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鲲尊者神魂颤抖,厉啸出声,绝望的双目中满是不甘和愤懑。
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和眼前这儒门天骄以及稷下学宫素来没什么交集,更不要说有什么仇怨,但前者出现在此地后,就仿佛与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般,直接找他死磕,甚至还不惜动用极道帝兵,这让苍鲲尊者心底满是冤屈。
他此次来是代表苍族的意志,本来想着平掉丹仙古地后,能够从中获得一些好处,可谁曾想,竟然会落得眼前这般凄惨的下场。
其实不仅仅苍鲲尊者,此刻场间各方强者,包括炙炎几名准帝心中都满是困惑和不解。
要知道前者此来可是代表着不朽苍族,那沈玄对其出手,无疑是在挑衅一方不朽之巅的威严,难道凭借如今的稷下学宫,还有底气和苍族对上?
“无仇无怨?”
而听着苍鲲尊者无比憋屈的嘶吼声,叶昊脸上不由浮现嘲讽和悲戚,布满血丝的眸子死死盯着手中残魂,声音沙哑森然道:“当年之事过去还未多久,你这么快就忘了吗?你我之间可并非无仇无怨,而是……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狞喝传开,叶昊猛然抬头,阴寒的双目带着浓郁滔天的杀机,缓缓扫过场间各方强者。
天炎宗
天师道
血魔族
黄金巨人族
“还有你们,一个个也都脱不了干系!”
“当年的一切,今日……已到了偿还的时候!”
杀机凛然的话语传开,让得场间众人都是猛然一愣,目中困惑更浓。
不仅仅苍鲲尊者,这个沈玄,竟然还要对他们出手?
对于这个儒门天骄,哪怕在天火岛曾打过交道的天炎宗,都自认没什么太大的仇怨,可为何前者会对他们抱有如此之大的敌意?
“沈小友,我宗自认和你素无瓜葛,不知有何招惹之处?”
“不错!你若想插手丹仙古地之事,何必找这些由头!”
……
炙炎几名准帝都是微眯起眼,脸色有些不好看的开口。
“素无瓜葛?”
“果然都忘了吗?!”
叶昊无声咧嘴,布满血色的双目中杀机越发浓郁,简直像是要化为实质,“没事,你们很快都会记起来的。”
森然的低语声中,叶昊手掌伸向面庞,在周围众人骇然紧缩的目光中,缓缓扯下虚空幻兽皮。
“当年我便说过,有朝一日凌云起,我定要东荒血染天!”
“今日……我便回来兑现我的诺言!”
狞喝落下,叶昊彻底撕下虚空幻兽皮,显露出原本面容,就这样傲立天穹,神色冷厉,让得场间所有人都是神色狂变,如遭雷击,简直像是见鬼一般,目中浮现从未有过的震惊和骇然。
“这……”
“怎么回事?!”
瞧着叶昊原本的面容,各方道统强者都是死死瞪着眼,心中更是掀起滔天巨浪,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实在是眼前这一幕太过骇人,彻底超出了众人的思绪。
儒门沈玄,名动世间的妖孽天骄,其竟然……一直未曾以真面目示人?
惊骇过后,一些道统强者盯着叶昊的面容,目中猛的浮现惊疑之色,尤其是苍鲲尊者,双目更是收缩到了极致,一张脸庞彻底僵硬凝滞下来,似乎隐隐想起了什么。
这些人当初都曾在昆仑禁区之外见过叶昊的模样,十余年过去,如今的叶昊已是褪尽青涩,可还是能够依稀看到当年的些许影子。
不仅仅他们,看着叶昊的脸庞,远处一众叶家族人早已死寂一片,除了青梧几人外,其余人都是目瞪口呆,神色惊骇呆滞的看着那道傲立虚空的挺拔身影。
“叶……叶昊?”
“那是……叶昊吗?!”
……
天地沉寂,死寂无声,不知过了多久,叶家族人中,不知是谁率先开口,让得所有人都是逐渐回神,旋即脸上皆是涌现浓浓的不可置信与骇然。
一众叶家族人又如何敢想象,如今被誉为世间第一天骄的儒门沈玄,竟然是他们叶家之人。
关于叶昊的事迹,叶家族人这些年来多多少少都有所听闻,知晓其在天玄学院时颇为不凡,尤其昆仑禁区一役中更是崭露头角。
可就算这样,也没有一人敢想象,当年从黑渊城走出的少年,如今竟然在世间闯下了偌大的名头。
儒门沈玄,叶家叶昊!
“竟然……是你!”
人群中,叶天麟脸色震撼过后,目中也不由浮现浓浓的复杂,苦笑连连。
他当年离开黑渊城后也有不小的机缘,一路苦修至今,原以为能够超越当年的对手。
可谁曾想,这十余年过去,他们间的差距并没有缩小,反倒越来越大。
毕竟如今的叶昊已是踏入逍遥领域,并且真正战力,能够抗衡半步至尊,叶天麟就算再不愿承认,也明白自身不及前者。
……
“叶昊?我记起来了!是那个奴修!”
“当初昆仑禁区外,苍祖点名所要之人!”
“怎么可能……儒门沈玄,竟然是当年闹出昆仑风波的奴修?!”
叶家众人口中唤出的名字,再加上叶昊方才所说之话,让得场间一众强者,终于回想起来,当年昆仑禁区外,那个犹如丧家之犬般狼狈逃出东荒的少年。
那时少年逃离之际,曾放下豪言壮语,随后便是销声匿迹至今。
此事众人偶尔回想起来,都已将其当成笑料,根本不曾放在心上。
可今日,知晓如今名动世间的儒门沈玄竟然是那个奴修后,场间一众强者心底都是感到一阵发寒,没有人再笑得出来。
当初的青涩少年,如今成长为名动世间的天骄,更隐隐有当世第一人的趋势。
这等成就,绝对已算得上凌云而起。
若仅仅如此,各方强者或许会感到震惊,但依旧不会有多少忌惮。
可偏偏,前者能够以逍遥境修为抗衡半步至尊,手中更是掌握着一件真正的极道帝兵。
如此战力,在当今圣人不出,至尊封禁的大势下。
谁人可挡?
场间众人又如何能够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