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道白衣如雪的身影，修长挺拔，犹如一座丰碑屹立虚空，汹涌磅礴的妖气充斥天地，让得亿万妖族，各方生灵，尽皆垂拜。
盖世妖主，无尽岁月来第一个整合亿万妖族，俯瞰世间的至强者。
据说妖族那位无上存在，是一头最普通的凡兽白鹿，机缘巧合踏上修行之路，历经磨难，最后登顶绝巅，镇压一个时代，无敌天上地下，可以说是传说中的传说。
哧啦！
叶昊心中骇然之际，脑海画面再变，一道能够撕裂天地，斩平星河，让得仙神都要变色的恐怖剑芒横空，让得天地万灵，尽皆俯首。
甚至透过残缺的画面，叶昊面对那道璀璨整个世间的恐怖剑芒，都感到一阵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画面中，一名剑气冲霄的人影傲立，手握一把黒鞘古剑，就这样一人一剑，杀得世间，无人敢称尊。
“斩仙剑……”
对于画面中那把黒鞘古剑，叶昊实在再熟悉不过，因为那把剑，如今便在剑宗当代持剑，张快雪手中。
不用多说，那道剑气冲霄的可怕人影，必然便是传说中的剑宗始祖！
“无量天尊……”
心神震撼的无以复加间，叶昊脑海画面中，蓦然传出一声道号，紧接着一名阴阳二气缭绕，像是道则化身，融入整片天地自然的可怕人影浮现。
“通天道峰三清山的三清天尊……”
叶昊此刻心神已是有些麻木，整个人愣愣的僵在原地，不过很快，随着脑海画面中，一道无比威严高大身影出现，让他心底再次掀起一阵惊涛狂澜。
那道身影实在太过超然，一袭玄黑龙袍，头戴珠帘玉冠，面部笼罩着一层雾气，看不清容貌，极为神秘，但其周身散发的无上气势，宛若执掌众生万灵的至尊帝皇，实在太过超然。
也许无尽岁月来，世间无数大帝古皇，都没有一人能跟他身上的帝王之气相提并论。
真正的万古第一帝！
一言敕令至尊境界，开创百朝联盟的秦天帝。
“怎么可能……”
叶昊木然自语，心神实在遭受太大的冲击，他脑海中出现的那些残缺画面，皆是来自眼前这枚真凰卵，但最让他心神骇然的是，不敢是西王母还是剑宗始祖，亦或者是夫子或者秦天帝，这一位位震古烁今，无敌天上地下的至强者虽说都崛起于远古，可却并不在同一个时代，皆是一位陨落，一位崛起，可以说王不见王，中间相隔了无法想象的悠久岁月。
但眼下，随着脑海中画面的浮现，叶昊心底不由浮现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
难道说那头气血衰败的老真凰，贯穿了整个远古时代，见证了每一位至强者的崛起，直至西王母陨落的年代，才化成眼前这颗死气沉沉的真凰卵？
“这怎么可能……”
叶昊心中浮现一阵惊涛骇浪，根本无法平静，整片远古史何止千万年，根本无法推算纪年，就算至高无上的圣人，寿元也不过十万年而已，就算得到传说中的不死药，并且和苍祖一样以秘法封禁自身，最多也只能存活百万年而已，绝不可能有生灵能够活的如此久远。
除非是真正的仙，已经迈入长生大道的存在，对于这类传说中的存在叶昊不了解，但以他想来，也唯有这等存在，或许能够避免岁月的侵蚀，存活如此之久。
难道说那头老真凰，已是踏上了真正的长生大道？
“不一定，真凰一族号称涅槃不死，浴火重生，或许真能贯穿整部远古史。”
叶昊暗暗摇头，心中不断猜测，但他今日所见实在太具有颠覆性，以他的认知根本就无法想明白其中关键。
“当年的西王母应该知道些什么……”
叶昊微眯起眼，回想着西王母送出神丹后，那带着复杂的叹息声，似乎蕴含着他所不知道的某种深意。
哗啦！
也就在叶昊思忖沉吟时，脑海中画面再变，让他心头不由骤然狂跳，这头老真凰几乎已是贯穿整部远古史，见证了那一位位震古烁今的至强者诞生崛起。
而这……竟然还不是尽头？
轰隆隆！
残缺画面中，蓦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其内天地颠倒，域界破碎，天上地下都充斥着血与乱，整片天地间弥漫着一股令人绝望的毁灭气息。
“这是……”
叶昊双目骤缩，脸上浮现悚然惊惧之色，在他脑海画面中，天地崩塌，星海沉沦，万灵的哀嚎声此起彼伏，整片天地间，充斥着浓浓的死亡气息，最后一切归寂于黑暗，似乎有一股无形恐怖的力量，要磨灭众生万灵。
漫长久远的死寂，仿佛一个纪元那般漫长，就连叶昊都不知过了多久，黑暗阴冷的天地间，有着生气复苏，朦胧中有着怯弱的人声出现，窸窸窣窣，仿佛懵懂无知的生灵，在探索着无边的夜幕。
终于
不知过了多久，无尽的黑暗夜幕中，一丝光亮闪瞬，像是闪电划破夜幕，照亮天地万物，万族生灵。
那是一道火种，无比微弱，似乎一阵轻风吹来，便会将其熄灭，但就是这样一道平平无奇的微弱火种，让整片笼罩着黑暗的大地，重新焕发生机。
“太初不灭！”
……
哗啦！
无声的死寂中，叶昊脑海画面骤然消散，定格在那狂啸声传来的瞬间，尤其是那手持火种，在黑暗中狂啸出声的佝偻人影，更是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和恐怖感，仿佛就算是至高无上的圣人，在其面前……都不算什么。
叶昊脑海发懵，整个人木然的愣在原地，看着那最后的黑暗画面感，他灵魂深处，不知为何竟涌现一丝酸涩和悲哀。
这种感觉极为古怪，但却并非他第一次体会。
第一次，是在他进入灰珠空间内，触碰那接天连地的黑云屏障时，看到的可怖画面。
那是一片宛若修罗地狱的场景，尸山血海，白骨成林，整片天地都是暗红色，地面如血泥铺就，一望无尽的残尸，在血浆中沉浮。
天地间，隐隐有诡异的诵经声传来，还有杀伐声，悲哭声，在这伏尸百万，流血漂橹的可怕世界回荡。
那无法形容的恐怖场景，同样让叶昊心底，甚至灵魂深处，出现一丝前所未有的悲哀酸涩，以及深深的无力。
“那是……远古之前的时代吗？”
脑海回想着已然消散的残缺画面，叶昊神色无比茫然的呢喃，“那个年代……究竟发生了什么……远古……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又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