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士兵们把民夫叫醒,驱赶着出了燕东城,继续朝北方前进。领队的军官还是昨天的千夫长,前面有几十个骑兵开路,后面跟着几百个步兵驱赶民夫。
铁娃醒来后没看到那个锤子姑娘,真想在城里好好找找她,跟她好好聊聊。也许通过那个姑娘,铁娃可以解开心中的无数个谜团,我是怎么来到这个混沌域的?我的任务是什么?我要怎样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去?
可惜了,身不由己,又被赶进了鸭群,看来又得去边界上修长城了。
大军走了半日,走到一片草地上,千夫长传令原地休息。士兵们和民夫们都坐到地上,有些人直接躺下了,一直赶路实在太累了。铁娃也想打个盹儿,但是心事太多,总也不能入睡。
铁娃一会儿想起辉月,不知道她现在去了哪里。一会儿又想起了锤子姑娘,凡事必有因果,铁娃跨过两个时空都能遇到她,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羁绊。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莫非铁娃跟锤子姑娘就像两个彼此纠缠的量子,随时随地都发生着量子纠缠?而这种纠缠是能够穿越时空的?
铁娃正在胡思乱想,刚刚有了些睡意,大军后方突然响起了牛角号声!有敌人来袭!还是从后方杀过来的!
千夫长大喊一声:“布阵,御敌!所有民夫都趴到路边,不许乱动!”铁娃他们忙爬起来,往路两边跑去。南军士兵迅速摆开阵势,刀牌兵居前,竖起大盾牌组成一道盾牌墙。长矛兵在盾牌上面架起长矛,长弓兵在后挽弓搭箭。千夫长带领几十个骑兵在步兵方阵后面策应。
铁娃叫上二傻子他们,悄悄溜到南军方阵侧后方,躲在这里才安全,免得被乱军踩踏。南面马蹄声渐渐近了,铁娃放眼看去,只见有几十个北军骑兵冲了过来。原来是小股部队,应该破不了南军的方阵,铁娃觉得可以安稳的看一场好戏了。
等到北军骑兵跑近,突然有一个南军士兵喊道:“铁鹞子!铁鹞子!”南军方阵顿时一阵骚动,有些步兵竟然想逃跑。千夫长手持长矛大声喊道:“不许乱!乱动者斩!”南军步兵才勉强维持住阵型。
什么铁鹞子?怎么这么吓人?还没接战就把南军士兵给吓尿了!
铁娃忍不住站起来探头往南看,只见来袭的骑兵中冲在前面的是十几个重甲骑兵,不但人披重甲,连战马都披着重甲。而且还用铁链把两个或三个骑兵拴在一起,形成一个个单独的攻击小组。难道这就是铁鹞子?
北军骑兵一路冲锋,根本没有停下来放箭,冲到南军阵前一百多米远时,南军千夫长高喊:“放箭!”长弓兵纷纷放箭,无数羽箭如飞蝗一般射向敌军。然而那些羽箭射到北军重甲骑兵身上时,就像棉签一样被弹开了,根本射不穿重甲。
厉害!难怪刚才那些步兵想跑,感情敌人来了重装甲部队啊。铁娃不由得心惊,看上去南军方阵未必顶得住啊!
北军重甲骑兵马不停蹄,一直撞上了南军盾牌墙。身披重甲的人和战马,加上快速奔跑的冲击力,岂是一块盾牌能挡得住的?南军盾牌阵一触即溃,整个步兵方阵都乱了,步兵四散奔逃,互相推搡,自相践踏,像庄稼一样一片片倒地。
北军重甲骑兵后面跟着二三十个轻骑兵,个个都挥舞着马刀,左右砍杀,南军士兵顿时哭爹喊娘。南军千夫长领着骑兵也向一旁闪去,不敢正面迎战铁鹞子。
北军铁鹞子在前,轻骑兵在后,一路冲杀过去,南军步兵被冲的七零八落,死伤无数。铁娃领着天下村的人,朝西面一路狂奔,只想尽快逃离战场。
然而,北军骑兵并不是路过而已,一阵冲过去后,竟然又调头杀了回来。这回北军骑兵分成了七八个小队,每个小队都是一组铁鹞子在前面冲锋,几个轻骑兵跟在后面,四处追杀南军士兵。
铁娃他们跑出没多远,只见一帮南军步兵丢盔弃甲,也朝西面跑去,竟然超过了铁娃他们。他妈的!这些废柴打仗不行,逃命倒是一个比一个快。
铁娃眼看后面铁鹞子追了上来,忙喊了一声,“都趴下!”二狗子他们马上趴在地上,双手抱紧了头。一小队北军骑兵冲过去,追上南军逃兵一顿乱砍。两条腿的哪能跑的过四条腿的,前面的南军士兵几乎全被砍倒了。
北军骑兵杀完了南军步兵之后,竟然连民夫都砍了!这些人是杀红眼了吗?还是本来就丧心病狂?这仗打的也太窝囊了!几百人的队伍被他们几十个骑兵一冲就散,然后就只能被人家追着收割人头,这仗还怎么打?
铁娃越想越气,这些孬种,明知道逃不掉,为啥不跟他们拼了!哪怕有一半人敢拼命,北军这点骑兵也根本就不够打啊!
铁娃回头一看,南军千夫长领着骑兵竟然跟北军骑兵混战在一起,而且不落下风。可能是北军一开始打的太顺利了,随便一冲就把南军步兵方阵给冲散了,然后就以为大局已定,可以放心的收割人头了,根本没有把南军那二三十个骑兵放在眼里。
铁鹞子冲击步兵方阵可以很轻松,但跟骑兵对战时并不占优势,因为他们人马都披重甲,速度不可能比普通骑兵快。而且铁鹞子是两三个骑兵被铁链拴在一起的,行动起来更不方便。
南军骑兵个一队,手拿大锤或者大斧头,围着铁鹞子连捶带砍,很快就砍翻了几组铁鹞子。北军才缓过神来,想重组队形,然而已经晚了。南军骑兵打完了铁鹞子,就分别追着北军轻骑兵砍杀。北军骑兵总数本来是比南军多的,然而刚刚由于轻敌,分散了去追杀步兵,现在很难聚到一起,反倒被南军骑兵追着打了。
转眼间,北军骑兵就死伤过半,剩下的向北仓惶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