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将账簿递给菱纱保管,继续给朱敛等人开会。
这次开会和刚才不同,这次开会徐安就像是解开了封印,讲得那是一个激情澎湃。
从过去说到未来,从治安讲到法治,从农耕讲到民生……一开始朱敛等人并没有在意,只是当成领导训话。
但渐渐地,他们听完徐安的话,想了想忽然觉得,咦,这败家子说得挺有道理啊!
还以为这败家子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没想到还是有点东西的。
一群人越听越震撼,到后面,很多人听到徐安的话都热血沸腾,都被徐安所描绘的安定县大蓝图所感染了。
要是真能实行,那整个安定县,必将成为整个大炎甚至整个天下的中心。
真要出现那一幕,那他们这些主政安定县的人,将来可都注定要流芳百世的……只是这个败家子屁放得震天响,鬼知道靠不靠谱啊!
“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各自负责的也都清楚了,那就去办吧。”
“大胆去办,出了任何问题,我兜着。”
会议解散,徐安拎着双肩包便带着菱纱出了县衙。
县衙中,徐安一走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朱敛身上,意思很明显,我们真要听徐安的?
朱敛心头本来就不爽,被徐安派去户部讨骂就算了,你们还想将老夫推到前面挡灾?
真当老夫这个读书人好欺负是吧?
朱敛一甩衣袖,冷声道:“想死你们自己去,不要带上我。儿子快结婚了,老夫还想多活几年,看着孙子出生。”
朱敛看向大门,门外阳光明媚。
然而,他却没有感到丝毫的暖意,只有彻骨的寒。
阳光明媚的大门外,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暖意,只觉得浑身冰凉。
鬼知道现在出这扇大门,脑袋会不会被打个小洞洞?
其他人也都浑身紧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朱敛怕,他们也怕,那种鬼神莫测的鬼东西,鬼见了都怂。
“难道……我们真的只能上徐安的贼船了?”
范杰脸色阴晦不明,他的后台就是工部侍郎,现在徐安要他去和工部宣战,这不是将他往火坑里面推吗?
安定县虽然是京县,可问题是离开六部离开朝廷,安定县还怎么稳定?
可徐安的做法,分明就是想要将安定县给摘出去单干嘛!
“你可以下去,徐败家子只说让你上船,没有说你不能下船。”
朱敛弹了弹衣袖的灰尘,淡淡道:“现在你还在船上,船怎么样不知道,但至少是安全的。”
“你现在下船……呵,小心水太深,淹死你!”
果然,范杰打了个寒战,连连摇头道:“算了,我也不敢下。”
闻言,众人齐齐颓肩沮丧,事到如今还能咋办?先跟着徐安干呗。
他们本来就不过是一群大人物,真掺和进徐安和那些大人物的斗法之中,分分钟被搞死的就是他们。
“你这么相信他们的忠心?还有账簿的事……他们也知道了的。”
县衙外,看着一蹦一跳的徐安菱纱皱眉问道,她有点搞不懂账簿既然要秘密搞,徐安为何还要让朱敛那群人知道账簿的存在。
“打草惊蛇,声东击西。”
徐安转身对着菱纱,笑着倒着走:“花魁大赛马上就开赛了,这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所以我需要不断制造热点话题,让敌人的注意力从花魁大赛上淡化。”
“如此,我才有更多的时间来布局。”
以前,徐安会怂,会尽量稳一点。
但现在没必要了,只要钻进徐家,千军万马都只能任他杀!
菱纱睨着徐安冷笑一声,果然,会点阴谋的人,心都很脏。
不过,挺好的。
“徐安,我家公子要见你。”
忽地,身后传来李银衣冰冷的声音。
徐安抬头就看到李银衣站在前方,依旧是那副冷酷的样子。
只是现在的他状态并不是很好,脸色苍白,一只手还吊在胸前,虽然站在十米外,但徐安还是清晰地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这家伙受伤了!
看来昨晚夜袭青衣楼并不是那么顺利。
“不是,老兄,昨晚行动的难道不该是皇帝的主力吗?你一个保镖也能凑热闹?”
徐安疑惑了,皇帝的行动白家也参与进来了?
“陛下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李银衣淡漠回了一句,指了指身后道:“我家公子在车中,隐卫的副统领也在车里……”
隐卫?
徐安瞅着李银衣不由皱了皱眉,他没记错的话,昨晚这家伙似乎也能指挥得动皇帝的隐卫吧?
他将头盔递给菱纱,便向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上了马车,徐安就看到白三一坐在对面,脸色也很不好看,显然在压制着怒火。
而坐在白三一身侧的,是个三十出头的黑衣青年。
青年脸色苍白,显然也受了不小的内伤。
“怎么?行动不顺利,被小皇帝收拾了?”
徐安自来熟地坐在女帝对面,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黑衣青年眸色微沉,对徐安的自来熟有些不满。
“行动很顺利,只是被人截和了。”
女帝却没有在意,只是有些咬牙切齿道:“本来已经遭到赵王谋反的证据,青衣楼地下藏着刀枪剑戟都是为赵王准备的。”
“但是,在隐卫整理证据的时候,忽然冲出一群人,将证据全部销毁了。”
“青衣楼总坛两千多人,没有一个活口!”
“那些人都是死士,杀了人后也不逃,当场拔剑自刎了!”
看到女帝震怒,徐安轻抿一口茶,笑着摇头:“意料之中的事,没必要那么生气,而且,这不算坏事。”
“你说什么?!”黑衣青年猛地站了起来,怒火中烧。
“意料之中?既然你早有预料为何不提醒陛下?现在你给我说这是意料之中?”
青年低头,一把拧着徐安的衣襟,冷喝:“攻打青衣楼总坛,我隐卫损失了两千兄弟,整整两千兄弟,他们的死,也在你的意料之中?”
徐安放下茶杯,缓缓抬头:“放手,否则,你会死!”
“自己犯的错,就不要在我面前咆哮,这样会显得你很无能。”
“还是说你觉得将错误转到我的身上,你就可以心安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