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苗老的屋子,老张跟苗老已经研究出驭蛊的奥妙。
“听说想要驭蛊,必要先感知其所在。”
胖子沉下了心,在旁边努力控制自己体内的蛊虫,微微弯曲的坐姿,把双手都按压在太阳穴上,看起来无比滑稽,实则我隐隐约约看见在他体内的某种黑色气息,正在不断的游动着。
心念一动,泛白的羊皮卷就被平铺在桌上,马萨的驭蛊之术用金丝绣线绣制,没有过多打扰,我后退一步,咬破指尖挤出一滴血液滴在苗老给我的虫卵上。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色的虫卵不断变大,直到整个外壳包裹着的状态变成一层薄膜,就仿佛里面的某种东西在不断生长,神情一凛,在地下室以外,我还是第1次如此清晰看到这种变化情况。
外面的狂风打着竹叶发出一连串的呼啸声,天地之中,无形蕴含的黑色阴气朝中间汇聚,虽不至于形成风暴,却以缓慢却不容忽视的速度朝着胖子和虫卵的身体里面挤压。
“聚阴?”
我感到略微有一些惊奇,尤其是胖子,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容器,在感知的过程中不断将外面的阴气容纳,额头也细细密密的冒出了冷汗。
整个过程在我的眼中看起来无比清晰,心脏如擂鼓般跳动,所有汇聚的阴气被强制关在了胖子的体内,就像一个严丝合缝的笼子,一旦进入这些阴气就再也无法逃脱!
“这应该是苗女之血的作用。”
可以天然亲和苗疆之内的阴气,等同于回归本源,并不产生排斥,但奇特的是,这些天然阴气一旦进入胖子体内就瞬间发狂,横冲直撞,恨不得直接把这个困索自己的囚笼彻底撕碎。
“卧槽!”
胖子冷不防的吐出了一口黑血,绷不住倒在地板上,浑身上下就像跑了几千米一样瞬间虚脱,一脸惊疑。
“见鬼,这什么感知虫子,胖爷我还没来得及搞清楚身体里那只该死的虫子到底跑哪去了,就好像有其他的虫子往我身体里面钻,这是什么道理!”
条件反射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液,胖子头皮发麻从地板上面爬了起来,右眼皮狂跳,坐在我的旁边,浑身上下哆嗦着摩挲肩膀,看着桌上摊开来的术法就有一点心有余悸,忍不住冲着我开口。
“姜老弟,该不会就是那老头子刻意来坑我的吧,我怎么感觉第一步就把我给堵这儿了呢!”
“你的方法没有问题,只是气血逆锁,才会意外吐血。”
我沉吟了一会儿,从胖子的身上移开视线到旁边的虫卵,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虫卵比胖子更加通透,汇聚的阴气仿佛活跃一般跳动,并没有在体内疯狂乱窜,而是更加和谐的在每一个身体位置流动。
虫体和人体有什么区别?
本质上来看,两者都处于天地生养造化之一,可为什么虫子却能够无障碍的让这些阴气随意进出,但人却不行,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区别,抬眼打量着胖子,后者被我看的有一些心里发慌,咽了咽口水冲着我说。
“没有问题?可别说驭蛊了,我现在连那只虫子在哪里都不知道!”
“是功法的问题!”
一瞬间福临心至,我眼睛微亮,一边开口,一边用手指轻敲桌子思考,开口道。
“赶尸一脉为正统阴阳,练蛊之事自然看起来与其非常相似,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分叉。”
尽管有苗女之血,但在这种前提下,胖子身体里面的原本术法会强硬排斥其他的阴气进入,也就造成了,虽然血液在疯狂呼唤但身体却无端克制,从而造成天然阴气进入身体内的暴动。
“你需要学会平衡,把自己当成一个沙漏,在倒转的过程中,上下两边的空间都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听到我的话,胖子似有所感,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没有明白,琢磨里面的意思,最终憋屈的苦笑了起来,生闷气一般泄了一口气。
“好家伙,姜老弟你就不能够再说清楚一点吗?这么似是而非抽象的东西胖爷我哪里懂啊?算了,我再试一下!还非不信这个邪了,胖爷我就不能够把这个拿下!”
胖子重新振作一鼓作气,眼神坚定,仔细揣摩那一个衡量的标准,又重新用这一个姿势开始感应身体的虫蛊,几次三番却都像是卡在了突破边缘一样,只差临门一脚,却完全不得其领。
一次又一次,胖子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直到最后一次吐血,胖子脸色发白,随时都有即将昏迷的迹象,我立刻打断对方喊停,从火炉上取下烧的滚烫的开水,用大碗倒了一杯,塞给了胖子。
“冷静,你心乱了,万事开头难,既来之,则安之。”
胖子的脸上再也没有之前的插科打浑,而是认真的冲我点了点头,他没有休息太久,而是在喝完一碗开水之后,就又精神抖擞的坐了回去。
“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