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站在大厅正中,抱着双手睥睨全场。
之前,面对他的目光等待他的只有满堂嘲讽,但现在很多人都不敢面对他,被他的目光触到,都下意识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
他们很不甘,但现在他们怕了。
怕徐安注意到他们,然后手指冲着他们指过来,那不知道从哪里射来的暗箭,就会打穿他们的脑袋。
他们不想死。
“得,那就是没意见了。”
“一群怂货,我还以为你们会有多硬气呢,没想到这么怕死,差评!”
徐安撇嘴,一群人听到这话敢怒不敢言,你厉害,你不怕死,那你有本事别放暗箭啊!
暗箭伤人,逼迫我们不得不服从,无耻!
“王爷,你现在还有意见吗?我给你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徐安望向赵王,其他人可以不管,但这糟老头子坏的很,刚才各种嚣张跳得最欢,现在不趁机踩他几脚,对得起他?
赵王眸色渗入,呼吸沉重,持剑的手在轻微颤抖。
他恨欲狂,很想拎着剑杀过去,直接将徐安大卸八块,以解心头之恨。
然而,看到徐安轻轻敲着屁股的手,他最终还是没敢动,怕徐安抬手指着他。
王图霸业还没实现,他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
深吸一口气,赵王闭上了双眼,片刻再睁开眼时,他脸上的冰冷已经潮水一般散去,嘴角的和煦笑容和那文质彬彬的气质,再度回归。
如果不是笑容有些僵硬,没人能想到刚才那个破大防暴跳如雷的人,就是他权倾天下的赵王!
“很好,徐安,你还真让本王刮目相看,今日,本王领教了。”
赵王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走吧,你可以离开了,本王没有意见。”
话说得平静,但赵王眼中的杀意已经抑制不住往外泄,如果不是被理智强行压制,现在他已经让藏在暗处的高手全部杀出,将徐安大卸八块。
但为了杀徐安一个败家子,赌上大厅所有人的命,不值得!
这些人占据各个重要位置,他们若是死了,最得意的只会是皇帝。
“早这么痛快不就好了,非得逼我发威,走了,不送!”
徐安双手枕着头,迈着不可一世的脚步,大大咧咧地向外走去。
这简直是群嘲,文武百官以及一众大族家主都受不了他了,却又敢怒不敢言,真不敢再对他怎么样。
这败家子太妖邪,怕一放狠话他不走了,转过头来再胡乱一通瞎指。
“圣旨到!”
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公鸭子一般的尖锐声音。
所有人齐齐抬头看去,只见头发花白的老太监,正端着圣旨走了进来。
老太监文武百官几乎都认识,正是小皇帝身边的老太监陈貂寺。
看到老太监很多人顿感喉咙发甜,血气忍不住往嘴里涌,这特马这老太监过来,肯定是小皇帝安排过来保徐安的。
结果皇帝还没出手,他们已经被徐安给干翻了,奇耻大辱啊!
众人愤怒,徐安看着走进来的陈貂寺,也是愣住了,险些当场跳脚了。
我特马!
老头,你能来早一点吗?
你但凡来早那么一会儿,我也不用暴露可以远程狙击的底牌了啊!
现在这底牌暴露了,以后赵王有防范了,我想要远程灭了他可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想了想,徐安又释然了,不能远程狙击又怎样,真到他非死不可的时候,不是还有大炮吗?
你能躲在暗处躲枪,你还能躲炮弹?直接对你赵王府进行炮火的洗礼。
“呃,徐少,看来咱家……似乎来得不是时候。”
老太监血流成河的大厅,老脸都在抽搐,显然,徐安的危机已经过去了。
老太监震惊莫名,又忽然觉得这一切又在情理之中,当场皇帝让他来救徐安的时候,他就觉得徐安不需要他的支援。
现在果然如他所料,哪怕是赵王和丞相在场,哪怕是在文武百官世家大族的包围之中,徐安依旧能威慑全场,从容离开。
“替我回去谢谢皇帝,我谢谢他啊!”
徐安有些咬牙切齿,当然心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安慰的,小皇帝还好还有点人性,没有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那这圣旨……”老太监扬了扬手中的圣旨,徐少,你该跪下接旨了。
“接个毛,回去就给陛下说你没见到我,累死了,我要回家……呃,找美女睡觉。”徐安枕着头从老太监身边走过,今晚小心灵受伤了,得找个美女安抚一下。
嗯,云青儿那小妞不是说了吗?今晚三更,给我留门。
可不能让美女等得空虚了!
老太监脸色讪讪,也没有阻拦。
其他人要是敢抗旨不遵,估计得当场人头落地,至于徐安……还是算了,因为最大的可能是他人头落地。
没看到徐少已经杀得人头滚滚了吗?
“哦,我不接旨,他们得接。”
临出门,徐安回头指了指大厅中的众人。
小皇帝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他们帮着给就行了。
老太监脸皮抽了抽,干咳一声道:“诸位大人,请接旨吧!”
闻言,众人脸色都狰狞起来,全被徐安给整破防了,该接旨的主角都不在这里了,要我们接旨?圣旨是给我们的吗?
心头虽然不爽,但除了赵王外,所有人还是齐齐跪了下来:“臣等接旨。”
老太监拿捏姿态,摊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要见徐安,钦此!”
众人齐齐抬起头,盯着老太监,没了?
老太监默默地收了圣旨,嗯,没了。
见到老太监收了圣旨,昂首挺胸转身走了,众人气得肝都要炸了。
兴师动众的圣旨,却只有短短一句话,这简直就是对他们赤裸裸的羞辱!
“丞相大人,内阁搞什么?这种圣旨你们竟然没有驳回?”有大臣脸黑如锅底,冷冰冰地看向丞相范庸,要他给一个解释。
众人齐齐看向范庸,全都带着怒火,刚刚遭到徐安的伤害,现在事了,还要被皇帝羞辱一次。
范庸慢悠悠地从地上站起来,挥袖拍掉身上的膝盖上不存在的灰尘,扫了一眼全场淡漠开口:“陛下要见徐安,这是陛下的事,无关政令,无关军令,内阁为何要在这种小事上驳斥陛下的旨意?”
“再者,尔等建造青衣楼,难道不是羞辱了陛下?”
“怎么?尔等身为臣子……是觉得自己比陛下还要尊贵是吗?”
“陛下可辱,尔等不可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