘛黑,也忒难看。”便在山脚踌躇不定:“这臭混贼,死便死哉,怎不将我解开。若将我解开,我管你是被雷劈死,还是被火烤死。可我这副状态,他若死了,我一人身处茫茫山林,定也活不久啦!”

    气恼不已。只贺婉君实不知,强抗天雷,乃时机、勇气相结。林尘从遇到天雷,到决定强撼天雷,前后不过一瞬而已。他心潮之所及,根本不容他多思索一分半秒,否则心气散去,又见那玄雷威势浩荡,何人还敢迈出那一步。

    贺婉君好生无奈,既盼林尘活下,却又十分不甘愿,不情愿。想着如此一来,自己屡遭林尘胁迫,屡受他欺凌。怎到了临了,却还盼着他好。

    又过片刻,情势更糟。他见那天宫摇摇欲坠,那人影焦黑灼伤。贺婉君心想:“还是待玄雷过后,我再一探他生死罢!”岂知下刹那。林尘忽的站起,指天大笑:“贼老天,疼死老子了。”

    贺婉君心下一松:“还有气力骂人,想来伤势不重。”骂道:“混贼,你弄什么玄虚,不怕被劈死么!”岂知她这一喊,顿招来了祸事。只听“轰隆”一声,一道玄雷朝她劈来。

    贺婉君轻功卓绝不假,但焉能快过闪电。这当口脑袋空白,将遭雷击,更慌了心神,惊呼一声,只能等死。万幸玄雷劈偏,并未将她打中。但引发的气浪,却顷刻将她推飞,浑身刺痛,双眼一翻,昏厥过去。

    当她醒转,已是夜里。贺婉君活动身子,只右臂处有些许灼伤。但电质侵体,半晌动弹不得,全身酥麻。这时已是入夜,贺婉君心想:“我时运不济,遭雷波及。眼睛一睁一闭,竟已是入夜。不知过了一日还是两日。我此前太顺,老天妒我。好叫我哭喊求饶么?”

    她窍力虽用不出,但丹田之气却可微微调用。当即搬运气血,很快便恢复行动能力。见那玄雷劈来得大坑,心中一阵悸动:“此雷杀力这般骇人,已非凡雷,倘若正中将我击中。我纵不死,也已重伤。我若运窍力抵抗,或好转许多。但决计做不到无伤!”

    又想:“林尘挑衅雷威,实在蠢笨。不知他死了与否。我且快快上去一瞧。”贺婉君连夜上山。半个时辰,便行至山巅。只见全是雷霆劈伐的痕迹,甚是狼藉,却又哪还有林尘身影。

    贺婉君心想:“莫非…莫非连灰也不剩?可惜了,可惜了,此贼虽万般将我折辱,但…但…唉。”坐在山巅处,愣愣出神。好半晌后,忽听一声狼啸传来。

    回首一望,竟是一头赤髯狼,跟着贺婉君上了山顶。贺婉君浑身一紧,如临大敌。这等恶狼,神智不俗。速度快,力量大,绝非容易打发的野兽。

    贺婉君微微迈腿,她双腿足腕被细丝系着,只能分开两尺。不足以叫她大开大合,迈开轻功,双手更不必多言。

    贺婉君强自镇定,凝视恶狼,想以目光喝退,却不得效果。忽踩到一颗石子,贺婉君脚尖勾住石子,突的用力。那石子飞射过去,速度甚快。赤髯狼侧身一跳,却避了开来。

    赤髯狼看出这人类窘态,早已饥肠辘辘,登时飞扑而来。贺婉君侧身一避,这赤髯狼实已露了破绽,腹部空空,并不设防。贺婉君心道:“好机会!这等孽畜,只会扑杀攻袭。”,抬脚踢去,但刚抬起两尺,便觉脚腕一紧,那近乎透明的细绳,极大限制了动作。

    她双手紧捆身后,平衡本便稍弱。这当口运力还击,但气力走向、肢体动作,却与心中预期相差甚大。导致失了平衡,一击不成,反自己摔将下去。

    “哎呦”一声,摔的结实,好生疼痛,心中不住骂道:“好个混贼,死了也处处害我。是想喊只恶狼,送我下去给你做伴么?你若活着,我被你捆着,给你做伴便也算了。你都死了,我贺婉君可不做那陪葬事。”侧身翻滚,又避开一次扑击。

    贺婉君左右环顾,见山顶空无一物,她手无利器,脚只可走路。分明实力不差,却被这恶狼逼入险境而万分无奈。心中好生憋屈,好生恼怒。

    贺婉君逃下山去,她脚步轻盈,如飘飘起舞,速度自不慢。恶狼追了几里,没奈何她。忽见一棵树木上,缠绕好多藤蔓枝条。贺婉君想起数日前,林尘曾设类似陷阱,擒住一头野猪,两人得以饱餐一顿。那野猪肉干,现下还余下许多。

    便灵机一动,穿过藤蔓枝条。那恶狼飞扑而来,却被藤蔓缠绕。它越发挣扎,便缠得越紧。畜牲终究是畜牲,利爪虽利,但四肢却蠢笨。再无了办法。

    贺婉君这一折腾,已浑身大汗,顾不得林尘真死真活。又走四五里地,见一块大石,其上并无毒虫走兽。这才过去坐下歇息。

    想起自己经历,顿有股想哭感受。这江湖游行,真是吃苦多,享受少。意外不断,半点不顺人意。她哀怨无助,自己这般状态,非得死在林中不可。

    贺婉君心想:“我这般孤零零死去,还不如寻到林尘尸首,死他身旁。到时化了白骨,总的也有个伴。若是被狼叼走了,也是一起被叼。若是被毒蛇拿去做窝了。也总是一起被做窝。你笑不得我,我笑不得你,嘿嘿。”竟莞尔一笑,想起林尘说:“你这般美丽,便是死了,化做了白骨,也是一副诱人美骨。”

    便想:“那混贼行事狡诈,但口头却甚甜。白骨有甚么美的。阴气森森,看得便吓人。他却能说出这等话来,好不要脸。唉…他这等人,若对我好些便好了。准能说出许多,令我欢喜的好话。他又聪明,又善言辞,也颇为有趣。”

    正想间,忽见脚旁有一小水洼。是昨日大雨蓄起。那水洼倒映景象,贺婉君看到自己面容,虽狼狈万状,但姿容不减分毫。又得意又悲伤。自己生得貌美,可这山林深处,又有何人看得懂这份貌美。

    正暗自神伤,忽见身上金绳,似有一片焦黑痕迹。那位置在偏后侧,正常而言绝难发现。但借助水洼倒映,却被她瞧见了。

    当即一喜,扭动身姿,借助水洼探清上身情形。原来昨日玄雷劈伐,虽未正面打中贺婉君。但电弧瞬息划过,将龙筋绳划破了部分。

    这五行互补之法,是擒人捆人的精妙方法。金木水火土各有一结节。需五结同时解去,才可彻底解开。否则五行互补,越解越乱。贺婉君曾在山洞尝试解绳,一番挣扎,自知无望后,便再不耗费这精力。

    但此刻危机万分,独处险境,再无人倚靠。叫她不得不另寻生路。她想:“这捆擒之法,已被破去一部分。五结只余四结。我且好生想想,怎生脱困。”

    踱步片刻,灵机一动,想着自己右手可碰到火结,左手可碰到土结。余下水结、木结虽也在后背。但如若双脚自由,解去鞋袜,虽姿态大不优雅,却也勉强得以勾得。

    只贺婉君想到那姿势,便叫她好生羞躁,那日遭林尘戏弄,便也摆弄许多羞人姿势。此刻又因林尘缘故,还得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