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当其冲就是利用我和胖子,从我们的嘴里面套话。
事实上,他也的确成功了,而且墓穴里面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除了我们发现的那个天然洞窟。
苗老在旁边鼓起了掌,捡起地板上面的石头,把我点上的那些符纸砸了出去。
精准的在燃烧殆尽之前就落在了地上。
此刻,他眼中没有掩饰对于外界之人的厌恶。
“没错,你的猜测是对的,我们无法离开,同样,为什么要离开?那些不虔诚的家伙死了也就算了,让你们这些不干净之人进入圣地,才是真正的恶心!”
“你的确比张三更的徒弟更聪明,那家伙就是个蠢的,我稍微透露了一点信息,他就大大咧咧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
苗老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你觉得,要是我直接把那家伙身上有麒麟蛊的事情告诉马萨,你们会怎么死?”
对于胖子而言,麒麟蛊就是一个不安好心的虫子。
但对苗疆而言,麒麟蛊却是顶尖圣物,可遇而不可求,几万年才出此一例。
而且,早在千年以前,麒麟蛊已经灭绝。
不用多言,一旦这件事情爆出去,胖子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无论是谁,都会疯狂渴求麒麟蛊。
更何况,是一些早就已经在深山老林里面,呆成了疯子的癫狂家伙。
“你不会这么做的。”
我用脚踹了一下地板上面的灰,并没有看向苗老,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满墙的牌匾上。
每一个牌位,都是一段故事,承载的生命重量,是一代又一代的人在延续的见证。
“如果要这么做,从一开始就不会选择让那两个人离开,而是顺势让他们发现我们,甚至可以直接出面告诉他们,胖子身上的秘密。”我道。
苗老不屑的笑了一下,仿佛才猛然就反应过来,我话里面的那两个人,是之前被拒之门外的其他族人。
“那些家伙根本不配,说不准他们的立场和我相反,这种头等的功劳,怎么可能会给那些杂鱼!”
我哑然失笑,顺着雨滴落的方向,触碰着早就已经腐朽的桌子。
里面跑出来了两只白蚁,细细嗦嗦的啃食着周围的木头,触碰到我的手指尖时猛然离开。
“前辈,瑶瑶的确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这不是威胁,而是结果。
我直白的表明了,苗老会去告密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这个想法。
此刻的争执,也只不过是一时故作姿态的挂不下面子罢了。
“那小丫头片子,的确闹腾的很。”
苗老席地而坐,放下了满身尖锐的倒刺,缓缓的叹了一口气,眼睛里面冲着我直视而来的厌恶,虽然同样浓郁却并不对峙。
“你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后生仔,坐下吧,既然已经知道那个棺材里面埋着的是什么人了,那接下来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以苗老的能力,在苗疆境内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办不成的事,除非是禁锢于本身的血脉,最大的可能就在于墓穴内的东西。
我没有迟疑,从口袋里面拿出在棺材里 得到钥匙,放到地板上。
苗老的脸色骤然突变,条件反射的抢过地板上的钥匙。。
“你怎么会有这个!”
猛然间反应过来后,他又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苦涩的微微一笑。
从一开始,钥匙的踪迹早就已经遗失,根本不可能和几年后的我牵扯上关系,而我来到这里唯一经过的地方,也就只剩下那个墓穴了。
“原来真的在那里面,当初我就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发现任何踪迹,就怀疑会不会是在禁地。”
我将自己发现这把钥匙的过程告诉了苗老。
尤其将自己的疑问告诉了对方,在那个棺材里面发现的尸蟞,究竟是否为阿图鲁的真身?
更何况,那黑毛状态的样子,可以操控尸体的状态,也格外恐怖。
“当时那具尸体早就发生了突变,所以我并不清楚身份,很有可能就是他把这个钥匙给带了进去,结果惨遭意外,没有来得及离开。”
最终当我闯入墓穴,遭遇到人气后发生尸变,进而唤醒了沉睡中的尸鳖。
“等一下!”
苗老听到我的描述,微微皱起了眉头。
随后起身从旁边的木房子里抽出了一个红色的小盒子,小心翼翼的套上蛇皮, 继而把里面的东西给拿了出来。
类似于福尔马林,消毒水的味道扑鼻而来。
尘封着的块状物,一只样貌独特的尸鳖,混合着些许的树脂在中间,凝固成了一个透明的小型物体。
里面赫然是我之前在棺材内部看见的变异尸蟞!
从我的表情中,苗老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想,脸色阴沉,随即把这个块状物体又重新放了回去,。
不过,这一次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小心翼翼,有点粗暴,但动作之中,还是带着些许的谨慎。
“果然,我就知道当初的协议绝对不可能那么简单,那些人的野心真的是越养越大,我就不该相信那些家伙的话!”
他说了这么一句。
在这个保存块状物体后方,有一个用古旧树皮书写而成的帛书。
苗老把它递给了我。
我伸手摊开内部,是由小篆书写而成的三方协议。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信仰消失,连同着周围的生物,也在不断灭绝的事情吗?”
我点点头没做声,听着苗老继续说了下去。
“小的毒物根本不会察觉,但到大一点,和我们息息相关的其中一脉彻底消失后,我们才幡然醒悟。”
“其实,我们并不清楚事情经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直到后面我们发现有人沟通外界。”
说到这里,苗老显得特别的深恶痛绝,似乎对他而言,那段回忆简直就是一份极其惨痛的过去。
估计也正是因此,他才会选择彻底隐居,不沾染俗世。
和外界沟通并不是一件坏事,但重点就在于,当这件事情的发展已成为大势所趋之时,一代又一代的人对信仰泯灭,最终只将其作为所谓金钱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