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青年微皱起眉,脸上浮现惊疑不定的神色,方才那一瞬,他竟然在少年身上感到佛土功法独有的波动,这简直连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
无尽佛土虽说远在西漠,但却是足以媲美稷下学宫的不朽道统,同时也是世间至强的几方巅峰势力之一,可以说辉煌无尽,异常强大。
而这样的道统内,不管是功法亦或者秘术绝对都是不传之秘,甚至一些核心功法,除了门下嫡系外,旁人若是偷学,必然会引来杀身之祸。
“错觉吗?”
只不过,当鲁观起身仔细感应时,少年身上那股波动又变得虚无缥缈,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这也不禁让他迟疑起来。
当然,这并非是鲁观的错觉,而是叶昊第一时间发现他存在后,出于谨慎收敛了自身波动。
也所幸叶昊如此作为,否则以前者感知之敏锐,他修练过龙象印之事,绝对逃不过鲁观感知,若是被其觉察到,怕是会生出不少波折。
而谢道韫自然也觉察到二人存在,只不过在这试炼之地内除了自身护持者外,任何人都处于竞争关系,而鲁观又是出自无尽佛土,绝对是此次试炼最强悍也最难缠的几人之一,就算是谢道韫也不愿多惹麻烦,因而带着叶昊远远绕开。
“鲁大师,人都走远了。”沉默中,孙鸣苦着脸提醒,“那是谢家谢道韫,天资不俗,心气极高,被誉为琅琊大陆第一绝色,大师还是……”
“孙老弟,贫僧可是出家人,你在胡思乱想什么?”鲁观一脸不满的打断,旋即起身望着前者离去的方向,“我只是对她后面那位兄台比较感兴趣。”
“啊?大师的癖好……”
孙鸣一脸惶恐的后退几步,压根不信鲁观狡辩,双手更下意识的捂住。
“跟上去看看。”
鲁观没有发现前者的异样,身形一闪而逝,孙鸣则是喜忧参半的紧随其后,不过心中更有些同情那黑袍少年。
唰唰!
荒原上,谢道韫和叶昊风驰电掣,不过身后缓缓逼近的两道身影让他们不由皱眉,不明白为何那佛土青年会盯上他们。
轰隆隆!
就在二人心中困惑时,前方一座小山突兀震荡,随后在惊天动地的轰鸣中爆成漫天齑粉,显露出一条幽暗朦胧的小道。
叶昊和谢道韫双目骤缩,猛的顿住身形,后方的鲁观和孙鸣这时也出现在二人不远处,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条幽暗小道。
嗒嗒!
四人沉默中,一阵略显凌乱的脚步传来,紧接着一名有些狼狈的青年从小道内冲出,直接出现在荒原之上。
“呼,总算出来了!”
这名青年身上带着血迹,出现后立刻觉察到叶昊四人,目中浮现戒备。
“咦,吴燮兄?”
孙鸣脸上浮现惊异,像是认出前者的身份。
“原来是孙鸣。”那名青年挑眉,旋即目光扫过叶昊二人,“呵呵,谢家天女也在。”
最后,这叫吴燮的青年目光落在光头青年身上,目中浮现前所未有的凝重,显然也认出鲁观的来历。
至于叶昊,这名青年则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后,便不再过多关注。
“吴燮兄,据闻你吴家此次没有获得名额,看来你是从学宫那处生死关中闯至此地?”孙鸣脸色微凝道。
这叫吴燮的青年出自南域吴家,至尊门阀,乃是真正的至尊血脉,帝子级天骄,实力比之谢道韫和孙鸣隐隐都要强上几分,而就连他这样真正的帝子级天骄都落得如此狼狈,足见稷下学宫那处生死关究竟何等艰难。
这叫吴燮的青年没有多说,淡淡点了点头后,便是目光戒备的盯着鲁观,缓缓退后一段距离,最后身形一闪而逝。
“这家伙怎么这么胆小,贫僧难道像那种杀人放火的恶僧吗?”鲁观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叶昊问道。
对于这个自来熟的家伙,叶昊皱了皱眉并未理会,倒是一旁的孙鸣解释道:“这也怪不得他,虽说稷下学宫未曾断绝那些没有获得名额的天骄机会,仍是留下了闯生死关这一丝机缘,但这一丝机缘就算帝子级都没把握轻易闯过,而且就算自身实力不俗,闯过学宫的生死关进入试炼之地,可终究只有孤身一人,相比于我等还有护持者帮衬,显然处于劣势,自然要更为谨慎。”
轰隆!
孙鸣话音未落,不远处一座石山也是突兀震荡爆裂,显露出一条昏暗朦胧的小道,其上又是一名血迹斑斑的青年冲出。
这名青年同样是帝子级天骄,但其状态似乎比之前的吴燮更为狼狈,在见到叶昊四人后,他同样是无比谨慎的远遁离去。
“看来此次横渠试炼,前来争夺的天骄远超以往啊。”
孙鸣轻叹,脸上倒没有太多担忧,毕竟他清楚鲁观的实力,有其护持,想要夺得一个名额应该不是难事,但谢道韫则恰好与其相反,紧抿着红唇,俏脸满是凝重。
“走吧。”
叶昊开口,脸色依旧没有多少变化,只不过就在他脚步刚动,不远处一座石山又是轰然爆裂,漫天烟尘中,一道曼妙的身影娇笑掠出。
这是一名绿裙少女,不过十八、九岁的年龄,肤色如象牙般白皙,俏脸柔美,风姿翩然,像是精灵般空灵清丽。
见到她的瞬间,叶昊双目不由微眯,一旁的谢道韫三人脸上也皆是浮现异色。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绿裙少女实力深不可测,而是因为她实在太过弱小,在他们感知中,前者竟然只有道魂境的修为,这实在太过反常。
要知道稷下学宫的生死关,就算是灵衍境的帝子都九死一生才能闯过,一个不过道魂境的少女,怎么可能毫发无损的走出?
“江大哥,快点!”就在四人疑惑间,那绿裙少女也是发现他们,旋即朝着那昏暗朦胧的小道蹦跳着挥手,“江大哥,这里还有别人。”
“还有人?!这……怎么可能?”
孙鸣双目紧缩,脸上浮现不可置信与骇然。
与此同时
那幽暗的小道上,一名修长挺拔的青年,就这样拎着一柄剑,风轻云淡的缓步走出。