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我就发现那古画的表面竟然生出一个旋涡,画面上的事物都开始扭动起来,等我的神识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一座古代的府邸面前。
府邸的门口,有两座石狮镇门狮爪底下踩着绣球,威风凛凛,平地生出庄严肃穆之感。红漆木门上,分别镶嵌着狮口铜环,派头十足。
再抬头一看,那门口高高的门楣上,挂着一块黑木横匾,上面用金漆写着“顾府”两个古代的小篆。
看来,我已经进入了古画当中。
我走上前,直接敲响大门。
没一会儿,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头发须白,看着像是这家的管家,开门出来。
老头的头顶隐隐有一层青气,显然并非是普通活人,不过,这层青气的颜色很浅,再看老头双目无神,倒有点像是纸人。
“你找谁?”老头机械地开口问道。
“我找你家主人。”我回道。
那管家双目无神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随后估计是收到了自己主人的指示,点点头,说:“随我进来吧。”
接着,他领着我朝着顾府里面走去。
顾府很大,进入其中之后,先是一个偌大的假山花园,穿过花园之后,后面是一重接着一重的楼阁,廊角飞檐,回廊深深。
一路上,不时有丫鬟嬉笑着从旁边走过,一个个娇俏可人,可头顶都笼罩着一层的青气,而且都跟这老头一样,双目无神,都是纸人。
那老头带着我穿过好几个长廊,最后来到一座凉亭前停了下来。
“我们主人就在凉亭里等着你。”老头说着,朝我弯了弯身便离开。
这时我才看见,凉亭里一个年轻的男人,长发飘飘,正伏在凉亭的石桌上作画,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好放下手里的画笔,从身上取出一枚印章,在画纸的左上角戳了个章。
而那个章,正好与胡家那幅古画上的印章,一模一样。
我在心里暗惊,莫非胡家那幅古画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画的?
此时,男子盖好章,满意地看着桌上的画,随后抬起头朝我看来:“我的画如何?”
他看向我,我才看清楚他的容貌,难怪吴芳芳说自己在梦里看到的男人是个十分俊美的男人,别说她一个小女生了,就连我一个男的,看到眼前这男人的样貌,都忍不住有点心动。
卧槽,这特么也太帅了吧!
俊美的容貌,棱角分明,肌肤白皙,唇红齿白,再加上那一头飘逸的长发,配上一袭白衣,简直就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美男子。
不过,这男子长得虽然俊美,但他的眉心中央,隐隐缠绕着一股阴邪之气,而且眼神泛花,这是典型的贪好酒色的面相。
更主要的是,他身上的那股青气,可比我之前遇到的那些仆人浓郁太多,可见其道行不浅,估计是在古画中修炼有几百年的精魅,俗称——画仙。
至于刚才那些仆人,应该都是他笔下画出来的纸人。
“你是何人?”我不答反问。
俊美男子媚气十足的撩了一下飘逸的长发,那双狐媚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嘴角露出一抹邪笑:“我姓顾,单名一个源字。”
我伸手指着顾源,冷声喝道:“就是你害的吴家的女儿怀了邪胎?”
“吴家的女儿?”顾源似乎想了一下,随后才道:“你说的是芳芳那个小娘子啊,哈哈哈,她能怀上本少爷的种,是她的福气!”
“果然是你这妖孽!”
“怎么,你是来给她讨公道的?”顾源那双桃花眼里泛着妖异的绿光,直勾勾地盯着我,笑容更加邪魅:“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他的声音刚落下,平地忽然刮起一阵妖风,迷的我几乎睁不开眼。
我心里一沉,忙掐雷诀护身,继续冷声说道:“我念你还没有害人性命,立刻取走吴芳芳肚中的邪胎,兴许我还能饶你一命!”
“嘻嘻!好大的口气!那小娘子的肚子好不容易怀了我的孩子,你想要除掉,这是痴人说梦!”
他说着,就见他忽然对我这边吹了口气。
接着,我就感觉自己好像突然动弹不了了。
就跟鬼压床一样!
再一看我前面地上的影子,有几个黑色的小东西,压在了我的影子上,似乎是将我的影子钉在了地上!
卧槽,这东西的本事还挺大,倒是我小瞧了他。
“嘿嘿嘿,一个懂点法术的毛头小子,也想管本少爷的事,你未免管的也太宽!今日你自己送上门,可别怪本少爷下手狠辣!”顾源邪声说着,身后那飘逸的长发,忽然生长的老长,朝着我疯长而来。
眼看那黑色的发丝就要缠上我的脖子,我赶紧在心里默念清心咒。
好在我只是一缕神识进了古画,待清心咒起作用,很快便挣脱地上那影子的束缚,接着我连忙掐雷决,同手取出一张符纸,画五雷符朝着顾源打去。
五雷符飞到顾源的面前,就见他嘴巴一张,里面喷出一道白烟,就像是一支利剑,临空将五雷符击落。
整个过程,云淡风轻,顾源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似乎丝毫不受五雷符的影响。
我在心里暗暗心惊,心想这个顾源不愧是在古画中的修炼几百年的精魅,道行竟然这么深。
而我到底只是一缕神识,修为自然大大消减了不少。
咬了咬牙,我左右手同时在面前又叠雷诀,直接叠上三重,接着各取出一张五雷符。
顾源这次连脑袋都不抬一下,眼皮轻抬,讽刺地道:“雕虫小技!”
说话的同时,就见他的手指一动,石桌上的画笔像是被某种吸力吸到他的手中,接着就见他凌空画了几笔。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见我刚才甩出的两张五雷符,竟然直接变成一片飞灰,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就凭你这点道行,也敢闯进我的画中找我?呵呵,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顾源邪笑着再次挥动手里的画笔,指尖凌空一点一拨,随后就看见砚台里的墨汁犹如一条黑色的长蛇飞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住了我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