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米雪家出来已经天蒙蒙亮,折腾了一晚上,现在已经饥肠辘辘,路过一家早餐店,我我跟胖子点了一碗粉丝汤,又加了一份小笼包,和一份蒸饺。
吃饱喝足后,一回到白事街,就看到邢韩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旁边还有一辆黑色的SUV。
看到我跟胖子过来,他淡淡说句:“我还以为你们跑了。”
胖子一脸的狗腿,“嘿嘿,邢老大给我们这么大的机会,我们怎么可能跑啊。”
“上车吧,三四个小时的路程呢。”邢韩扫了胖子一眼,神色平淡的说道。
我跟胖子对看一眼,随后上了车。
上车后,我给叶雨凝发了个短信,告诉他曹江这人有问题,如果今天曹江让她去挑照片,先不要去,等我回来陪她一起去。
一路上,胖子几次三番想找些话跟邢韩套近乎,看的出来胖子确实挺想进天师府的,不过这邢韩从上车后,就说了一句“路程有点远,你们要是困的话可以先睡一会儿”,然后便一句话再没说过。
因为天色还没完全透亮,视线不是很好,我怕胖子一直这么多废话影响邢韩开车,便故意扯开了话题,说起了华美人。
“胖子,你什么情况,难不成真的得到了那兰博基尼车主的芳心了?”
果然,一听我提到华美人,胖子的注意力很快就从天师府上转到了华美人的身上。
“嘿嘿,你也看出我跟她挺般配的吧?”胖子笑的有些猥琐,“当时我第一眼看见她,我就知道这辈子就她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这就是命运啊!”
“说你胖你还就喘了?”我白了胖子一眼,不过我还确实挺好奇的,华美人难不成也是对胖子一见钟情?
闲扯了几句,见胖子越来越飘,都已经开始畅想以后跟华美人生几个孩子,我知道,再聊下去他恐怕连以后死了与华美人合葬的墓志铭都得想好了。
不再理会胖子的喋喋不休,我闭上眼准备在车上先眯一会儿。
早上八点多钟的时候,到了目的地。
一下车,就看到眼前是一栋像民国时期的大宅子,门口的门牌上,挂着大大的“刘府”两个繁体字。
我大致扫了一眼,光是看宅子的建造风格,这里是一处深谙风水堪舆的豪宅,地处附近最高处,且纵览山水,可以说是环山绕水的上佳风水之地,这在风水里叫“大王房”。
大王房,顾名思义就是王者之居,附近左邻右舍都是非富即贵,而且左右邻居都旺你,这种风水格局的宅子,想来是受到高人的指点。
只不过,在刘府的左侧有条河,正好在宅子的正北,由此可见,谢家在丑年的运势不太好,丑年就是牛年。
恰好今年就是牛年。
我又扫了一眼刘府,发现宅子上空,隐隐笼罩着一层的死气,怕是家里有人去世。
邢韩显然也察觉到了死气,微微凝眉,让我跟胖子先等着,他上前敲门。
出来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头,一头灰白的头发,一看就是好多天没洗头了,远远就能看见他的头发丝里飘着一层的头皮屑。
“你们找谁?”老头浑浊的眼珠扫了我们三人一眼,谨慎地问道。
“我姓邢。”
邢韩只是报了个姓,就见那老头浑浊的眼珠子顿时就亮了,“是刑大师啊,快快请进,我们一直在等您呢!”
看到邢韩,老头客气的招呼着,随后目光落在后面我跟胖子身上:“这二位是?”
“跟我一起的。”邢韩淡淡道。
老头一听这话,也是客客气气对我跟胖子道:“二位小先生,也请随我进来吧。”
原来,这人叫刘三,是刘府的管家。
进了刘府之后,我才发现,这刘府里面更是深藏风水门道。
房子的整体建筑风格,颇有民国时期大公馆的味道,坐北门朝正南,这种风水属于大吉,催官旺宅,而东南文昌位有山,也是大吉,说明事主家喜好文化,正东起高山,旺长子,出人才。
唯一不足的是,东北艮位宫高起,西南坤宫大水,这种格局运丑年运势犯冲,说明家中近期有灾祸。
刘三将我们带到正厅,大厅里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带着几分儒雅的气质,只是那眉宇间的凝色,使得他更多了几分阴郁。
那人看到邢韩,连忙起身迎接:“邢大师,你可算是来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似乎松了口气,目光落到我跟胖子身上时,多打量了两眼,才道:“这二位就是您说的姜家后人?”
邢韩点点头,转过头跟我和胖子介绍道:“这位是刘家主,”说着,他又指了指我,对刘家主说道:“这位就是我跟你提到的姜家后人,他或许能找到她的尸体。”
听到邢韩的介绍,刘家主不由又多看了我两眼,跟我重新说了下大概的情况。
失踪的这具尸体,是他们祖上的一位先人,具体哪位先人,刘家主没有详说,只不过这位先人之前并不是葬在刘家的祖坟里,如今本打算将她的坟墓迁回祖坟,结果却发现坟墓被人盗了,陪葬品一件没少,独独少了尸体。
“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刘家主说道。
“这尸体之前埋葬在祖坟里,怎么现在你们好好要迁回祖坟了?”还没等我开口,胖子先是奇怪的问道。
其实我也有点好奇,既然是刘家的先人,为什么没有葬在祖坟里而是葬在别处?如今又为何要迁回祖坟。
刘家主神色微微变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看了邢韩一眼,才道:“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这是我们刘家的家族遗训,百年之后,将尸体移回祖坟厚葬。”
正在这个时候,刘三又从外面进来,跟刘家主说了什么,似乎是让他去主持什么。
“我知道了,你先过去,我马上就来。”说着,刘家主又叹了口气,看向邢韩:“邢大师,我父亲的事,你也过去看看吧,他昨突然就走了,之前身体一直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